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分节阅读 360(2 / 2)

门口军官只是围着一个穿着差官衣服的人在那里低声吓他,看见谭嗣同动怒出来,赶紧打千回报:“大人,也不知道营门口怎么放这么一个步军衙门的差官进来的,下官等怎么敢在大人庭前失仪”

一听步军衙门这几个字,谭嗣同就是心里头一紧,看着那个按着帽子赶紧跪下来的差官,冷冷问道:“什么事情”

那差官冬冬碰头:“小人死罪小人是奉了杨大人之命,穿先来禀报大人。杨大人说,有要事向谭大人禀报,杨大人的原话,请谭大人放下手中一切急务,等杨大人到商议大事北京城里头出事了没想到得罪了这里的各位大人,更惊动谭中堂您,小人死罪”

谭嗣同沉默一下,大步就走下台阶:“杨锐呢北京城出了什么事情”

他事先有令,步军衙门有公事过来,随到随见,这差官才能这么顺利碰到这里来。他在外面办事,京城动向,就靠着杨锐掌握的京师步军衙门来维持,算是心腹之靠。现在杨锐这么气急败坏的赶过来,正不知道又生了什么事情

那差官还没答话,外头又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几个带岗军官引路,杨锐乘着一乘小轿,急匆匆的赶过来。离这里还有点距离,杨锐已经从轿子里面探出头来,满脸大汗:“复生复生快回京城什么事也不要管了,先到颐和园再说”

谭嗣同一怔,忙不迭的迎上去,将杨锐从轿子上接下来,低声问道:“书乔,撑住一些,军中官弁都在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这些日子我就睡在步军衙门,广布眼线,掌控局面。今天凌晨才接到回报。十几个王爷,八旗几乎所有参领,再加上几十位大臣,正准备集中面圣,到颐和园外哭灵面圣这一闹出来,就是大笑话这么多王爷领头,这么多八旗参领,就代表的是京城几百万旗人,让他们哭起来,到时候人心浮动,我们苦苦支撑的大局就不好收拾了”

谭嗣同眼前一黑,身子晃了一下,忍不住就对杨锐发火:“你这个步军统领衙门是怎么管的事情”

杨锐也回得快:“我带着人去抓这些王爷去现在要紧的是先到颐和园一步,拦住他们王爷们都抽大烟,起来得晚,凑齐了还要点时间再晚就难收拾了”

谭嗣同深吸一口气,缓缓摇头,回头冷冷的扫视了那些竖着耳朵的军官们一眼,大家赶紧纷纷回避,作鸟兽散。

他以一人之力,不计成败,苦苦支撑这个局势。他也知道短短时间,他谭嗣同就是已经谤满天下。他动了太多人的饭碗,抓了太多权利,不知多少人想他死。

这些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对自己将来下场,他也从来没有看好过。可是男儿大丈夫,认定了路坚定走下去就是。

唯一让他难以理解的就是,眼下这个局势,徐一凡在南虎视眈眈,他们为什么不等他将新军建立起来再闹事等他将局势稍稍稳定下来,将徐一凡限制在南方之后,再来争权夺利难道真以为,去了他谭嗣同,他们就能长久

这样的朝廷,这样的中枢,怎么救,怎么救

怎么救

他拍拍杨锐肩膀:“书乔,我们这就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其他的,也不用想那么多。我这就去”

第五卷鼎之轻重㊣第五十九章风起二㊣

在离北京城南苑军营不远的地方,有一处不大的庄院,原来倒也是一处皇庄。不过清朝的皇庄制度,早在嘉道年间就已经土崩瓦解了。庄头霸占了土地了,就是不交皇庄的供奉,大清皇帝居然也没法子。这些庄头不是红带子起码,就是哪个王爷的家奴,好大面子荐出来的。反正继续经营下去也是一个赔字儿,还不如干脆对这些霸占皇家产业的家奴的举动捏着鼻子认了。

百十年过去,谁还说得清这个庄子到底是属于谁的。不过这些日子以来,这小庄子却点神秘兮兮的。原来不多十几家庄户,拿了不少银子,天知道给迁到了哪里。前些日子夜里就有车队过来,不知道运了多少东西进来。

平日里白天的时候,这残冬未消,还没到开犁的时候,庄子外头总有百十条壮汉,摆得远远儿的,在田里做出一副拣粪的样子。不远处官道上面,过来的是兵丁官,他们就死死的盯着,一边秘密的将消息传回去。

要是哪个百姓没长眼朝这里走,离得远远的就找由头把你赶走了。话说回来,百姓们也谁愿意没事找这百十个看起来就不对劲儿的壮汉碰。至于官面儿上,先不说现在乱成什么样子了,谁有心思找庄稼脑壳的毛来起。就算有做公的觉着这里头不对,上面该管的衙门总有话递过来:“吃白饭操闲心,哪边儿凉快哪边儿呆着去。在这世道,平安是福气”

这个庄子,就是香教里香坛现在的大本营,韩老爷子时常往来的居所。一到夜里,不知道有多少骑快马在直隶平原上面掠过,将各地的消息不断的带过来。跟徐一凡打混了两三年,多少也学到一些徐一凡集中统筹布置大局的本事。也正因为如此,比起徐一凡来自的那个时空所经历的这段历史,现在更有组织一些。换言之,一旦爆发,也许危害更大

北地财神韩中,七十开外的年纪了,这些日子,冲风冒寒,就在北京城、南苑军营,还有这里不惮辛劳的奔走。今天也是天上启明星还挂着,他就从北京城里头坐马车匆匆赶了过来。到了庄子外头,天才麻乎乎的有点儿亮,离庄子不远,一路上就开始不断有人在暗处喝问:“什么人”

赶车的正是章渝。这段日子,他从来也不离开韩中平身边半步。老爷子出门,他更是亲自驾车当车夫。跟在徐一凡身边一样,这位绝世大高手还是永远阴沉着一张脸,仿佛这世界上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任何能让他稍稍开心的事情一般。

每次喝问过,他都是低沉的回答一句:“圣母座下头炉香,回去,戒备好了”听到他的声音,暗处戒备的人就不则声的退下,只是一声声传递讯息的口哨在冷冷的黎明空气中响起,直朝庄子里头传过去。

这马车是上好的口外健马拉车,洋式钢丝轱辘。再加上章渝将四匹健马驱驰得如臂使指,跑得飞快。当庄子里头的人得到口哨传递过来的讯息,才迎出来的时候,马车也到了庄子门口

这小庄子在这几天里已经加了一道木头围墙,四处还有角楼。靠近了看,还能看到洋枪枪管偶尔一反光。迎出来的人也全是健壮汉子,都穿着黑布面的棉祅,扎束得干净利落。虽然腰间也系着代表香教身份的八卦图案红腰带。可是那静肃整齐干练的举止里没有半点现下各处香坛的散漫气息要是徐一凡在这儿,估计得笑出来。这些人都是在他手底下练过的大盛魁子弟,离开禁卫军这么些时日了,还是没丢了军人本色

章渝手劲到处,四匹健马差点高高人立起来。吃他向侧后用力扯缰绳的劲,跳也跳不起来,后蹄用力刨土站住。每匹健马都是通身大汗,毛片湿漉漉的亮,真不知道这一路是怎么飞也似的才赶过来的。老爷子这么大年纪,也受得了这种颠簸的辛苦

几个人涌到车口搭脚台,就要进去扶老爷子下来。结果车门先从里面打开了,老爷子脸色铁青的从车子里头钻出来。借着晨光,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点往常的疲惫老态,眸子里头当真是精光四射。长衫下摆也撩起来扎到了腰带里头,不要人扶就自己跳下车,扫视周围一眼:“阎书勤阎尊呢”

一个手下恭谨应道:“阎尊才赶回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