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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八章 母非母,子非子(1 / 2)

璟帝心里不禁顿时变得惊慌起来。

“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如此说来,城里城外那些可疑之人,除了东宁国和秦王的残余势力之外,难道还有母后和那个龙姓男子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朕岂不是陷入了四面楚歌的严峻境地。”

一念至此,隐藏在心中多日以来的满腔怒火油然而生,抬起脚来便大步跨进了殿去。

此时,太后已然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禀退了殿内所有人,独自一只手手扶着痛得似快要裂开的额头,喃喃自语着。

“这到底是怎么了?”

“究竟是谁?”

“是什么人胆敢放走了那个孽障?”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却退缩了。”

“哀家一个人在这深宫之中,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为这一天的到来苦心谋划了这么多年。”

“这个逆子,当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到头来,终究是哀家败了!”

“哀家这一生,到了,竟是如此不值得。”

顿了顿,回忆往事,她忧郁极了地说。

“夫君,慧娘难道真的做错了吗?”

“当年,夫君因为科考落榜的事情回到家里终日郁郁寡欢,惠娘实在不忍心见夫君如此失落伤心,便找到了他们,想讨一个说法。”

“他们说,他们能替惠娘帮夫君讨回被人冒名顶替的功名,惠娘便相信了他们。可当惠娘真的替你讨回功名,你居然已郁郁而终,惨死在家中,我们的孩儿亦不知所踪。”

“人海茫茫,惠娘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亦还是渺无音讯,那个孩子,仿佛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自此下落不明。”

“家中遭此变故,惠娘一个弱女子,已然无处可去,不得已只能跟着他们走。后来才得知,他们是要将惠娘送到宫里献给皇上。”

“那时惠娘……”

“真的是连死的心都有,正所谓好女不嫁二夫,即便那个人贵为天子又如何,惠娘根本不愿做皇上的女人。”

“可他们说,只要听他们的话,他们便一定会帮惠娘找回我们的孩儿。”

“届时,还会帮我们的孩儿登上九五至尊。”

“于是,惠娘便就……”

“夫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早知今日,那个时候,惠娘就该随夫君一起去的。”

“尔今,留惠娘一人孤孤单单地在这深宫之中,长夜漫漫,岁月蹉跎,惠娘真是坚持不下去了……”

说着,便就不由得潸然泪下起来。

太后捻起帕子来拭了拭眼泪,忽然抬头,见璟帝不知何时竟已进来,就站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

遂神情显然有些紧张地问:“皇帝这会儿怎么过哀家这里来了?”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原是母非母,子亦非子。

此时,已然得知所有一切的璟帝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如果此时朕不过来,又怎会得知母后心里这些年竟隐藏着如此感人的一段经历呢!”

太后心中惊了一下,然很快却忽仿佛终于如释重负一般地微微昂首开了口。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哀家亦无话可说,哀家自认为,这些年来待你不薄,哀家问心无愧。”

“在这深宫之中,母凭子贵是常态,无可厚非。只可惜当年入宫前,为了生下与夫君唯一的孩儿,哀家身子遭到重创,已然无法再生育。”

“而后来,你,恰好出现了。”

“你娘,原本只是哀家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她偷食禁果与侍卫偷情被抓现形,那侍卫为了自己活命,便说是你娘勾引了他。你娘一气之下便等生下你后与那负心汉一起服毒同归于尽了。若不是哀家收留,你早就没命了。”

“哀家无法再诞下子嗣,更是什么都没有了,可哀家却还想在这个宫里继续活下去,你亦想活下去,既然我们都要活下去,便只能辅佐你先坐上那个位置,你难道不应该感谢哀家的再造之恩吗?!”

璟帝轻笑了一声,问:“那如果今天龙恩没有离开,朕亦未能过来亲耳听到这一切,后果又将如何?”

顿了顿,看到太后着实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自己,于是便自顾自地说:“如今,朕还能和过去一样信任母后吗?又或者说,朕是不是可以认为,龙恩和寿公公的忽然离开,是母后与您的亲生儿子在另有图谋呢?”

“你……”此时此刻,太后属实没想到,璟帝居然是这么想的。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亲眼看着他从小长到大,她又怎会不知璟帝一向多疑的性格,于是想了想,放弃争辩,问:“那皇帝打算如何处置哀家?”

璟帝遂冷笑了一声,继而目光坚定地道:“如今,这世间所有一切,就连守护者,亦都已只属于朕一人,谁都妄想从朕的手里夺走分毫。”

太后听了惊诧地道:“你说什么?守护者?你找到守护者了?”

璟帝看向太后的眼睛,轻蔑地说:“对了,想来母后还不知道呢,遗失多年的传说中具有一股神秘力量,盛传得此力量者得天下的守护者,她便就是城西衣府嫡女、秦王妃、如今更是贵为东宁国女皇的那位女子,衣上云!”

闻此,太后瞬间惊呆了,满脸错愕。

“那个丫头……”

“守护者,居然是她?”

“难怪哀家总觉得那幅画像里的女子,看起来颇为眼熟。”

“竟就是她!”

就在太后尚还沉浸在自己不可思议的回忆中时,璟帝最后又说了句:“如今,母后、纯太妃与秦王母子、还有守护者,你们皆都已经被朕囚禁在这宫里。擒贼先擒王,如此,朕还有什么好怕的?就算已兵临城下,哪怕是四面楚歌,只要牢牢困住你们,朕看有谁还能斗过朕?”

说完,便就起身愤愤离开。

刚一走出门,遂一脸决绝地下令说:“来人,将太后给朕从此禁足在永安宫里,任其自生自灭,不准任何人侍奉,违令者同罪论处,非死不得出!”

闻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