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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1 / 2)

周尚青笑了,在一边挽起了袖子道:宝贝你快送小航去机场吧,误了航班就麻烦了,正好我也好长时间都没下过厨,看看我的手艺退步没。

实在是发展超出了季航的预想太多,等他一路跟在阮绎屁股后面下楼、上车系好安全带都还在冲他确认:你爸那一点头的意思确实指的是还有下次对吧?是的吧?

阮绎抿着嘴边的笑,哪能不知道这人心里的小九九,就顺着他的意思装作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安抚道:是的是的,别担心了,我爸妈自己都是工作狂,你这样他们都很能理解的,最后我爸不还夸你了吗。

我怕那是客套话啊季航说着忍不住揉了揉胸口,自己都觉得自己龟毛的不行,老毛病又犯了。

但问题是好像也没见他对别人这样,怎么就成天喜欢追着人阮绎叭叭叭确认个不停。

季航安安静静地歪在副驾驶上,花了整整五分钟来消化刚刚发生的事情。

果然想来想去都是越过阮绎,先给阮绎爸妈承认了吧!

只要一想到阮绎他爸最后那一点头季航整个人就被治愈了,虽然程序魔鬼了点,但成绩斐然啊!

竟然就这么拿到了阮绎全家人的绿色通行证吗

季航又飘了,嘴角疯狂乱他妈上扬。

他悄悄看了眼自己身旁认真开车的人,在心里总结道,所以现在的唯一任务就是搞定这个小朋友没错了吧!

啧。

阮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掩下从唇边溢出的笑。

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成传说中心事全写脸上的宝宝了,原来不是还挺深藏不露的装菜鸡装了那么久吗,这也太明显了。

标准一恋傻三年的小公举对自己脸上傻兮兮的笑无知无觉,还专心致志地打着他的小算盘。

只是随着和机场距离的缩短,小公举的嘴慢慢瘪了下来,算盘也扒拉不动了,是憋了半天才在抵达目的地时憋出一句:我本来还以为今天晚上终于能跟你一起睡了

车身停稳,阮绎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又不是一回去就再也过不来了。

等回去估计又要开始忙了,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小公举撇了撇嘴。

阮绎一顿,随后勾唇邀请道:六月十二号我毕业典礼,你来吗?

说不上为什么,听到阮绎邀请的一瞬间,季航脑子里空了一秒。

等到短暂怔愣过后,季航想也不想便是一句:不来是sa子吧。

阮绎挑起眉毛点了点头,体贴地帮他指出了问题:公司不忙吗?

季航:

阮绎:你们老板放人吗?

季航:

阮绎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抿着笑逗道:所以为什么一定要说自己是sa子呢。

季航抹了两把脸,呆滞的目视前方道:不,我会来的,你等我。

阮绎失笑,揶揄道:其实sa子也没什么,反正就我一个人听到了,我不会告诉别

不不不,毕业典礼得来,我要给你送花花。季航小公举显然对今天自己没能亲手送成花这件事耿耿于怀,然后我是不是得穿正装?你们毕业典礼是哪样的?你会穿学士服吗?还有学士帽?

阮绎心下好笑:等你能来了再说吧,你们老板要是真放人,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想送什么花就送什么花。

季航眼睛都亮了:真的?

阮绎:这有什么好真的假的,毕业典礼而已。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通知我们老板的,为了不永远失去他的小公举,他会点头放人的。

毕竟反正老板就是他自己,他完全没有跟自己过不去的道理啊。

说着,季航已经开始计划着当天要穿什么,想着要穿正装,但又舍不得沙滩裤,最后干脆打起了阮绎的主意,问他当天会穿什么,他要穿个配套的,说俩人站一起拍照好看。

阮绎几次想打断他提醒他该去值机了,都被季航反插了回来。

最后实在是被磨得没办法了,阮绎举了白旗,无奈道:我到时候毕业典礼穿什么一定拍张照片给你对着挑衣服行吗,你该准备准备登机了。

季航望着他眨了眨眼:那说好了,等我啊。

等等等,你要是想来我还能拦着你不成。阮绎按着太阳穴笑得不行。

季航安全带都解到一半了,又扭头对阮绎道:明天下午一点,我会上线的。

阮绎当时就被季航这话惊到了:你不鸽了?

不了不了,异地不能咕。季航连连摇头,舌头一个没捋直,险些把异地后面的恋说出来。

然后他又赖在阮绎车上闲扯了好几句,直到再一次被阮绎催了才不情不愿有了下车的意思。

可就在他要握上门把手开门时,季航忽得又将手收回来,再一次回头看向了阮绎,说的犹豫:乖宝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阮绎眉毛微挑,搭在方向盘上的手好整以暇的交叉握到了一起,用同样断句的口吻反问道:我需要说什么吗?

季航舔了舔嘴唇,深吸一口气正想说点什么,终于还是自己咽了回去,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长出一口气瘪嘴道:算了,没什么那我走了噢。

一得到阮绎的点头,季航便飞快地开门滚了下去,一直到进机场大厅都完全不敢回头看阮绎,就生怕自己没克制住说出点什么不该说,或者一个没忍住跑回去做点什么不该做的。

以前要是谁给他说喜欢别人不敢表白这种事,起码要被他嘲笑一辈子,结果等真正轮到他自己了才知道这究竟是一件多需要勇气的事。

越是珍惜,就越是不敢轻易开口。

坐上飞机,季航就不停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还有下次。

他撑着脸听广播里一遍又一遍反复叮嘱着注意事项,脑子里飞速跑动的马车就没停下来过,天边晕开的昏黄晚霞透过窗户给他俊逸的面容镶上一层金边。

现在想想好像不只是这次,对苗苗,他总是没法一帆风顺,过程的曲折程度堪称命运多舛。

正想着,季航忽然便抬手以那个熟悉的姿势掩住了大半张脸,手掌后,是他受不了自己勾起的唇。

以前没见着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果然是一见面就戒不掉了,这才分开几分钟,真是,怎么能想的这么厉害

飞机起飞,看着窗外五光十色的霞光,季航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下次一定要在阮绎毕业典礼的时候说出来,如果把人吓跑了,就想方设法追回来,真的真的不能再怂了。

此时此刻,和季航同样仰着脸望天的,还有阮绎。

季航下车以后阮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俯身趴到了方向盘上。

裹挟着凉意的风从两边敞开的车窗吹进来,轻轻撩起他额前乖顺的碎发,像是连带着把季航那些内心独白也全吹进了他耳里,望着出现在天边的飞机,温润的眉宇间全是恬然的笑。

心道,一直不敢开口是因为太喜欢自己了吧。

这几天阮绎看着季航总会忍不住的想,自己到底哪里好了值得他这么喜欢,让向来没心没肺的人也开始变得畏手畏脚。

他一直这么看破不说破,也只是因为季航虽然怂,但季航明显更希望自己能是那个率先开口的人。

看着那架飞机一点点升空,在天际留下一道比直的白线,其实阮绎也不确定自己看的这架飞机是不是就正好是季航坐的那架,他只是想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多吹会儿风。

今天他前前后后都已经暗示到这个程度了,希望某个总在心里埋怨他是绝缘体的人能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到底是谁的信号站坏了。

念及此,阮绎忽然哼笑出声,到底是什么脑回路才能想出傻宝这种词啊。

下次,等下次那个怂包做的大猪蹄子应该就会开口了吧,在他毕业典礼的时候,穿着和自己搭配的衣服,手里捧着花

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阮绎的嘴角便不自觉的往上扬,笑意直达眼底,突然就对被自己抗拒了那么久的毕业典礼期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