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醒来,覃骁也似有所感的在同一时刻睁开眼,准确来说,覃骁一夜未眠,因为怀里的姑娘太不乖了,她一整夜都在神志不清醒中攀附在他身上。
那是勾引。
覃骁从来经受不住她的示好,但这一晚,他满足了她的生日愿望。
因为他对女孩那句随口而出的敷衍之词动心了
---说不定我会爱上疯子呢?
---不试试么?
这两句话救了宁兮儿,至少在药效发作后,在女孩将男人撩拨到极致时,覃骁就靠着这两句话,短暂的放过了她。
倏地,宁兮儿感觉有一圈冰凉抵在了自己眉心。
她在黑暗中抬眸,与覃骁的视线相撞于虚空。
“卑鄙。”,宁兮儿无视了那把顶着自己脑门的黑金色手枪,这把枪是覃骁的专属。
她清醒过来后,知道到那蛋糕被动了手脚。
覃骁将枪口比做自己的手指,它一寸一寸地划过她的眉眼,她的脸颊,她的喉管,止于锁骨正中心。
“兮儿,愿意嫁给覃骁么?”,他专注而温柔,枪口在女孩对称精致的锁骨处似有若无的轻点了两下。
宁兮儿此时已经感觉不到害怕了。
男人侧撑着头,微俯身,于她颈侧轻嗅,“只能回答愿意……或者不愿意哦。”
她的一切意愿大概都是无效的,“我要洗漱。”,宁兮儿打断了他。
宁兮儿现在多跟覃骁说一个字都觉得太无趣。
覃骁顿了一秒,随后宠溺地轻笑,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把枪在他指尖被转了转。
“兮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把枪放在了床头柜。M..coM
这种冰冷嗜血的物件,它其实不适合出现在人最有安全感的卧室中。
安静的空间,绵软的被褥,睡眠,这些是对一个人来讲最容易卸下疲惫和防备的元素,但宁兮儿的床头柜上却静静地躺着一支枪。
她仿佛…只能枕着威胁入眠。
一年前,有关求婚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覃骁望着怔愣的女孩,宁兮儿正因突发的抑郁症状和生理期而困倦,脆弱。
这和她那时的模样有些许的相似。
都是无力反抗的。
“兮儿,还想听么?”,他征求她的意见。
女孩眨了眨眼,“你是说,顾桉和顾笛他们,用我来威胁你?”
“是,他们威胁我,我差点就失去你了。”,覃骁说:“覃氏的仇家很多,我不能允许你在我身边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兮儿,我有时候无法控制自己,只要你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就会怕极了……”
“可是---”
“兮儿。别怪我。”,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别怪我…好吗?”
但覃骁今天从老宅把她掳走的事真的令人后怕,她对他那副暴戾冷漠的样子充满忧虑……
可依照男人刚讲的,他的不安全感,来源于她的消失,来源于外界对她的虎视眈眈。
失忆是身体的决定,宁兮儿仅靠意念无法扭转,尽管听完了覃骁讲的“睡前故事”,她仍旧没有在脑海中形成有效画面。
但比起素未谋面的丘慈,自称同学的韩准,以及那难以追溯细节的笔记……
似乎覃骁又才是最真实的那个。
现在的覃骁已经冷静了,他的眸温柔深邃,宁兮儿从他身上找不到刚才他失智癫狂的半分。
尽管困惑未完全驱散,但她不愿以偏概全,“那你以后能不能有话好好说啊……”
女孩的尾音嘤咛甜软,含着这世间最难得的宽容品质,“你那样,我不喜欢,而且会有些…怕。”
其实是特别怕。
男人沉溺于女孩那双纯良无辜的水眸,覃骁的心要碎了。
“好。”,他前所未有地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他说什么,她便信什么,然后傻傻地,反过来像讲道理般触摸他的阴暗邪祟。
“我会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