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殆尽,耶律洪宗满脸的血污,远远地望过去,吕青阳已经身先士卒,如果他是为了称霸天下,那么自己又是为什么呢
“将军,现在怎么办”身边的副将不住地追问。
望着被联军割开的步兵和汉军,耶律洪宗叹息着,龙旗已经倒伏下去,瞬间便被人践踏地破烂不堪,吕青阳勒马而立,重新将那面龙旗捡起,郑重地绑在腰间,然后,龙旗迎风而展,吕青阳挥剑大喝,“为了不负的名声,为了大汉”
“杀,”身旁的莽荒骑将战号喊出,然后那些星罗棋布的点,也跟着发出战斗的声音,一时间在战场上炸成一片环响,战士们望着那面旗帜,重新鼓起勇气,向着那面旗帜靠拢过去。
“唇亡齿寒呀,”不知怎的,耶律洪宗的心中也生出万千的豪迈,他大喊一声,“给我杀过去。”
独孤启看着这凄凉的一幕,闭上眼睛,想要把杀戮完全的隔绝,可是他越是想要忘记,血肉分离的声音便越发清晰入耳,挥之不去。
越青玄突然从帐中走出,望向远处吕青阳的方向,沉声道:“牵我的马来。”
黑鬃马抖擞地从一旁被拉出来,南宫不解地看向他,说道:“越将军,你这是”
越青玄翻身上马,将斩马刀别在腰间,“吕青阳气数未尽,那么,”他慢慢的抽出斩马刀,笑了笑道:“就让我来掐灭他吧。”
“将军,”小晶站在那儿,温和地看着他。
“等我回来,”越青玄冲她招招手,狡黠地笑了笑,他扬起手中的斩马刀,那黑色的一骑,闪电一样的划破静谧,刺一样地向战团的最中央扎了进去。
执行挖掘工作的士兵,手中除了铁锹再也没有称手的兵器,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骑冲到自己面前,士兵倒伏在深壕中不能动弹,死亡即将不可避免。
那支长剑却轻易地将阔剑荡开、震飞,红盔的骑士惊愕的回过头来,银芒绽放,他的头颅和身体迅速地分离,一直滚到司徒破的马下,司徒破提剑死死地钉在马蹄下的一个士兵眼前,冷冷的和楚炎凉对峙着,血顺着剑身留在褐色的土地上,银白色光芒的照耀下,没有人再敢靠近那两个人。
“你究竟想拯救谁”隔着壕沟,司徒破嘲弄地问道,然后剑刃疾驰而出,将马下的士兵杀死,“你能拯救谁”阔剑再出,再次杀死一人。
楚炎凉冷冷地看着他,翻身想将从他身后袭击的莽荒骑兵扫下马。
“你,”楚炎凉冷冷地吐出一个字,然后那匹马一掠七尺,越过壕沟,零落雪在空中一闪而过,借着下沉的力道直击司徒破,大汉上将司徒破,绝对不可能是泛泛之辈,阔剑向上反撩,迎击而上,金铁相交,振聋发聩,可惜司徒破低估了楚炎凉身为修行者的力量,那一剑居然脱手飞出,阔剑击在剑身前端上,手臂便再不停使唤地回撤,强大的压力下,剑芒已经挨上了铁甲。
司徒破不愧是司徒破,大变之下,竟然伸手扔掉阔剑,双手一伸想要擎住长剑的来势,但是楚炎凉再也不会给他那样的机会了,他的双后刚刚握住剑身,楚炎凉便凌空而起自上而下攥住剑把,用力地刺下。
“将军,”身边的骑士迅速来救,阔剑直直削向楚炎凉的手臂,楚炎凉乘势向前一杵,躲过一击,司徒破被大力击下马去,剑身并没有离开他的身体,主将被制,莽荒骑们发疯地扑了过来,重剑无锋,在楚炎凉的手臂上划开一个大口子。
“啊,”楚炎凉大叫一声,一只脚顿在地上,在无可发力的情况下发力,身为大修行者的优势终于在这一刻体现了出来。
司徒破再也没有角力下去的力量,剑身破开了他的铠甲,在莽荒骑的围攻之下,那个年轻人单骑而出,斩杀了他们的主将。
“还有谁”楚炎凉咬着牙,不去管伤口,将司徒破的身躯从剑身上卸下,冷眉朝着四周一扫。
围住他的莽荒骑不由得一退,气息凝滞。
“汉国的大将死了。”
声音很快被人们听到,苦苦支撑下去的崔怀安等人重新燃起战斗的希望。
两个人四目相对,在各自骑兵的簇拥下,在战场上坐拥安静的一隅。
“汉王风采真是不减当年呀,”越青玄策马向前一步,语气谦逊,神态上却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明知如此,安敢前来”吕青阳也将马身向前一步。
“我来是为了告诉汉王,自此之后,天下攻守之势易也,”越青玄淡淡的一笑,向外抽出斩马刀。
“那可未必,”吕青阳拔剑。
“那就让晚辈来试试汉王的攻势吧,”越青玄说完,一提马缰,鬃马嘶叫而立,借着马身下挫的力量,斩马刀笔直劈下。
“好,”吕青阳大喝一声,花白的胡须在剑势中猛的一涨,一剑迎了上去。
“水淹阳关了,”顺着声音远远地看去,就在阳关的右侧,壕沟终于连通了护城河,囤积多时的黄河水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顺势澎湃而下,鼓动着大地,奔腾着瞬间流入护城河中,迅速溢满整条河流,顺着与阳关相连的地下沟壑,倒灌入城。
“司徒破失败了么”刀剑相交,吕青阳的虎口生疼,却也同样将越青玄震退一步,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越青玄,便不再做片刻的停留。
“回去,”汉人鸣金。
“汉王好走,”越青玄在他的身后朗声叫道。
“将军,就这么放他走了吗”吕豹在身边恨恨地说道。
“不然还能如何,”越青玄望着那个离去的背影,“吕青阳毕竟还是吕青阳,那一剑力气可真够大的。”
第411章火焰下,孤独的背影
混乱不堪,河水没满护城河,在峡谷中奔跑,同时泻入城中,转眼已经达到膝盖的高度,老鼠群从城市的缝隙中一拥而出,泅水到高处看可以躲避的地方。阳关被淹得一干二净,吕青阳站在城楼上,俯瞰一片狼藉,由于城墙繁多,排水不利,先是在第一座城墙与第二座城墙之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牢,吕青阳不得不指挥他的士兵向内城中撤去,平坦宽大的内城,拥有的包容力也难以承受那源源不断的流水。
“国主,”焦虑的士兵们艰难地在水中迈动脚步,他们低下头来,将那个红甲武士的尸体高高地举过头顶,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吕青阳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