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退却,士气顿跌,再难恢复,再说我军已损失了三郡,要是一退到州城,顿时就给朝廷军从容调动集中,外面二郡根本抵抗不住,而州城虽坚,变成了孤城,我们又能守多少时间”
“你要决战,那就决战”这时,济北侯将着长刀拔出,插在桌上,刀柄在桌上不停颤抖了:“三十里是一天日程,传令下去,今夜就杀了牛羊猪,全军肉食饱餐,补充体力,准备大战。”
“是,国公。”沈直听了,大声说着。
扎营大帐
天色阴沉,乌云密布,风吹着树叶杂草乱颤。
“真人,快下雨了。”陈永站在裴子云大帐口,看着天空说:“大雨将来,恐怕数日内难战了。”
正常情况,很少有军队在雨中作战,这可不是开玩笑,古代缺少医疗,淋着雨都可能变成伤寒而死。
裴子云在大帐内出来,一看果阴了天,疏疏落落雨点已落下来,看着天空,笑了起来:“这雨真来的及时。”
“咦,真人为何这样说”陈永问着。
裴子云抬起了首,看着天空乌云,笑了起来:“攻下启北城,我就准备了今日,看来要派上用场了。”
“轰”天空中突然一道闪电落了下来,划破天际,话间雨已大了,打得周围营帐一片响。
“召集骑兵营,我今夜我要奇袭济北侯的大营。”裴子云冷冷的说着。
“真人,一千骑兵是不是有些托大了,就算要去,还请是末将去。”陈永连忙阻止说着。
只见裴子云笑一声:“刚才报告,已经接触到了贼军的骑哨,但是我一向步步为营,济北侯必想不到我奇袭,当然肯定有正常的营防,可我一计是它想不到现在才四十里,我立刻出发,你们连夜跟上,济北侯不退就是死期到了,好了,你立刻去安排,不必多说。”
听着裴子云的话,陈永疑惑,只是没有反驳,转身应命去了。
夜晚
“轰”
只见大雨倾盆而下,裴子云身侧跟着数个道人,更有道官、侍卫环绕,雨天空落下,打在蓑衣上,这群人连夜奔驰。
“真人,连夜奔驰奇袭,这济北侯斥侯也会很快发现。”身侧跟随校尉带着担忧说着。
“知晓了也来不及回去了。”裴子云说着,雨噼啪而下,只见突钻出了数人,身影矫健,上前行礼:“参见掌门。”
“情况怎么样”
“按照掌门的吩咐,这一条路上的骑哨,已经全部清除了,至少在一个时辰之内,断不会有人发觉。”
“带我去庙,这是我的当日设的灵符。”裴子云取出了一个令符,扔过去:“校对吧。”
数人取出了令符,合在了一起,见灵光呈了上去,核对无误,当下就说着:“我立刻带您去。”
奔了数里,眼见是一处废弃庙宇,破庙破破烂烂,残砖烂瓦,唯一出奇处就是这破庙周围有着一个土堆。
紧接只见入内,里面却是一个通道,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诧。
“真人,这是”校尉怔了,惊诧问。
裴子云说着:“这是我当日秘密吩咐挖,战时两军都监听地下的人,挖必会发觉,可提前挖了,济北侯就不知道了。”
“这才是我的杀招,不过是提前预备,城外适宜扎营处其实就这点范畴,济北侯撤走自是无事,可留下,这就给了我机会。”
“来人,进去。”
这地道不过二三人可通过,一批人进去潜了许久,见里面一个个木桶,这就是火药了,当下有人就一点首,点了导火索,拼命向后逃,只听火光燃烧。
第三百二十章炸营
济北侯大营
一个校尉冲入,大声呼喊:“报,第三路、第五路,第七路骑哨失去了消息,已有半个时辰。”
济军法度森严,按照规矩有分路骑哨,一路失踪不回说不定是凑巧,多路就只意味着一件事。
济北侯脸上立时没了笑容,沉思一想就领悟了,就粗重透了一口气,说:“裴子云步步为营,不想今天要袭营。”
“可我久在军中,就算今夜发了酒肉,一时松懈,也有专门的人防备。”
“三十里,还有风雨,要是步卒赶过来,累的根本没有人能战斗,到时我出兵一千就可杀猪一样灭了一万。”
“要是骑兵,哼,就算是朝廷,又有多少骑兵”
“一千,还是二千”
“这点人冲击大营,那是找死”济北侯目光幽幽说着。
这话的确是金科玉律,在裴子云的时代,还有一日跋涉数十里上百里还可战斗的事,那是因在那个时代,战争根本不是体力战斗只要你手指还能扣扳机就可战斗。
而现在纯粹是体力战斗。
谁要是玩步兵连夜数十里奔袭,那就是天下第一号赵括
济北侯脸上慢慢涨红,倏间说着:“我本有济世之志,造化不济,落到这地步,本已灰心丧气,不想还给我这机会。”
“裴子云看来还是太年轻,传我命令,第六营预备,弩弓营上栅,只要趁机擒杀了裴子云,我军立刻大胜,可趁机打垮朝廷军。”
“轰隆”话还没有说完,巨大响声冲天而起,天摇地动,全营震动。
“怎么了来人,来人。”
济北侯摇晃,呼唤着亲兵,就在这时,突发生了巨变,整个营地在半梦半醒的恍惚间,突受到了爆炸,顿时不少人在梦里惊醒,下意识拔刀砍去,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杀。
济北侯听到杀声,只自门口一看,顿时一口鲜血噗出,整个人扑倒在地。
“国公,国公。”侍卫脸色大变,扶着喊着。
沈直也惊醒,才出门,看到了这个,脑海中出现一个恐怖的念头。
“炸营了。”
军营是肃杀之地,而且现在大徐立了十年,造反其实积累很多压力,一月攻城无功,再加上了连失三郡,军心其实已满怀恐惧,人人处在精神崩溃边缘,本来一直积压,还可暂时无事,但璐王起事,济北侯又发下酒肉,士兵多日强烈紧张后骤放松,又骤然被袭,神经顿时崩溃,全军惊叫而起自相残杀。
沈直顿时一凛,高喊:“快,快,亲兵队,保护国公,维持秩序,谁敢大声喧哗,冲击中营杀无赦。”
“整顿了中营,立刻高喊,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