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楚婉凝这货也讨厌那个什么企鹅。
一听对方要给自己送人气，楚婉凝瞬间开心的不行，说了好多的好话。
*
程千凛在连续弹奏了几首古风歌曲后，又练习了几首古典乐，结束了直播。
这次，她的直播间人数定格在了1324人。
而且，打赏榜榜单上的人数和金额都有了新突破。
她下播的时候，好多粉丝都恋恋不舍，希望她再播长一些。
甚至，她私信里又收到了几个公会的签约邀请。
程千凛心里美滋滋的，在结束直播后跟顾时说，“你真是幸运，能为我这样优秀的人工作。今晚请你吃夜宵。”
第五十五章我要嘛！现在就要！
顾时没应。
程千凛悄咪咪的抿了抿唇，探头去看屏幕后方他的脸。
说是请他吃宵夜，其实是她自己想吃。
刚才在直播的时候，有不少观众提到了小龙虾和烧烤，让原本并不怎么吃夜宵的她，燃起了食欲，竟然觉得晚餐好像吃的有点少。
“喂！”程千凛喊了句。
这下，顾时终于将视线抬起来看向她，“饿了？”
“才没有！不是，这和我饿不饿有什么关系，是我请你，请你好吗！不吃白不吃，哼！”被戳穿小心思的程千凛红着脸别过眼。
顾时低下头，将笔记本电脑关上站起来，“想吃什么？”
以为他要点外卖，程千凛赶紧说，“出去吃，小区过两条路有个巷子是大排档，那里可多夜宵摊点了。”
小时候，父亲偶尔会带她带外面吃夜宵。
但是自从父亲和母亲离婚之后，母亲就不再允许她出去吃了，说是对身体不好。
再后来，她长大了，再加上身边也没有什么能够一起出去吃夜宵的朋友，渐渐地也就忘了烧烤的香味和大排档喧嚣鼎沸的烟火气息。
如今难得有机会找人陪自己吃夜宵，程千凛当然不愿意在家里。
顾时没有反对，跟昨晚一样，只拎起了笔记本电脑便朝外走。
“等等！”在他即将踏出琴房的时候，程千凛叫住他，“我，我要换衣服的！”
顾时脚步微顿。
“你在你家里等我，我换好衣服去找你。”这种时候，程千凛当然不可能留他在家里。
哪怕是一门之隔，但让她脱衣服什么的，总感觉怪怪的！
*
半个小时后，程千凛敲开了顾时家的门，两人前往小区旁边的大排档。
大概是因为夜晚出去吃烧烤的关系，程千凛穿的很随意，白色的短袖衬衫搭配红黑色的格子裙，并且在衬衫领口系了个黑色的蝴蝶结。
外面天气有些热，她将黑长发扎成了双马尾，模样看上去简直就跟个初高中生一般。
然而，最吸引顾时视线的，是她背着的一个迪士尼的是史黛拉兔包包。
电梯里，见他的视线瞅了自己的小兔子好一会儿，程千凛默默地把小兔子往背后别了别，“变态。”
顾时：“……”
正巧这个时候，电梯在某个楼层停住，一户一家三口的住户走了进来。
牵着爸爸的手的约莫七岁的小妹妹看到程千凛的包包，立刻摇了摇爸爸的手，“爸爸，我想要！”
爸爸循着女儿的视线看向程千凛。
刚好，程千凛也在看着他们。
“爸爸！”见父亲不说话，小女孩有些生气，“我要嘛！现在就要！”
这话落下，那位父亲瞬间面露尴尬，刚要跟自己女儿说些什么，他的妻子却在这个时候对程千凛说道，“小妹妹，你这个包卖给我怎样？”
“倩倩……”男人微微一怔，迅速出声。
然而，女人仿佛没听到似的，还从包里翻出了一张红票票，“这么多够了吧？”
程千凛眼眸微凝。
下一秒，她微微蹲下身，笑着对那个眼巴巴看着自己包包的小女孩说，“想要呀？”
女孩儿迅速点头。
程千凛做了个鬼脸，“就不给你！”
第五十六章你喜欢封程？
小女孩显然被她这波操作给震住了，先是瞪大了眼睛，接着下一秒，哇地爆发出高分贝的哭声。
听到女儿哭了，那位母亲面色倏地一变，猛地蹬下程千凛，“你怎么能欺负一个小朋友！”
而那位父亲，则蹲下来替自己女儿擦眼泪，低声地哄着，“不是告诉你，不能耍小脾气吗？现在知道错了吧。”
然而，小女孩完全不听，疯狂地扭头甩开父亲的手，大喊，“我不，我就要！我要！”
程千凛视若无睹，掏出手机刷起微博来。
“真是没有教养，多大的人了还和一个小孩子计较。”那位母亲彻底被她的态度激怒了，唰地看向顾时，“让你妹妹跟我女儿道歉。”
程千凛搭在手机屏幕上的手指微微一顿。
妹妹？谁是谁妹妹？
况且，她凭什么道歉？！
程千凛凝眸，抬眼看向那位母亲。
而正巧这个时候，电梯叮的一声，门开了，抵达了一楼。
“教养？阿姨，您教育和养出的熊孩子，似乎和这个词沾不上边吧？”程千凛笑了笑，抬脚迈出电梯。
那位母亲面色唰地一变，伸出手就要去拉她。
就在这个时候，顾时上前，不动声色轻描淡写的一挡，便将她与程千凛隔开了。
他垂眸看了那位母亲一眼。
整个电梯里，仿佛在刹那间安静下来。
走出电梯的程千凛回过头，看向那个小女孩，“再说了，谁还不是个宝宝呢？我也是我爸的宝宝呀，凭什么就不能计较。”
*
从楼栋里出来，程千凛心情明显没有了出门前的欢快。
电梯里的事儿，多多少少对她还是有些影响的。
虽说最后，那位父亲及时出声，喝止了自己的妻子，震慑了自己的女儿，可也正因为如此，程千凛心里才产生了些许的波澜。
那一刻，她想到了自己失踪了四年的父亲。
“喂，你让我画的人，到底跟你什么关系？”程千凛看向顾时。
“没什么关系。”顾时回。
“呵，明明那天还说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程千凛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顾时表情依旧不变，双手揣在运动衣的兜里。
程千凛努了努嘴，声音稍微压低了些，“你，你是在哪儿遇到的他？”
顾时的眼眸深处划过一抹暗流，但并没有回答。
“喂。”程千凛跺了跺脚。
“你喜欢封程？”顾时问。
一句话，瞬间让程千凛闭嘴。
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哼了一声，“我们很熟吗，关你什么事儿！”
顾时没应，表情很平淡。
“喂！你不许说出去！”程千凛警告道。
“听见没有！”见他又在装聋作哑，她忍不住去扯他的衣摆。
两人此时已经抵达了大排档小巷子。
人声鼎沸的小巷子里，坐了好多的人，街道上也都是来来往往人流。
迎面一对大学生情侣走过来，女生看到了程千凛的动作，忍不住笑了起来，冲男朋友指了指他们。
正巧，她男朋友手里牵着的萨摩耶摇着尾巴正憨憨的朝前走，眼瞅着就要和程千凛擦身而过。
电光火石间，程千凛蹭地贴向了顾时，而顾时也适时伸出长臂，将他往另一边带。
第五十七章未成年
落地之后，程千凛脸颊爆红。
刚才她都做了什么呀！
还有顾时，干什么！
余光瞥见那对小情侣的笑容，程千凛羞耻极了，觉得自己的蠢样肯定被对方看在眼里嘲笑了！
可恶，顾时果然是大衰神，跟他在一起就没有好事情！
程千凛气呼呼地鼓了鼓嘴，别过脑袋。
顾时不明所以，垂目看了一眼她的脚。
……不是没有碰到狗？
*
在琳琅满目的大排档挑了一圈后，最终程千凛选择了一家看起来人流最旺盛的摊子。
两人刚一落座，店员便拿着菜单迎了上来，并且径自将菜单递给了顾时。
程千凛：“……”她是不配拥有菜单吗？
听着店小二热情的给顾时开始介绍其本店的特色菜，她整个人更是像河豚一样，又要鼓气了。
就在这个时候，在店小二的目光中，顾时淡定的将手里的菜单递给了程千凛。
“哼，这还差不多。”程千凛骄矜地接过，翻看起来。
大排档的菜单，也就一个过速过的牌子，正反两面，非常普通，很快就能看完。
可是程千凛把整个菜单，从正面翻到了背面，却依旧没有点一道菜。
店里毕竟很忙，店小二有点着急，频频用目光示意顾时，试图让他做主，不要让小妹妹研究了。
然而，顾时却好像接收不到他的暗示似的，坐在那儿，全程只盯着程千凛看。
“那个，我们店里的烤牛肉不错……”店小二尝试向程千凛推荐菜色。
程千凛却也不搭理他，而是将菜单放了下来，转头去看旁边的几桌。
“如果不想吃牛肉，我们的烤五花……”
“我要那个。”
他话还没说完，程千凛便出声打断了他。
店小二一愣，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她指着的是隔壁桌的一盘烤鱼。
“还有那个，那个，那个，那个……”没给店小二反应的机会，程千凛又指了指，把周围好几桌的菜都挨个点了一遍。
店小二有些懵了。
“喂，你记呀。”见他动都不动，程千凛微微蹙眉。
这下，店小二终于反应过来了，飞快地下单，一边下单还一边还忍不住再次看向顾时，“这个，你们两个人吃的话，会不会有点多……”
其实，何止是有点多，是太多了。
小二担心，程千凛是故意乱点的，负责掏钱的顾时未必会同意。
可是这一次，顾时再次无视了他。
并且，程千凛见他这幅模样，还教训道，“你看他干什么，是我请客，我出钱！”
店小二：“……”
“还有，我要那个！”最后，程千凛芊芊素指一指，指向了旁边桌几个大男人面前的大扎啤。
店小二擦了擦头上的热汗，小心提醒，“那个，是点给你哥哥的吗？”
“哥哥？”程千凛不解。
“我们不能向未成年人售卖含酒精的饮料。”店小二解释。
哪知，他话音才刚落，就见到眼前可爱的小妹妹蹭地瞪大了眼睛。
“你才未成年！”程千凛有些生气地指了指自己的胸，“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一点！我哪里不像未满十八岁了！”
开什么玩笑，她除了身高是矮了那么一点点，但该有的都有呀！完美比例好不好！
店小二红着脸别过眼。
顾时：“……”
第五十八章昨晚的事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程千凛还以为是店小二不相信自己是成年人，愤怒地从包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板在桌面上，“有图有真相！”
店小二：“……”
*
点单结束后，程千凛依旧还有些气鼓鼓的。
“我明明就是成年人！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顾时不说话。
反正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他的寡言少语程千凛也习惯了，并不在乎，自己吐槽了几句后，她的注意力便转移到了陆续上桌的食物来。
最后，满满一桌的烧烤，程千凛吃了大部分，顾时基本没怎么吃。
而且，因为不胜酒量，程千凛吃到后面，双颊绯红，酒意上头，话也变得更多了。
她先把谢筱玫吐槽了个遍，接着又大谈自己对封程的爱意，最后，在指着顾时的脸，将他数落了一番后，程千凛醉倒在了大排档的餐桌上。
看着眼前两杯扎啤就倒的小姑娘，顾时眼底也没有任何波澜，淡定地抬手招来店小二，将夜宵的钱给结了。
背起程千凛，顾时在夜色中朝小区走去。
少女温热的呼吸轻浅的打在他的脖子上，给夏日增添了些许的热度。
寂静的夜色中，顾时听见程千凛用低低的声音说，“爸爸，是你回来了吗？”
顾时凝着眸，没有回答。
片刻后，他又听见她说，“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顾时的人？”
顾时脚步微微一顿。
“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醉酒后的程千凛，嗓音软软糯糯的，“他是好人吗？”
顾时重新迈开腿朝前走，步伐沉稳。
夜风吹过来，带来些许的凉意。
少女轻轻地说，“爸爸，我想吃。”
*
第二天，程千凛从被窝里钻出来，整个人思绪有几秒钟的空白。
挠了挠头发，她在床头找到自己的手机按开，机械式的操作了一会儿，才猛地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程千凛蹭地从床上跳起来，赤着脚踩过地毯冲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