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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惊慌的想要逃开,然而怪物巨大的惯性根本没有给他们逃跑的机会,襄阳号甚至没用开炮,直接这么碾压过去,沿途一片咔嚓咔嚓声,阻挡在面前的炮灰小船已经破成了一片舢板。

以前闽军舰队从来都不与罗马人正面相撞,都是兜着圈子远距离将自己战舰猥琐的打沉,襄阳号突然冲出来,甚至让罗马人都是惊呆了,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阴沉的目光注视着罗马人的舰队距离越来越近,手里死死握着战刀,鲁宁的嘴唇甚至都咬破出血。

他是跟着刘仁轨拉进水师的,一手提拔起来,旁人都以为二人是同乡好友,可他自己却知道,别说好友了,自己是刘仁轨的死对头还差不多。

那时候自己是宁县的折冲都尉,年少轻狂,屡屡为祸乡里,欺男霸女,刘仁轨则是宁县丞,主管治安,两人没少冲突,甚至一次自己还想用麾下的死士杀了他,要不是刘仁轨命大,躲进了旁边的豆腐坊,这会就没有刘都督了

可后来自己在乡里杀人惹祸,不得不背井离乡,投奔大闽时候,好死不死的又是撞在了刘仁轨手里,鲁宁还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道刘仁轨非但没杀他,反倒一手将他提拔起来。

这种忐忑的生活,可不好过,成天提心吊胆的,有一次鲁宁实在忍受不住,干脆冲进刘仁轨办公室,拍着桌子叫嚷着喝问刘仁轨为什么不杀他。

没想到刘仁轨仅仅是淡淡的回答着。

“提拔你是因为你有本事,可担重任,与其让你为祸乡里,还不如把这份热血撒在战场上”

自己麾下不过一百多船,横冲进全力进发,还有希腊火的罗马人主力舰队中央,绝对是有死无生,可不论为了大闽,还是为了刘仁轨当年这句话,今天也就是他当还这份恩情之时

华夏豪杰,义薄云天

面前的蒙德罗战舰上,甚至都能看到那些罗马水兵惊慌的四处逃散,一刹那鲁宁也是猛地抽出了战刀,怒吼着咆哮出来。

“撞死这群小婢养的”

剧烈的轰鸣中,襄阳号镶嵌着钢皮,尖锐的船头在一片木屑飞舞中,狠狠扎进了罗马蒙德罗战舰的侧舷,沉重的撞击力甚至将那条五十多米的大船退出去了十多米,撞击的同时,船两舷的大炮亦是对附近的罗马战舰爆发出一系列轰鸣。

跟着襄阳号,楼船将军舰队亦是义无反顾的撞进了汹涌向前的敌阵,不让他们再像友军兄弟的背后再前进一分哪怕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

第1275章生命相继

舱炮无时无刻不向周围喷涂着怒火,让周围包围的罗马战舰无时无刻不付出代价,轰鸣中无数罗马战舰的侧舷木片飞溅,舱内的划桨手惨叫着飞出了船。

一条罗马战舰猛地与另一条闽船擦在了一起,罗马水兵狞笑着抱着希腊火喷射器冲到了船边,不想对面的闽军竟然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一辆辆青铜大箱子车被闽军推出来,在罗马人惊愕的注视下,迎着他们的希腊火毒焰,同样一条条火舌喷射回来。

罗马人用惯了希腊火,甚至忘了,最初这种燃烧的武器,还是安娜从大闽带回来的,猛火油闽人也有,用青铜柜子装的猛火油柜喷射出来的火油同样致命

大闽的火炮轰鸣中,一道道火舌相互喷射,庞大的船帆还有桅杆相继变成了巨大的火炬,照亮了一大片的海域,剧烈的燃烧中,闽军的水兵提着短刺枪亦是与拿着弯刀的罗马水兵狠狠碰撞在一起,用血肉之躯构成一朵朵绚烂的血玫瑰。

不时间有闽军火药仓还有罗马人希腊火仓库爆炸,不论那个文明的水兵都是将吃奶的劲儿用出来拼杀,飞速向前的罗马水军咄咄逼人的气势终于被遏制住

另一头,无数舢板,车船仿佛疯了一般的向岸上冲去,车船将军麾下的水兵夹杂着愤怒与疯狂的声音厉声叫嚷着。

“快上船快走”

这场战争打到这里基本上算是输了,罗马人的援军到来,夺下了闽军的营地,突然遭受袭击的闽军士气已经亏了,而且背后还面临罗马水师的双面夹击,再留在岸上不走,等候的只有全军覆没。

此时,真真是水师兄弟为了顾全大局,用生命在争取时间,无怪乎这些水军如此的悲愤

见到船,那些被打散了的败兵,被火光吓怕了的闽军也跟一窝蜂一样拼命地向船上拥挤也许有的人不怕死,可是被遗弃的恐惧足以将人逼疯,如此混乱的争抢中,甚至都打翻了几条船,让划船的水师禁不住更为愤怒

可就在这时候,几条鞭子猛地从背后抽过来,打的那些争夺渡船的败兵狼狈的翻滚在水里,有些输急眼的败兵吼叫着回头就要跟这些右千牛卫官兵拼命,可没等叫骂两句,这些人又僵在了那里。

银麟明光铠,狮子披风,这是大闽高级军官的装扮,毕竟大闽的威严还在,在李业诩喷着怒火的注视下,海岸上乱哄哄的败兵开始寂静了下来。

“记得你们是大闽的兵战争咱们可以打输可是这份华夏的风骨傲气不能丢,看看你们的样子,癞皮狗吗摇尾乞怜”

支持军队的可不止是薪酬,还有荣誉感,作为一支常胜军,闽军的荣誉感亦是尤为的强烈,被李业诩训斥,想起了这份荣誉感,不少军士羞愧的低下了头。

一些混进来的阿拉伯败兵还有罗马兵则是有些茫然,不知道这些高傲的闽人怎么了

时间紧迫,喝止住了混乱,李业诩也没有再耍威风,而是阴沉的对着卫队喝令起来:“乱军找到自己的队友长官,成建制撤退,再有哄抢者,斩”

两百多个右千牛卫看护下,撤退开始有了秩序,岸上到处响起军队长官呼叫自己麾下的声音,集结好的队伍上船,向远处的运兵船后退而去。

一个队的闽军共同经历过生死,那种情意不言而喻,找回了那份荣誉感,有的伍队甚至迟迟不肯上船,一定要等着某些已经回不来的队友。

这种情况下,罗马兵团的败兵还有阿拉伯部落的轻骑兵亦是沉默了,沉默的跟着排着队。

来回的大船穿梭不息,秩序井然,岸上的溃兵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李业诩终于放下了心,不过就当他打算回前线时候,一个胆怯的闽军亲兵忽然拉住了李业诩。

“大人,我们长官受了重伤,能不能先给安排一条船”

一听这话,李业诩顿时火冒三丈,愤怒的甩开那亲兵,暴怒的叫嚷道:“国难当头杀身成仁尔长官深受国恩,此时不思报国,竟然还想先逃跑”

可是回过头,看到那个在几个亲兵搀扶下颓废的脸,高大的个子,李业诩又是愣了下,房遗爱

这次崩溃祸始于他,可是看着他崩溃的颓废表情,满是血污毫无表情的脸,李业诩又是叹了口气,叹息的吩咐道。

“帮房将军找一条船。”

几乎接近麻木,房遗爱呆愣的被拖上船,一条车船又是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闽军的撤退保存了有生力量,可也真真切切的给前线带来了压力,守卫工事的队伍一点点退却,剩余的军团军心浮动,不断向后窥探着,似乎也知道到了最后时刻,进攻的罗马人还有不知名的蛮族攻势又是紧了几分。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天光越来越暗,整个原野中蔓延的火光却是越来越凶。

头上的箭雨缤纷的乱舞,在壕沟边上,闽军的长槊与罗马人,蛮族的长枪大斧头拼命地互相捅着,尸体一个接着一个的填满壕沟,眼看着守军越来越弱,壕沟失守在即,忽然从阵后一个又一个大箱子被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