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兮儿恍然如梦般,“覃……叔叔。”
覃远也在此刻终于见到了日夜牵挂的小姑娘,气的发抖,极为克制的撇了荆条。
他似乎有点不敢直视宁兮儿。
“丫头……”
宁兮儿觉得覃远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她咽了咽嗓子。
覃远低下头,声音沧桑:“丫头……对不住。”
宁兮儿整个人被钉在原地,脚底有一股力量把她生生往下拽,她曾日日夜夜地怨恨,奋力责怪!
她救了覃骁的命,保护了覃远和阿陌。
可他们呢?
毁了她啊……
宁兮儿自嘲般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你们覃家人,都最喜欢道歉了是吗?”
“覃叔叔,整整两年了。”,她慢慢走近:“你被覃骁骗了整整两年。”
“我有多少次希望你能听到我在楼上呼救,多少次希望你能亲手杀了他!”,宁兮儿可笑道:“可是一切都落空了……”
覃骁缓缓撑起身子,宁兮儿便冷眼盯着他,可慢慢的眼眶便红透了。
“他为了不让你听到我的声音,曾像绑架犯一般往我口里塞着布团,他打晕过我,甚至用酒,用药,用一切疯病的手段迷晕我控制我!”
“兮儿……”,覃远无比自责,他驰骋商战,傲慢了一辈子,此生从未如此愧对一个人。
曾经,宁兮儿就像他的亲女儿般。
在覃氏老宅里,一口一个覃远叔叔,还唤覃骁为哥哥,满院子都是她高兴而轻灵的声音。
“覃骁哥哥,我帮你推轮椅嘛~你别不好意思啦,大男人干嘛这么好面子?”
覃骁伤还没好,坐在轮椅上有些执拗地冷在原地,双拳紧握。覃远在二层阁楼处向下望,阿陌立于身侧。
“董事长,您有没有觉得……少爷在兮儿面前……”,阿陌说不太清楚。
“兮儿呐……是我覃家的礼物。”,覃远说这话的时候,比得了千亿的项目还坦然欣悦。
那时候的覃骁见到她,总会破戒与退让,虽然什么也没说,但那个属于宁兮儿的暑假,覃骁也在老宅整整住了两个月。
宁兮儿百无聊赖,覃骁又不方便走动,她就无视男人一副冰山脸的抗拒,非把他推到小湖边。
女孩步频特别稳当,“覃骁哥哥?小的服务怎么样?”,她调皮求道:“给个五星好评呗?”
男人不语,宁兮儿便自顾自逗他:
“覃总?覃骁哥哥?覃大少爷?”
覃骁无奈应道:“说吧。”
她拢了下长裙,挨着覃骁的轮椅坐在草坪上,“我能把头靠在你没有受伤的这条腿上吗?”
覃骁看了她好半晌,“嗯。”
刚才还兴致冲冲的姑娘忽然就安静下来,她枕在他腿上,仿佛找到了依靠般依偎着。
“我好羡慕你。”,她轻声说。
覃骁垂眸,视线落在她的头顶,怎么都挪不开。
“我从小没有家人,他们留给我一笔钱,就再也不见了,我一个人长大的日子里,最怕的就是坏人了。”
忽然,宁兮儿感觉自己头顶上覆盖了一只手掌。
那手掌似乎在安抚胆小的她,“有覃氏护着你,你以后什么都不必怕。”
“那你也会护着我?”,宁兮儿洋洋洒洒道:“那种不用读书不用工作就有好多好多钱花,然后有好吃的,有帅哥看,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宁兮儿还没说完,覃骁便问了句:“你…也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可不?”
覃骁心底的猛兽作祟,他极力压抑这诡异的亢奋。
傻姑娘,我早为你规划好了这般生活,只怕……兮儿到时候会哭闹着,
说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