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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怀孕了,谁干的??》TXT全集下载_50(2 / 2)

谢瑶恼了,眼中怒火分明。谢瑜抬头看她,目光晦暗不明,“她没必要为他坐这个皇位,更没必要为他替命。”

不替命,就不会死,她可以有自己的人生,不是吗?即便他可能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但知道她能好好活着,过自己想过的日子,这便足够了!

从一开始,她就在皇位上胆战心惊,她没必要过这种人生的。

谢瑶没听懂谢瑜的话,只是看着这个弟弟一夜之间好像更成熟了,他戴着那串佛珠,提起灯笼,脸上无悲无喜,走进黑暗里,连她这个姐姐,都看不透。

师荼骑着马,几乎跑遍了上林苑,询问了所有寻人的将士,没得到任何结果,直到黎明前,他才回到太极宫中。

走进立政殿,没有秦放的千牛卫依然严防死守,只是他们要守护的人早已不知所踪。

师荼坐在空荡荡的昭阳殿,一言不发,只是看着那本奏折,手指划过那个“IU”久久无法回神。

常桂好几次进来都不敢出声,只是默默将水和吃食准备好,又默默退出去。

冯彧进来,看到他手里的情诗奏本,本来想揶揄他一翻的,却没说出口。

“你说她到底什么意思?”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批个“IU”什么意思?

“节哀。”冯彧还能说什么,人都走了,必然是不愿意的。或者,她有什么事,比跟他在一起更重要的事。

他才不会说小皇帝有多喜欢他呢。

就在这时,常桂又匆匆进来,“冯侍中,你家出事了。”

冯彧心里咯噔一响,不好的预感冒上来。

“你的书房突然走水,管家急着请你回去一趟……”

书房走水?

冯彧脸色大变,可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急匆匆回到冯府,冲进已经烧得差不多的书房。

火是从里面烧起来的,暗室的铁笼都被烧得变了色,此刻门大开着,里面有一具烧焦的尸体。

冯彧脑子顿时空白一片……

那个昏君……死了?

然而,等他就近查看时,顿时发现异样,这个人根本不那个昏君,身长尺寸不对。

“这应该是李二……”大火扑救及时,本不至于烧得面容模糊,但是,这张脸被人故意砸烂了,甚至在上面倒了灯油,以至于面目全非……

“怎么回事?”

管家额头冷汗涔涔:“大概一个时辰前,李二巡逻时看到这边书房有烟冒出来,他知道这是重地,闲杂人等不能进入,便没敢声张,让同行的王五来通知我,我到时,暗门已开,火势已经蔓延出来,扑灭时就这个样子了……”

所以,那个昏君竟然是想用李二的尸体来冒充他的,试图瞒天过海,金蝉脱壳?

同样都是种火脱身,一个用飞龙在天,一个杀人替尸,为什么两个人会相差这么大?

冯彧手捏得咕咕作响,他,不该心软,早该杀了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才发现ILOVEU里中间那个心形没有显示出来,不过聪明的你们应该看得懂的,对吧

☆、第八十二章思念

“摄政王,早朝还上吗?”

眼看天光见明,师荼还坐在立政殿,常桂终于进来提醒一句。

这事本也轮不到他来管,但是,昨晚飞龙在天的神迹很多人都看到了,此刻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猜测小皇帝是不是升天了,且不说黎民百姓会如何传说,光是朝廷上下文武百官,只怕也会人心惶惶。

师荼依然没动,常桂小心翼翼观察着,深吸了口气,不怕死地进言道:“皇上既然将江山托付给摄政王,摄政王理应帮她好好看着,不管她回来不回来,只有社稷安稳,她才能安享太平。”

师荼蓦地一惊,是啊,如果有人知道小皇帝跑外面去了,多少人得打她主意?

师荼起身,完全换了一副形容,“摆驾两仪殿!”

小朝会是五品及以上官员的朝会,三省六部称得上名号的都在堂。

师荼走进两仪殿时,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他身上的凛冽杀气,王文启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摄政王,你大可不必如此,不就是被我家小皇帝甩了么?这种臭脸,搬到朝堂上不合适。

“相信昨晚上林苑飞龙在天的盛况诸位都看到或刚听说过了吧?”

“那不是什么神迹,那是翰林院的工匠为皇上大寿做的烟花。”

咦……竟然是这样?

众朝臣胆颤的心终于放下了。

“如果再让本王听到什么皇帝升天的胡言乱语,本王定斩不饶。顺道也给那些藩王和皇室宗亲传下话去,若谁胆敢借机生事,杀无赦!”

师荼在朝堂上一翻强硬言辞,让政事堂的宰相们都明白了,这个皇位,他是真的不想坐,他真的打算留着把小皇帝找回来那天。

散朝后,冯彧跟师荼进了昭阳殿。

“皇位,或许,你该坐的。”

师荼厉眼一扫,不满了:“怎么连你也……”

“摄政王没想过为什么皇上要逃跑却还要以死遁吗?”

“……”

“她要的不过是给你一个名正言顺。”

师荼蓦地怔住,“你是说……”心里冒出一个不好的预感,小皇帝知道她露馅儿了,也许还有人用此要挟了她……

“我们都能发现端倪,张琼华也能,张庆明丢了最大的砝码,张家便没有保障,一定是她想以此跟皇上做交易。”

要么苟活着被张琼华控制,要么一死,死无对证。

而显然,小皇帝的方法更高级,她只用了一个飞龙在天,便将自己诈死了,还名正言顺禅了位,不仅如此,即便真的昏君回到朝堂,真的也会变成假的,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

在那种情况下能想到这种脱身方法,连带地解决了他们所有后顾之忧,冯彧都不得不佩服这种心性。

“所以,这个皇位你得坐,不然那个昏君真的乘机回来……”

“我若坐了,那她怎么办?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个死人了!”这,他绝对无法苟同!

他说过要让她做这个天下的女皇,名正言顺,不让任何人瞧不起她,更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欺辱她。

她本该被所有人捧在掌心,宠着,敬着。

“不就是个昏君吗?他敢回来,我就敢杀!”

冯彧:……

突然,他笑了,如果他有师荼这般坚定不移的信念,那个昏君早就死了,哪里还需要他在这里防范?

如果那个昏君真敢回来,这次,他绝对不会让他活着离开!

“逍遥王,你怎么不进去?”桓煊的声音突然传进殿内。

师荼、冯彧纷纷转头,便看到了在门外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元涉。

方才的话,他都听见了……

元涉此刻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逍遥王既然听见了,就进来说话。”师荼很冷静,元霄信任的身边人,他都没打算隐瞒,相反,元霄信任的,他觉得是可以拉到己方阵营,强大自身的。

元涉走进来,脸都是黑的。

“你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昨天张琼华那样说,他其实知道该信的,但他本能地拒绝去相信。

不是因为他对元齐皇室执掌江山有多执着,而是这样一个唯一无条件对自己好的人,他希望跟他有牵绊。

他于小皇帝而言,本就比不了谢瑶、师荼、谢瑜这种视为家人的,也比不了冯彧、秦放这种视为朋友的,甚至连王瓒、萧恭都比不上,这些人至少手握兵权,于她皇位稳固有益。

他之所以能站在她身边,不过是因为他也姓元,他们有共同祖先传承的元齐皇室血脉。

那种血缘上的牵绊是其他任何人都比不过的,他一直以此为傲。

然而现在,这种牵绊说没就没了,他感觉自己好像又变成了任人欺凌的可怜虫,连个真正在意他的人都是假的……

没了血缘,他以后又该以何种姿态再站在她面前?

“真假又有什么关系?关键是逍遥王希望谁坐在皇位上。”

元涉跟他们都不一样,他多了一份血缘的责任。

“如果现在我非要坚持血脉正统,你们是不是也要杀了我?”

除了小皇帝,他谁也不信任,包括师荼。

然而对于这个问题,师荼甚至没有考虑,“不会。”

元涉:“……”

“她一直视你如亲弟弟,自然,我们也不会伤害你。”

亲弟弟……

这个词简直直中元涉要害。他的整个面容都因此而发生了变化。

他好几次张嘴,都没说出话来,最后转身离开。

“就这样让他走了?”

“不然呢?”师荼觉得,能为元霄冒生命危险的人,绝对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真的背弃她。

没有一个人对一个人的好是无缘无故的,恨也一样。

师荼在朝堂上的言辞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上都。

立政殿里,常桂一边叹气,一边指挥着内侍们按照小皇帝在时那样打扫宫殿。

他自己则默默站在殿门口,总觉得依然有千牛卫护佑,依然有那么多内侍侍候的立政殿忽然就变得空荡荡的,空得人心都无处安放,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回头四顾,他忽然醒起,“秋辞呢?”

唯一一个御前侍卫,以前存在感低吧,但他总是一直在的,可今天好像完全没看到人。

询问下来,竟然没一个人见过。

常桂大惊,该不会也跟着小皇帝跑了吧?

秦放跑了,秋辞也跟着跑了,为什么小皇帝不捎带上他?

他就算其他不行,端茶递水总是可以的吧。

曲江池畔,元霄一觉醒来,忽然看见船上多了一个人,好看的少年郎正眼睛晶亮地盯着她。

“陛下?”

秋辞完全不敢相信小皇帝竟然真会是女人,他用了一刻钟来平复心情,又用了一刻钟来思考曾经她对他们做下的那些事……

一个小女人剥他的皮,还玩他们的鸟……

脸不可遏制地红了起来,他的清白,那么多兄弟的第一次,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葬送了。

思及这些,秋辞的脸直接瘫得面无人色。

“你、你怎么来了?”元霄吓了一跳,秋辞可是师荼的小迷弟,秋辞在这里,师荼会不会也跟来?

“摄政王让我跟着秦将军,我自然是跟着秦将军来的。陛下,你真是女儿身吗?”秋辞终是有些不甘心。

元霄:“……”

“女儿家也能玩男人的鸟?”

“……”

默默回头,“秦放,你说杀人灭口,再来个沉尸曲江池会不会被人发现?”

秋辞:……

秦放端来水给她漱口,随口说:“秋辞,你是御前侍卫,该以护卫皇上安全为职责,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秋辞的职责就是这个,自然没什么可说的。

元霄用温水咕噜噜好几次,总觉得嘴里还残留着昨晚吃的暖锅味儿。

“没有牙膏牙刷吗?”

可怜巴巴地眨巴眼,秦放突然就不忍心了。

“等一下。”

秦放转身就走,不到一刻钟回来,不仅买了一套洗漱用品五件套,还买了几套换洗衣物。

元霄一看,洗漱用品竟然买的十两银子一套的礼盒装,衣服还买的云锦……

元霄头皮一下就麻了,“秦放,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秦放看看那边停着的马车,“全在这里了。”

元霄有点想吐血,尼玛,连马车都买这么好的,你确定知道我们是要去流浪的?

“陛下不必担心,天无绝人之路,陛下的吃穿用度,臣会负责。”自己就算砸锅卖铁也要给小皇帝最好的。

“你确定?”元霄狐疑地看他,在古代谋生应该没那么容易吧?

“确…定!”

元霄听着怎么都觉得他很没底气似得。

果然,驾着马车走出几十公里,路过一个小镇时,几个人肚子饿得咕咕叫,循着香气便找到镇里最大的酒楼。

京畿附近,来往客商多,即便是个小镇也挺繁荣,物价比不上上都,但也绝对不低。

马车停在那家店门前,三个人尽皆吞了吞口水。

秦放也是个不计颜面的,当即找来木板写来一块牌子,拔剑出来就开始舞剑。

他剑术精湛,别说千牛卫了,整个十六卫都知道,但是,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你总不能指望大街上个个是武林高手吧?

他那姿势不够花哨,还没旁边的胸口碎大石的来得有人气,来往百姓冷飕飕地瞟了一眼,便裹着衣服回家的回家,进店的进店,就是没一个停下来丢个铜板什么的。

“十六卫的人花钱都请不到秦将军亲自教授剑术……”秋辞无比悲伤地说,这些人太不识货了,他都替秦将军憋屈。

元霄左看右看,只觉得世态炎凉,热情冷漠,视线最终落在街道尽头那家多宝阁的分店上。

“来,秋辞帮个忙……”

一刻钟后,元霄在街边支起一口锅,下面一只小炉加了碳,热锅烧油,下辣椒酱,放葱姜蒜,炒出香味,加水烧开。

将萝卜、藕片、白菜等用竹签串成串,放锅里煮,那香味瞬间飘满大街小巷。

正是吃饭时间,路过的行人,走街的小贩,老人、孩子,被逗得口水直流。

元霄用炭笔在旁边写好价格,素的一个铜板一串,荤的三个铜板一串,不贵,是都买得起,很快,小摊前就排满了人。

热气腾腾的麻辣香锅,咕嘟咕嘟冒着泡,漂亮的小姑娘笑盈盈冲你笑,谁还舍得不来一串?

一文钱,吃上一串,从未吃过的辣香味,瞬间勾起了人的味蕾,冰冷的初冬,一口进去,汗便出来了,比十文钱一碗的酒还暖身。

“这香味好熟悉,跟煌上煌的火锅好像。”

“上都的煌上煌吗?听说百两银子才吃得起一回……”

“这可是一文钱就能尝到味道了!”

元霄笑眯眯地看着涌过来的人群,果然都是有见识的京畿人民啊,有煌上煌那块高端招牌在,自己这小摊点,都不需要宣传了。

听得人这样一说,先前只是买一串尝尝鲜的,赶紧回头又多买了几串,达官贵人才吃得起的煌上煌,老百姓能以如此低廉的价格尝到,连那些已经在旁边酒楼吃饭的人也听到风声要来买上几串。

于是就这样一人拿几串甚至几十串的,薄利多销,没多久,已经赚了两贯钱,足够他们仨吃顿丰盛的。

不过,外面的再丰盛,说不定还没元霄做的好吃,便也舍不得去花那个钱。

秦放舞了一会儿剑,就赚了不到十个铜板,看看这边热闹景象,顿觉汗颜,默默收起剑,掏出匕首,过来帮忙削竹签,就一个午饭时间,元霄赚了近十贯钱。

收摊的时候,秋辞看着这些铜板十分震惊,他对外面世界的印象就是缺衣少食流落街头,从来没体会过钱这么好赚的。

秦放也问:“陛下哪里来的钱?”

“我把你买的那个卫浴五件套拿去多宝阁退了,换了辣椒酱和这些蔬菜水果和肉,还有些米面,以后路上饿了我们可以自己煮东西吃。”

元霄曾经有个梦想,那就是穷游天下。

在现代穷游,随便沿途打个工就能满足日常所需,再不济街头卖唱也行,但在古代,物资太匮乏,没有物质基础,就很难将其他行业拓展壮大,所以,最便捷的赚钱之道,还是吃。

驾着最豪华的马车,沿路卖个烧烤串串啥的,虽说是薄利多销,但这行的成本不过利润的十分之一,如此独特的味道,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缺少光顾的客人,他们仨的基本生活还是能够维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