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再此之前,顾洋就老喜欢跟在他屁股后头转悠,以前江知海不知道他的性取向,还以为这家伙就是自来熟,喜欢热闹,现在再往回看,自然是疑虑重重。
整天好兄弟好兄弟地叫着,难道就是为了坑他这一回?
顾洋闻言,慌里慌张地猛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江知海狭长的双眼眯了起来,看样子并不怎么信任他。
情急之下,顾洋开口便道:真的!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江知海蹙起了眉头,看着他的眼神也更为怀疑。
在一起住了这么久,他可是从来没觉得这小子对谁有什么不一样,就算他喜欢的人不是本校的,平时也没见他开个视频聊个电话啥的,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恋爱中的气息。
见他还是不信,顾洋心里更是紧张,不得已,又在刚才的话后面加了一句:真的,我发誓。
这誓发的那叫一个底气不足。
顾洋见江知海嘴巴都快撇天边去了,又颤抖着加了一句:真的,我都喜欢他十年了。
江知海:你才18。
顾洋脸上有些挂不住:那又怎么了?8岁就不能懂爱情吗?
江知海:好吧,那算他说得有理。
但显然,勉强给个面子并不等于江知海真的相信。
那你怎么不去找他?出于礼貌,江知海还是又问了一句。
顾洋被他问得气势又弱了下来,缩着肩膀支支吾吾地道:他他不喜欢我。
本来已经完全不把这借口当回事的江知海看见他这副怅然若失的模样,心底反而升起些狐疑,与之相伴而来的,还有几分说不出的不爽。
毕竟两人才刚睡过,甚至还都是彼此的第一次,现在猛地知道其中一方说不定在进行中心里还想着另外一个人,虽然这个说不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任谁都还是会感到那么一丝不舒服。
青梅竹马,还暗恋?江知海的双手撑在顾洋身体两侧。
顾洋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连话音都开始不稳了,脸也尽力扭到一旁:差、差不多吧。
原本也真是没多大事儿,但他现在这副疑似娇羞(实则紧张)的表情却引得江知海顿时极为不满,忍不住伸手攫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扭回来,重新正视着自己:你不会昨晚做的时候脑子里也都想着他吧?
顾洋可能根本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怔了下,紧接着居然卡壳了,怔怔地望着他,嘴巴微张,却没说出一句话。
江知海脸色又是一沉。
顾洋这才回过神来,拼命地摇头:没有没有!我我我我我想的是你!
两人视线相触,才察觉彼此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他们都是一愣,江知海僵硬地把手放开,直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试图把空气中那点儿尴尬掩饰过去。
顾洋当然十分配合,他同样把头转开,悄悄松了口气。
刚才那一瞬间,他居然紧张到连呼吸都忘记了。
没办法,江知海脾气本来就不好,现在理亏的人又是他,当然得夹起尾巴做人。
虽说昨夜两人什么都做过了,但江知海穿衣服的时候,还是刻意把身子背了过去。
两人同住一个宿舍,以前他可从来不会这样。
顾洋明白他开始对自己的性向有所顾忌,在他面前,更有种无地自容的羞愧感,脑袋也埋得更深了些,活像只把自己藏进洞里的仓鼠。
昨晚折腾了大半夜,江知海却还是那副精力满满的模样,三两下就把衣服套了个差不多。
他扭过头来,眉心又轻轻皱起:还不穿衣服?等什么?
顾洋闻言赶忙伸手拿内裤,却因为动作太大,扯得本就隐隐酸疼的肌肉猛疼了下,内裤没拿到,人倒是不由得痛嘶了下。
对上江知海探寻的目光,他的脸又腾地红了,江知海脸上也露出几分窘迫。
昨晚的事虽然是出于顾洋的请求,可他也记得,做到最后,是他不顾顾洋的屡次求饶,才把人给折腾成了这样。
他犹豫了下,放下手里已经拿起的外套,过去把顾洋的内裤拿了起来。
就算那内裤买得普普通通毫无特色,顾洋还是觉得脸烧得快要冒烟似的,顾不得疼,伸手就想抢:我自己
江知海身手敏捷惯了,见他来夺,反射性地就想躲,顾洋扑了个空,整个人却由于惯性一下趴到床上,连裹着的被子都散落开来,露出一身的青青紫紫,而他更是疼得趴在那好久缓不过劲儿来。
跟江知海不同,他这个标准宅男平时除了每周一次的体育课,根本没有其他任何运动量,连筋都是僵的,就昨晚那几个姿势下来,今天能动都已经算我佛慈悲了,哪里还能做这么猛烈的动作。
看着他背上的斑斑点点,想到这些杰作都出于己手,江知海的喉结动了动,不自然地把目光移开,才开口道:你这样还怎么自己穿我帮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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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抓包
就算是两人已经这样那样过,可听见他的话,顾洋还是惊愕地张开了嘴巴,一双眼睛也瞪圆了,显得湿漉漉的。
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顾洋好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
江知海没指望他能老老实实答应,可也根本没理会他的拒绝。
你不是说要当没睡过吗?那帮行动不便的好兄弟穿一下衣服有什么不正常的吗?江同学甚至恶质地把顾洋平时强调的称呼也一并拿了出来,简直是杀人于无形。
顾洋捂着脸趴在床上想了半天,居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想他平时整天黏在江知海后头,连洗衣服之类的事也帮他做过,这么说起来,对方帮他穿穿衣服,好像也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顾洋的脑子已经不适合思考。
他抬起脸,见江知海的眉头又习惯性地皱了起来,生怕自己表现得太过矫情,也只能咬咬牙答应下来:那谢谢海哥。
听见这个称呼,有那么一瞬间,江知海的表情里糅杂了一丝异样。
他在宿舍里生日最大,顾洋也跟其他两位舍友一样,平时都叫他海哥,可是昨天夜里,最是动情的时候,顾洋却是紧紧巴着他,把江知海这三个字一声一声地叫了无数遍。
意识到自己又记起了这些不该想的,江知海赶忙打断思路,低身下去把顾洋扶起来,开始帮他穿起了衣服。
虽然江知海昨夜做到最后也尽责地帮顾洋清理过,也是亲手把他抱进被窝里的,但这会儿真把被子都剥开,才发现经过一夜的发酵,顾洋身上的痕迹看上去又明显了许多。
两个人都想消除这尴尬,只能一个比一个神情严肃,殊不知这样一本正经恰恰是尴尬的根源。
顾洋在他的帮助下动作上是轻松了不少,可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等衣服穿好,耳尖红得又快要滴出血来。
这种生理上的反应可是面无表情所无法掩饰的。
走吧,也差不多该退房了,回宿舍再睡。江知海不算什么细心的人,可今天的举动却很细致,甚至把鞋子帮他拿到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