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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天仙途 分节阅读 231(2 / 2)

“这件事没有那样简单。”

“师傅,你且陪我行一段路。”裴子云说着,两人就沿一带走廊西行,转过一处,眼前辖然开朗。

宅间开着渠的溪水流淌,石板花径相通,错落有致,不远是一座小亭,匾上写着“溪亭”两个字,周围种着十余株桃树,要是春天,花苞初放不可方物,这时也是清爽。

不过虞云君无心欣赏,她是深知这徒弟深谋远虑,当下坐了说着:“说吧,又有什么事了莫非其中有诈”

裴子云一笑,神色反和缓了过来,笑着:“师傅可研究过权术你要是才器不高,怎么才能打倒才器在自己之上的敌人”

虞云君摆了摆手,说着:“这些只有你这些男人才精研,说吧,我也听听。”

裴子云微笑,信步走出,不循原路,在走廊里看着,在一蓬爬着青藤的花墙前站了,带着一丝惘然的微笑,说着:“其实很简单,就一句话一门心思为主为君为国考虑。”

“一门心思为主考虑”虞云君皱眉:“这本是好话,在你说来,怎么听起来就这样不对味”

“是啊,才器是一把剑,两侧都是锋利,对敌锋利,对自己岂不是呢”

“遇到了才器甚高的人,不但不要直接对着干,还要想办法吹捧,然后让他的同僚和上司听见,上司和同僚就很不舒服了。”

裴子云平平淡淡的说着这话:“然后在私下报告,此人未必有谋反之心,却有谋反之力,我和此人本是无缘无仇,今日当小人而密告,只是为了主君和国家我为国家计,何惜功臣奇才哉”

“此话就可表现自己忠心耿耿,就可以抹杀对手的功绩和努力,再多的功绩和情分,在这话下都怕荡然无存。”

“多少英雄豪杰,都死在了这句话上。”

“古书或会说,人主要克服猜忌,其实这是普遍的人性,不是宽宏能克服这是看见和感受有人威胁自己,自然产生的反感。”

“长剑数尺近在身侧,谁人不胆寒”

裴子云怅怅一笑:“而且就算这密告泄漏了,主君和大部分人,也会认为此人忠心耿耿,就算告错了,也无损名声,因为一心为国着想么”

“你看这权术厉害不厉害,杀人无形,还堂皇正大,让你反驳都无法反驳,因为他说的是事实谁叫你亮了剑,见了血呢”

“是故太子要中庸,臣子更要这样,自古才器宏伟少有善终,能登得宰相者,你仔细看,都不是最杰出,而是最合适的人。”

“忠勤伯这手,就是这样狠毒。”

虞云君听着裴子云说家常话一样,娓娓而叙出这阴惨可怖的权术,只觉心里泛上一阵寒意,就要打噤,问着:“那这招怎么样应付”

又蹙眉说着:“刚才说的是小郡主的婚约,怎么又转到这里了”

怔了怔,她有点转过味来:“你是说这小郡主的婚约,也牵涉到这种事在内”

“有法必可破,这自然也可破。”裴子云还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却转了话题:“师傅,这说远了,我想请你当媒人,把这婚事办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反制

见着虞云君远去,裴子云对一人说着:“去请着任先生过来。”

亲兵应声而去,这才回转到厅内端坐。

长公主,裴子云与其打过不少交道,颇讲规矩,许多事情更看的透彻,这突然其来的逼亲,总哪里不对。

“公子”这时传来了任炜声音,裴子云回神过来:“进来”

“你看下忠勤伯的折子。”见任炜进来,裴子云笑容里带一丝狰狞,语气平静,又把自己刚才和温夫人的话说了。

“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任炜细细品读完了折子,一时间想起了妻子,顿时眼角有些湿润,将折子往桌上一放。

“公子对苏儿小姐之情真是深厚,这话让人赞叹。”任炜说着,话一转,神色已完全阴沉下来,浓密的眉微皱:“公子,忠勤伯不怀好意,甚是狠毒,真是蛇咬一口,入骨三分,而长公主逼迫公子娶嫁,怕也不善。”

“呼”听着任炜这话,裴子云眉紧锁,眸子闪着幽光,没有说话,就听着任炜说着:“而且欲辩都难,忠勤伯折子说了,公子未必有祸乱之心,但有祸乱之力公子总不能废除自己道法,安安心心当个闲人。”

“其心险恶,皇帝听得一句半句,公子就危矣。”

裴子云“嗯”了一声,脸色阴郁,踱了几步,冷冷的说着:“哼,说不定皇帝就这样想。”

转过身,见任炜目瞪口呆,裴子云摆了摆手:“长公主素来讲规矩,可她为什么要把忠勤伯的秘折给我”

“私抄大臣密折,这是大罪,长公主冒这个风险实在出人预料,且还是按照原本抄录,而不仅仅是传张纸条”

裴子云说到这里,仰首看着屋宇,似是遥视天穹,久久才叹了一声:“就算为了小郡主这因素,但我不觉得长公主会这样肆无忌惮破坏法纪,这可是大忌”

“而且,大徐规矩,公主附马正三品,郡主仪宾正五品,县君仪宾正七品。”

“要当郡主仪宾,就得受正五品官职,哪怕是散官,这可与上古约定的真人真君不同,是官身。”

“官与道难并列,这就要冲散道基。”

说到这里,任炜不由悚然股栗,就听着裴子云一冷冷说:“所以忠勤伯的折子、长公主的说亲,结合起来,很可能就是皇帝的意思有人说你未必有祸乱之心,但有祸乱之力你要是自废道法,乖乖给我当个手无搏鸡之力的文臣,朕就信了你。”

“当然皇帝也有安抚把郡主嫁于我。”

任炜听着这话,冷汗渗了出来,一句话也不敢说,裴子云说到这里,脸已经完全阴沉下来,深邃的眸子闪着寒光,肌肉抽搐:“我平乱有功姑且不说,辛苦修持才有今日道行,结果还要我自废道法,皇帝真是当久了,真是好大的脸”

任炜这时听到裴子云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身躯一震,心中挣扎许久,才抬首说着:“公子,话是这样说,可这事怎么处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与皇帝抗争怕是艰难,生死难测啊”

说到此处,任炜正了正冠,向裴子云行了一大礼:“公子,为今之计,或答应了长公主,或远避海外,要不恐有大患。”

听任炜这样说,裴子云踱了几步,突笑了起来:“哈哈,不必了,我已经有了计较。”

见裴子云这样说,任炜有些不解,裴子云这时神色舒缓起来:“忠勤伯的计略,其实很容易处理,他既这样说,我就称病称疾,璐王谋反,我不语一句,皇帝要是问我,我就说着贫道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