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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1 / 2)

要不是这会儿人就挨在自己身上,季航还能感受到阮绎肢体语言上的那么一丝丝僵硬和不知所措,他是真看不出阮绎被自己撩到了。

行吧,终于破案了。

季航也算是看出来了,不是阮绎的信号塔坏掉了,也不是他的魅力不够,根本就是这只小狐狸太能装,得是平时四平八稳惯了,什么东西都能往肚子里捂,面上不显山不显水的。

季航甚至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己不把实证真正握到手里,他就是逮着阮绎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阮绎也是不会承认。

但就是再能藏住事,也顶不住季航这么仔仔细细地怼着看,就在阮绎快要绷不住时,他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险些破功的阮绎二话没说,当即挣开了季航松动的怀抱,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若无其事便接通了电话,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全然一副无事发生过的模样。

阮绎:喂?老师?

哎哎,阮绎啊,有点事找你。

电话那头是他的专业老师,也是今天早上临时找他救场的人,更是当年力排众议给他那次实习机会的人。

阮绎看了眼身旁撇着嘴重新趴回扶手的航三岁,权当自己没看出他的憋屈,对电话那头应得和气:怎么了,您说吧。

是这样,一会儿不是有毕业晚会吗,我知道你不大愿意出席,但实在是每个院的优秀毕业生都来了,你不在,不好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有些为难。

阮绎顿了顿,尽量让自己口吻放的和缓些:李民利不是发朋友圈说他急性胃炎已经没关系可以出院了吗,他在不就好了,我今天本来也是替他上台致的辞。

不不不,不单单是致辞的问题。阮绎你也知道,我们院今年一下出来了两个,校长还是比较重视的。那头说得委婉,就稍微露个面,一起拍张照,也没什么别的事。

闻言,阮绎举着手机没说话。

电话那边又道:我知道你因为当时实习的事一直怨我,今天早上能来致辞就已经很给我面子了

没有老师。阮绎一听这话题便果断打断了他,顿时什么废话都不想说了,一改先前满脸的耐性,皱着眉头简短道,我去,但拍完照就走。

得到准话,专业老师立马连声应下:好好好,到时候你到舞台来,我给校长说一下,让我们外院先拍,拍完就走,没问题的没问题的。

季航听不见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他趴在边上见阮绎前几句还客客气气的,后面忽然便转了性,冷冷淡淡几句话就挂了电话,面上是少见的烦躁。

前前后后听下来,季航心里大致也有了计较,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怎么了?又让你回学校吗?

阮绎就握着手机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被他认真选购出来的一整筐食材,薄唇紧抿,难得的发了脾气,口气很差:让我回去参加晚会,说优秀毕业生要拍照。

问题是我上了四年大学,除了最后这么一个EMS让我今天上台致了辞,学校里大大小小什么活动我都没参加过,为什么要给我评优秀毕业生?

别说活动,就是上课我后来都去的少了,只参加考试,因为缺勤,奖学金也通通没拿过,莫名其妙就要我拍照。

季航在一旁认认真真听完了阮绎所有的抱怨,但他直觉问题不在这,于是眨了眨眼,问道:那刚刚打电话叫你的,是你们专业老师?

阮绎撇了撇嘴没说话,一张精致的脸上面若寒霜,一面觉得自己为这种事动怒很不应该,一面又觉得委屈,来来去去,竟是自己跟自己生起了闷气。

看着闷不吭声走在前头,手法宛如泄愤般从货架上胡乱拿东西往购物车里扔的人,季航也不追着问,就默默推着购物车跟在后面。

虽然他分不清品牌,也不知道哪个好,但购物车里有没有同类型的东西他还是知道的。

也不玩阮绎往里拿一样,他就顺着往货架上放一样的戏码,季航全程只淡定地看着自己手里的购物车被那一样样、光他看着都知道用处不大的商品填满,时不时碰到比较眼生的,还趴在购物车上拿起来研究一下,看看阮绎具体放的都是啥。

反正咱富二代有的是钱,随便买,开心最重要。

这不,看着看着就把阮绎的倾诉欲等来了。

季航正研究着手里的洁厕灵和那什么强力管道疏通剂,便觉脚下一顿,抬眼就对上了阮绎按住购物车、瘪着嘴的样子。

哎唷这小嘴噘的,可把我心都噘疼了,快别噘了。季航放下手里的东西把阮绎拽到了自己身边。

明明挺高的一小伙子,非站没个站型,走路也不好好走,就着大半边身子压在购物车上的姿势便将人重新圈回了臂弯和推车扶手间,松松垮垮环绕着阮绎的腰身,空出一个小小的包围圈。

阮绎往前走一步,季航便往前一步,两人步调出奇的和谐一致,总能让怀里人处于真空状态。

阮绎就待在这个季航为他建立的小壁垒里嘟囔:你都不问我

他是觉得这么点小破事还要他主动抱怨,显得他也太小气了。

但季航就比较有理有据了,在一边撑着身子莞尔道:主要没名没分的,咱也不敢随便瞎问啊。

阮绎一顿,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那你不开口争取一下怎么知道有没有名分,能不能问啊。

嘘季航赶紧接上,其实心里都快美的冒泡了,还要在阮绎面前强装镇定,煞有介事地一声咳嗽道,把这个pa留给我吧,咱们还是有仪式感一点,surprise嘛。

闻言,阮绎下意识便扫了这人什么也看不出的裤兜一眼,脑海中闪过卫叔说他肯定也还藏着东西的话。

至此,阮绎正要开口,便听季航从善如流道:好了,咱们现在要解决的是他们怎么惹我们家小朋友不高兴了这个问题,其实我是觉得吧,反正也毕业了,毕业证都拿到手了,不想拍就不拍好了,虚他们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你不去那什么晚会拍照,他们还能专门找你把毕业证要回去?

阮绎:不是

季航这么一说,顺理成章就把阮绎的话匣子打了开来。

自从阮绎那专业老师因为惜才好心办了坏事,给阮绎招来那么一个实习机会以后,他就一直觉得特别对不起阮绎,无论哪方面,对阮绎能帮一点是一点,后来阮绎长期不来学校也都是他在教务处这边兜着才能这么一直缺勤。

但相对的,他时不时也会用这件事来反向绑架阮绎,就是说的再委婉,也无法否认其中存在的那个意思。

虽然这么说很不近人情,但我确实没主动提出来让他帮我,我缺勤考不了期末那就挂科重修好了,他这么搞的就好像我以后都不能再拒绝他对我提出的请求了一样。阮绎不快道,其实他提的要求我也不是多抗拒,就是单纯很不喜欢这种逼着我答应,我不答应就是我不对的感觉。

嗯看来我跟我们优秀的乖宝隔了一个专业老师那么远啊季航认真听完,深以为然一点头,道,要不我爸妈老骂我呢,这要换成我,我早好心当成驴肝肺了,随他们怎么单方面输出跟我也没啥关系,我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说着,季航啧道:看来以后我还是得跟我们阮绎小朋友多学学,榜样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