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自己手里的卫生纸静默了好几秒才慢吞吞起身向浴室走,满脑子腿啊、腰啊、锁骨的,等冷水都冲到自己身上了,季航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攥着那几张卫生纸,已经被打湿变成了一滩纸糊糊。
季航现在就感觉怼在自己面前的浴室瓷砖上全画着刚刚镜头里阮绎的样子。
阮穆不抬手还好,一抬,季航就看到点在他乖宝胸前那两粒小可爱了,结果阮穆还很贴心的给他抬了好几次,再加上前面让他看到的露骨段落
季航是真没想到阮绎接的翻译稿竟然会是脆皮鸭。
就那么几秒工夫,他自然不可能一目十行把拍到的文档部分全部看完,但那种限制级别只消一眼也就明白了,而且他还下意识的截了图。
难怪连阮绎都说难,这就是拿给他这个香蕉人翻,他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翻的原、汁、原、味。
所以其实阮绎先前每次跟他连麦的时候都是在翻这种东西吗
不不不,不能再想了季航闭脑!闭脑!
等他好不容易清完存货从浴室爬出来,倒头就栽到了床上。
脸上持续发烫的劲让季航感觉自己洗的是个假冷水澡,不照镜子都能想到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德行。
疯了,疯了,真是要疯了。
可就在季航自以为餍足的躺在床上即将成功放空,让自己思维远去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只第一眼,季航就彻底清醒了,赶紧翻身把光溜溜的自己扔进被子里。
视频接通,阮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季航那张飘着红晕的脸,散布的水珠从他高挺的鼻梁滚落,划过薄唇,一路往下找到他颈间突出的喉结。
季航的被子被他压在腋窝下,围到胸口的位置,他露在外面微微隆起的胸肌和利落的锁骨上都泛着晶莹的水光。
一时间,阮绎所有质问都被对面扑面而来、恨不得要溢出屏幕的荷尔蒙堵在了嗓子眼。
是自己刚翻完那个番外脑子还没换过来的关系吗,阮绎平时真没觉得季航看着这么得劲,还是因为他没穿衣服
自顾不暇的季航只竭力让自己笑的正常一点,完全注意不到阮绎的异常,果断推锅给微信:乖、咳乖宝你忙完准备睡觉了吗?这垃圾微信都不给我弹消息提醒,我才看到你先前还给我拨了一通语音电话。
没关系。说着,阮绎还在床上左左右右的挪着位置,安置自己,我刚弄完爬上床。
虽然透过摄像头只能看到搭在他腰腹的被子,但其实刚刚什么都看过了的季航完全能脑补被子底下的光景啊!
靠,所以他到底是在浴室磨蹭了多久,乖宝这都干完活准备睡觉了
视频那头,阮绎视线落在了他脑袋下被水浸湿的枕头上:你脸好红啊,是刚洗完澡吗?
季航清了清嗓子,强压住心头的心虚,镇定道:是啊
怎么都不擦擦就躺到被子里了。阮绎觉得不行,你住的是方世酒店吗?但方世也不一定有多干净的,多少披件浴袍。
面对阮绎严肃又毫无威严的可爱说教,季航恨不得把脸全都埋到枕头里去,罪恶感直线上升,羞愧到无地自容。
他的老天鹅啊,天知道他刚刚在浴室想着这个小朋友都干了些什么
见季航抿着嘴不说话,阮绎眉心一皱:你是不是热水冲太久了,怎么脸越来越红?
我季航抓狂的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万遍,面上也只是提着嘴角点点头,应得乖巧,是的。
几乎是瞬间阮绎就操心上了:你自己在家的时候也这么不注意吗,热水澡不能冲太久的,洗完了也得擦
但其实季航听着耳边软绵绵的声线整个人都是飘的,完全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季航屏息凝神夹了夹自己藏在被子里的腿,他收回他先前说过的话,这个小朋友还是别去当老师了,教出他一个学生就够了,其他人还是都退下吧。
季航?季航?
季航恍然回神:啊、嗯,怎么了?
我说让你起来吹一下头发,不要湿着头发睡。阮绎心知这人今天肯定是心里有鬼才这么走神,他舔了舔下唇,缓缓问,你是不是也看到了?
季航一个激灵,这么敏感的吗,这就被发现了?
他一连眨了好几下眼,长长的睫毛特别招摇,开始装傻:我看到什么了?
你这反应还能再明显一点吗。阮绎觉得好笑,平时看着脸皮挺厚的,怎么今天慌的这么狠。
季航无言以对:
你要是能掀开我的被子看看,你就知道我为什么慌得这么狠了。
嘴唇都快被你咬破了。毫不知内情的阮绎乐道,别挣扎了,小穆不是干这种事的料,早把你卖了。
就说哪有人放着空手不用,硬要拿握着手机的手去整衣服、推眼镜的啊。
眼看藏不住,季航只得小心翼翼的道:我怕你生气。
说完,他连坦白从宽的准备都做好了,结果阮绎下一句话竟然是:我没生气,肯定是小穆给你说的吧,好奇是什么直接问我不就好了,干吗弄的跟地下党似的还偷偷摸摸过来拍照,脆皮鸭也不是多见不得人的东西吧,你自己不也看吗。
季航:?
季航:???
看着对面一秒凝固的帅脸,阮绎:季航?
这人今天晚上怎么回事,难道真是弯的,介意自己性向被发现了?
但也不对啊,季航可是在直播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己主动提的看脆皮鸭,明显应该是不在乎这些才对。
一番权衡,阮绎最终还是决定再说两句:其实你是弯的也没什么,我不会对你有什么偏见的。
但他没想到,自己不哄不要紧,一哄就把季航哄得彻底忍不住了。
噢季航当即小腹一紧,呻吟着便将脸扎进了枕头里,头皮发麻的闷声道,乖宝你快别说了
这声音也太太太太温柔了,这谁顶得住啊。
但阮绎显然时常因为自己过于直男,而无法理解季航小公举的点,只能愣愣的照办。
至此,局面僵持了下来。
阮绎不敢再刺激小公举柔软的少女心,就只能又一次默默在心里对着这人的衣架子身板赏心悦目。
季航死狗一样把脸藏在枕头里,只留下宽阔光裸的肩甲和恨不得要滴出血的耳尖给阮绎,一手紧紧握着手机,一手抱着自己脸下的枕头,在颅内疯狂进行自我催眠,压抑自己想把他们伸进被子里的冲动。
大猪蹄子你真的需要冷静一点,这还在视频,你可以的,你只是太久没
季航?
季航后牙槽登时一紧,所有心理建设都在阮绎适时的一声呼唤下功亏一篑,好不容易预备好降半旗的小兄弟也再次站起了军姿。
见季航从枕头里挪出来的脸更红了,莫名的,阮绎自己的舌头也有点打结:我、嗯,我就是想给你说,你一会儿还是起来吹个头发吧,明天早上的航班别误了,就嗯、别想太多,早点休息,我真的没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