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听着这道人禀告,张玠玉踱了几步,总觉得不对:“此子有些可疑,上次在银龙寺为松云门之人所救,或有屏蔽,麻烦师兄再给我再仔细查查”
“对了,此人现在去向”
“闻喜宴后,此人已离开州城,乘船而下,按照度,今夜就可能抵达东安府。”道人说着。
“咦”张玠玉听了这话,突一道灵光闪过,但是仔细去想,一时又想不出,就一摆手随意说着:“对了,能不能在本州道正司上查阅些资料”
“公子,很难,您想,这朝廷道录司和地方道正司,都是朝廷监督道门的机构,虽有着道门的人加入,但主事的都反是一些散修。”
“朝廷监督天下道门,肯定有一些情报来源,但是我们明显拿不到。”
“是啊,但这事不能软。”张玠玉站起身来,目中生光,注视着窗外:“本门崛起时间不多,根基不深,要是软弱了,那岂不是让别人当本门软柿子”
“所以说李文镜个人的事,其实不大,但象征意义却很大。”
道人思索了一会,说:“这很是有理。”
“咦,我想到了,来人,拿地图来”张玠玉喊了一声,片刻进来一个人,把地图奉了上来。
说实际,这地图在古代是忌讳之事,但是道门也拿得出来。
“你看”待人回去,张玠玉目光兴奋,指着路径:“你刚才的话,使我想到了,州城到东安府,顺水而下,只需一天。”
“而且李文镜的家,还近点,至少近了三十里。”
“如果有人夜顺流而下,是不是可以杀人,并且连夜回去”
道人也一惊,沉吟说着:“公子说的有理,是有这可能,可是杀李文镜者,身披清光,李文镜魂魄看不见人,不是武功能达到。”
张玠玉方笑:“解决了时间问题,这个不难,就算这裴子云真的没有法力在身,可戴一法器就可,有办法绕过去。”
“那说明这裴子云与松门云关系很深了,这法器虽不是太罕见,也不是那样容易获得。”道人皱眉。
“这以后再说,不管怎么样,按照这个思路查你能调动沿途官方巡查人员帮忙调查么”
“公子,罗帮在河上有点势力,可以调查船上有没有载了此人。”
“至于沿河的官方,公子,你也知道,不仅仅是我们,所有道门都对官府渗透不是很深。”
“龙气所忌,晋升无望,只有那些已经不指望晋升的人,才会和我们混熟。”
“不过是有些关系,可以一试。”
“那就去查。”张玠玉一锤定音的说着。
第五十三章发觉
江平县客栈
裴子云到了江平县,按照官场习惯见了县令与教喻,天色就暗了,于是就寻了一家客栈,还是上次买得金珠的那家。
这店老板和伙计还不知道是解元,但竟然还记得裴子云上次住过,迎的说着:“客官,你又来住店了。”
“我这店虽没有百年历史,但是石太爷的宅基翻新,也有二三十年,住的就是舒心”老板把裴子云迎进了上房,开门点灯,又吩咐伙计打来热水洗脸、烫脚,忙个不停,又送上一杯清茶。
裴子云见老板要出去,叫住了说:“别忙去,我才船上回来,又忙着拜会了些人,你给我寻点菜来,不要上浓酒,我这几天酒多了,给点薄酒。”
“这容易,小店自己炒个菜,再给你买盘牛肉,隔壁的熟菜店有名,最近恰有着牛死了,批准宰杀,我给你弄一斤。”
裴子云笑着答应了,没一会,一个伙计挑着食盒进来,向桌上布菜。
一见是四碟菜,一个牛肉切片不说,还有一个青蒜炒鸡丁,还一个花生米,再加一个炒鸡蛋。
裴子云点满意,才用着,就有人说:“公子在么我是陈员”
裴子云答应一声:“进来”
见着果是陈员,诧异:“我才回到县里半天,你就寻来了”
陈员态度不同以前,恭谨拜了,才说着:“公子,您中了举,州中就有快马加鞭把喜报送至东安府,东安府则派人将喜报传到江平县,江平县又派人送至公子家中,我就听见了,连忙出来了。”
“我等着码头,虽错过了,没有当场接到公子,但跟着一问,就问出来了。”
“那好,坐,一起用饭”
“不了,我已用过了,这次来却是给您汇报。”陈员虽没有称下人,但也很是拘束,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时天色已黑,不一会一轮明月升起,透过院外树影,将月光洒下来。
裴子云也不勉强,自己用着酒菜,问着:“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
陈员就递上了田契说:“原本公子给了钱财去买地,在县中就被卡住了,说公子仅仅是秀才,为何买这么多地”
“还隐隐质疑钱财的来路,说些原本听闻公子家不过数亩地,怎么现在拿出这样大笔银子。”
“我跑断了腿也办不下来,不想前日就有着县衙中专管此事的文吏将过户文书送了来,态度非常客气,本想着明天就送去给老夫人,没想公子今天就回来了,所以就送来了。”
裴子云接过田契在看,只听着陈员继续说:“公子,地契是五张,一张是按照您的吩咐,划成了祠田,五十亩。”
“还一张是四百亩整田,都是小东河这一块,离着卧牛村不远,这价格就比原本估计的稍贵些。”
裴子云点了点:“要是买的整片,价格确实贵些,不然就拿不下来。”
“还有三张是零星田地,总有五十亩,不是荒地。”
“你办的不错。”裴子云很是满意,放下了地契,这些日子都没有回家,这陈员受着自己安排,应该知道事,就是问:“我家中可还好”
只听着陈员答:“老夫人在家中安好,村里给老夫人安排一个厨娘,时时照顾,上次去拜访老夫人,老夫人的精气神都是不错呢。”
只听着陈员顿了顿,这才继续说:“且裴家宗祠也已经完工了,现在就等着公子回去祭,题匾,题词了。”
裴子云这时用完了饭,趿了鞋起来,到了院中,除了上房,别的房间一小间挨一小间,裴子云说着:“这些事你办的不错,不过田有了,还得有佃户,这事你也给我办理了。”
“我明白了”陈员一哈腰,说。
“你未必明白,我给你说说。”裴子云想起原主风闻的事,这人可不是善人:“大徐初立,圣旨劝说减租,有人会觉得,这是劝,不是令,故就没有听从,平时的确是这样,可要是抓着错,出了事,也是一罪。”
“而且正因为大徐初立,要造太平,土地也相对宽裕,找到合适佃户不容易”裴子云转过脸来,凝视着陈员,似是告诫:“你可不许仗我的势作出些不占理不占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