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我都会听。”
这句话瞬间勾起了宁兮儿看过丘慈那第一封信的部分内容,【如果有一天你感受到了自己难以解释的压力,请不要放弃他。这是作为一个母亲的自私请求,对不起,我太自私了。】
【因为你说的,他都会听。】
那时候丘南月将信交给她以后,宁兮儿一时看不太明白,但通过最近的相处,再迟钝也能感受到覃骁身上那不太合常理的偏执执念。
覃骁刚刚在飞机上亲口承认,他限制过她的行踪,在他们的婚房里。
宁兮儿脑海中盘旋着信中那预言般的字句,“覃骁,我说什么你都会听吗…?”
“或许吧。”
“……”
宁兮儿一直在关注着他的状态,显然通过这一会短暂的亲昵,覃骁看起来已经正常了,至少看起来是。
宁兮儿退开了点,“你骗我?”,明明上一句还掷地有声的放出承诺。
“你会要求我放你离开。”,覃骁帮她捋顺蹭乱了的头发,“兮儿以前经常这么说,你说你讨厌我,不想留下。”
“……”
覃骁的脸上瞧不出丝毫悲伤,仿佛亲口陈述出爱人对自己的厌恶并不值得难过,他也不需要同情,不需要安慰,他说的云淡风轻。
但宁兮儿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她真是不懂覃骁了,“你不难过?”
覃骁说:“我不知道怎么难过。”,他愿意把自己一览无余地剥开给她看:“兮儿,我只要一想到你要退出我的生活,哪怕只要有这个念头出现,我就要确认你还在不在。”
“如果不在呢?”
“那就去找回来。”
宁兮儿问:“然后呢?”
“锁起来。”,他说。
“我、”宁兮儿的喉咙哽了一下,“你……”,她忽然进入了某种放空状态,她觉得这世界是假的,覃骁也是假的。
但很快就回过神,“除了离开,其它要求都答应?”
覃骁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很久。
“说话啊……”,宁兮儿眨了眨眼,轻声催促。
女孩的所有反应都不在他预料范围内,吞安眠药,坠湖,甚至连飞机都敢跳……那些画面历历在目,因此现在宁兮儿的冷静有一种无法追溯原因的异常。
覃骁想着什么,唇角跟着弯起很轻的弧度,
有趣。
他的兮儿总能带来惊喜。
不管她是出于什么原因而没有用极端的的方式与他对峙,覃骁根本不在意。
“说说看。”,覃骁的眼神在空中囚住她的目光。
宁兮儿说:“我很小的时候走丢过一次,跟院长妈妈出去,但不知道怎么就走丢了,那时候孤儿院的位置比较偏,我找不到回去的路,后来误打误撞地走进了一个树林,树林很深,我走不出去。”
覃骁大概猜到了,“树林里有狼?”,他柔声问。
宁兮儿点点头。
“所以你问我发生过什么你不知道的事,这可能算一件。”,宁兮儿的眼神瞥向门外,仍然后怕。
“兮儿,为什么?”,他忽然问。
为什么在明知他伤害过她以后,还肯这么安静的跟他说话,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为什么?”,覃骁陷入了精神世界挣扎的漩涡。
他好像又一次做错了事。
他将她扣进怀中,手臂像蛇身般缠上她的腰。
不,
他没有错。
覃骁陷入了孤独的挣扎。
宁兮儿说:“景谦身上有很多秘密,他想利用我,激怒你。”
“覃骁,我不想你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