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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2 / 2)

纪斯回身,决定泡个海冷静冷静。

谁知海水刚没过小腿,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还真跳海啊?

作者有话要说:

PS:纪斯:我倒是想跳,就是怕醒过来后性情大变!

司诺城:???

PS:司诺城:你怎么一天天的总搞封建迷信,我送你去读书吧,别折腾了。

纪斯:

第14章第十四缕光

纸包不住火,司诺城登上贼船勇斗巨蛇还差点嗝屁的事儿终究是被亲友们知道了。

即使热搜头条用了化名,照片模糊了身形,视频打满了马赛克,也挡不住熟悉他的人拥有着一双双显微镜般的眼睛。

只消他在镜头里走两步,亲妈的来电堪称光速,亲爹的指责无比严肃。

无法,他只能征用了狗友的支架,把手机固定在一个微妙的角度。既能拍到他低头忏悔的模样,又拍不到他的手究竟在做些什么。

彼时,爹妈念叨了多久,司诺城办公了多久。等父母长吁短叹地搁下电话,俞铭洋又发来了视频邀请。

哦,无关紧要的人,就不用浪费时间对线了。

司诺城冷酷无情地拒绝了邀请,秉着最后的良心回复:忙,勿扰,有事找老姜。

之后,司诺城站在落地窗前眺望鲸渡港的夜景,却神思不属地回忆起巨蛇的竖瞳,濒死的威胁,以及那幻觉般的白影。

如是心绪复杂,彻夜未眠。

待黎明到来,他踱步去了鲸渡港,混在人群中听着记者满嘴胡诌,再信步从蛇头绕到蛇尾。

负责蛇尾工作的人员使劲儿撬开鳞甲,往里头挖出了巨蛇的后肢。生物学家见了眉头紧蹙,话音都有些拔高:是公蛇那就麻烦了。

司诺城停下脚步,在嘈杂的人声中侧耳细听。

它的后肢没有退化,说明繁殖欲依然存在,且能得到实践。那人飞快地写着重点,无论多大的蛇都得冬眠,可它却在大冬天跑了出来。

有什么原因能让一条巨蛇违背冬眠的本性跑出来?

除了栖息地被毁,缺乏食物和需要配种,我想不到别的理由。

不过这种体型的巨蛇,它的栖息地要是能被人类发现,不可能有机会长这么大。缺乏食物?不,深海的资源人类没条件动,它不至于饥饿到非得跑港口觅食。

但如果是最后一项原因

那就完了。

司诺城在心底接了一句,对方未尽之语,他已然知晓是什么了。

只有繁殖本能的驱使,才会让一条公蛇不远万里寻找母蛇。要命的是,蛇类想繁殖往往是多条公蛇追着母蛇到处跑,一经相遇会形成巨大的蛇球。

换句话说,存不存在同体积的多条公蛇是个未知,但存在同体积的一条母蛇是个肯定。后者在鲸渡港的海域留下了气息,前者循着气息追到了这里

公蛇死了,母蛇活着。而在自然界中,不少物种的雌性无论在体积、重量和力量上,都要远远强于雄性。

母蛇或许比公蛇更具威胁这并不是个好消息。如此一来,鲸渡港也好,沿海城市也罢,怕是得进入长久的警戒期了。

司诺城寻思良久,决定推掉海运的单子。他正准备回酒店,结果不经意地抬眸就瞥见了一抹熟悉的白袍,对方狗狗祟祟地消失在人群里。

司诺城:

三步并作两步,他本能地追了上去。要是没看见就算了,看见了却放着一个要跳海的不管,他有这么冷酷无情吗?

警方所言不虚,在司诺城眼里,纪斯确实心灰意冷地走向海边,哀莫大于心死地跨入水中,义无反顾地奔向死亡。

一次投海不成,二次投海继续,21岁的年纪,人生才刚开始,却急速转向凋零。是什么让年轻男子失去了对生活的热忱?又是什么让精神小伙忘却了对未来的期望?

是钱不够用,工作不好找还是女友追不到?这究竟是人性的丧失,还是道德的沦丧?

顷刻间,一排头条体标题划过司诺城的脑海,他沉默三秒,以强大的逻辑能力推测出纪斯作为一个艺术生,大概率有着艺术生怀才不遇、忧郁愁苦的内心和敏感细腻、多愁善感的精神世界。

穿白袍象征着身心纯洁,握大杖暗示着想要权威,养长发意味着抗争世俗,而投海行为是让流水洗涮自身的污秽,干干净净地死去。

根据他对心理学浅薄的研究,这时候不能刺激对方,得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一句糙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于是,司诺城开口道:你还真跳海啊?

他抬脚,昂贵的皮鞋和西裤浸入海水,一步一步朝纪斯走去。肩并肩站定,眺望远方。

纪斯摇头失笑:什么跳海,只是近距离感受一下水元素和风元素而已。

司诺城:

我书读得多你驴不到我,元素周期表里没有水元素和风元素。

想是一回事,说是另一回事。经历了生死大难,司诺城嘴下留情不少:回去吧,警方那头我替你保释。最近别瞎折腾到海边来了,不太平。万一被蛇叼走,可没人救得了你。

纪斯一愣,正想问司诺城怎么会知道他进派出所的事儿,就听见身后传来了救生员熟悉的大吼。

对!就是他们

纪斯和司诺城齐齐回头,发现救生员一手指着他们,一边对保安和警方信誓旦旦地说:就是他们!背对着我肩并肩站在一起,看上去在往海里撒尿!

保安和警方投来鄙夷的目光。这俩年轻人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看着像是接受过教育的主,没想到居然会站在一起冲海撒尿!

过分了啊!逮捕、罚款、教育!

纪斯:

司诺城:

说好的保释,结果两个人都进了派出所。而且,还是以一个基本洗不白的理由。

蓉城,十五中的一名普通学生被班主任喊到了办公室,后由家长陪同着进入了一辆商务车。

商务车风驰电掣地驶向当局,下车的人将中间的少年挡得严严实实,隐蔽地入内七弯八拐,总算到了目的地。

进了室内,少年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他长这么大没见过这种场面所有身着警服的人齐齐看向他,那目光探究又凌厉,虽转瞬即逝,但阴影仍在。

像是被扒了皮给人看了个遍一样

他紧张地握拳,有点哆嗦地坐下。招待他的是一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对方态度温和语气亲切,逐渐让他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