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下的匈奴却是欢喜不已,大口吃马肉,大声叫好,往昔对战马的怜惜之情一点也没有了。
匈奴爱马之人,对马的珍爱不下于珍惜性命,匈奴不得不杀马,吃马肉,这是汉军的成功,巨大的成功众将无不是欢喜难言,七嘴八舌的贬损起匈奴。
“大单于,只要人在,就会有战马”中行说小心翼翼的宽慰道:“大单于,眼下要约束大军,很难做到。
可是,依奴才之见,等到了战马宰杀光了,兵士们饥肠辘辘的时候,就有机会了。
大单于,你如今要做的,就是等待”“你这畜牲”不论哪个种族,母爱总是那么伟大,即使匈奴也不例外,这个母亲声嘶力竭的喝骂起来,挥着弯刀,就要前来报仇。
“大帅,你莫要担心”公孙贺笑得鼻子眼睛挤作一团,眼睛只剩一条小缝了:“就算匈奴疯了,要拼命了,没有了战马,匈奴还是匈奴吗”这一幕,不少匈奴兵士看在眼里,苦于尸体冷硬的他们,无异于黑暗中见到了光明,无不是抄起弯刀,砍杀起来。
杀了活人,再吃他们的肉,温温热热,松松软软,比起羊肉还要美味,实在是太饿了。
箭术啊,那是匈奴的看家本领,向谁认过输来的偏偏挑衅他们的是箭术比他们更强的李广,要不受窝囊气都不行,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谁叫自己技不如人呢他这一摇头不打紧,军臣单于看在眼里,仿佛巨锤撞在胸口上似的,中行说多智,那是他的依仗,连中行说都没辙了,彻底完了。
军臣单于看在眼里,急在心头,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匈奴的战马就会给宰杀一空。
没了战马的匈奴,还是匈奴吗到时,汉军冲杀起来,两条腿的匈奴哪里是对手。
“马儿呀马儿,怨不得老子”这个兵士再一刀,就把骏马的脑袋砍了下来,手中弯刀一挥,削下一块生马肉,饥不择食之下,抱在手里,狠狠的啃了起来。
一个孩童的声音响起。
一个抱着冷硬人肉的兵士寻声望去,只见一个数岁大的孩童正抱着他的腿,一个劲的叫饿。
任何一支处于重围中的军队,都会经历几个阶段,吃草根、宰杀战马,这些吃光了,就要杀人,吃人食,喝人血了。
这是最后的战马,不能宰杀,匈奴兵士就没有了食物,万般无奈之下,兵士开始割食尸体。
在这冰天雪地里,尸体早就给冻得的,一刀砍下去,会出“砰砰”的响声,很难割下来,即使割下来,也没法吃,太硬了。
往往是崩掉几颗牙齿,也无法咬上一口。
让军臣单于心惊的事情不止这一件,另一件事情让他更加害怕,那就是匈奴没有吃的了,开始宰杀战马了。
她不骂还好,她一骂,这个兵士立时瞄上她了,略一打量,这个母亲虽是给饥饿折磨得骨瘦如柴,却有几分成女人的风韵,不由得色心大起,扑将上去,把她扑在地上,抱起她的一条,出一阵y笑声:“妇人好看的妇人好几天没碰妇人了”匈奴若是歇息不好,就算军臣单于有办法重新激励起士气,匈奴有心冲杀,那也无能为力,这让军臣单于焦虑异常。
xxxxxx“啊”这个母亲出一声尖叫,伴随着她的尖叫声的,还有这个兵士的呻吟声。
“乖宝”母亲惊呼一声,忙把孩童拥在怀里,查看起来,明白原委后,略为放心。
微一凝思,这个母亲举起刀,咬着牙,朝自己大腿上割去。
李广箭术精绝,独步千古,就是号称骑术了得的匈奴,也不敢撄其锋芒,与李广比试箭术,那是在找死,不如自己抹脖子痛快,谁敢应战“大单于,要怎么刹住呀”一众大臣可怜兮兮的,虽是在对军臣单于说话,眼睛却是打量着抱着马肉猛啃的匈奴兵士,恨不得他们去夺了过来,他们也饿呀。
“有肉喽”这个孩童欢呼一声,手忙脚乱的接过人肉,慌里慌张的朝嘴里送去,狠狠一口咬下去,只听一声惨叫响起:“啊疼疼”嘴里流出血来了。
“”中行说无言的摇摇头。
尤其是进入龙城冲杀,没有弩阵支援,汉军的战力大打折扣,若是给单于包围了,后果会很严重,李广虽然很想与单于厮杀,也是明白利害,这代价不必付出。
是以,在单于带人冲出来时,李广率领汉军马上撤,等到单于赶到时,李广早就回到城墙上了。
“呼呼呼”军臣单于猛吸几口凉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以李广的箭术,不要说两箭还一箭,就三箭四箭还一箭,军臣单于也是必输无疑。
两个匈奴兵士为了一匹骏马争吵起来。
如今的匈奴,没有吃的,把龙城翻了个底朝天,想找些草根充饥,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方才破开冰雪,见到冻土,挖来挖去,不知道挖断多少弯刀,也没有找到多少草根。
这人肉又冷又硬,比起砖头,毫不逊色,他咬得急了,要不把牙齿崩飞都不行。
“不是李广狡猾,是周阳狡猾”伊稚斜强忍着心惊,纠正一句。
在汉军的骚扰下,匈奴时时刻刻都在提心吊胆,一夕数惊,一夜数惊之事,层出不穷,就没有一刻安宁的。
数日之后,匈奴个个变成了兔儿眼,双眼红通通的,这是没有睡好的表征,再这样下去,匈奴会给汉军折磨得崩溃。
“李广好狡猾”军臣单于恨恨的骂起来:“他竟然不与我们交战”“大单于,不可”中行说尖细的声音响起,提醒道:“大单于,李广这是激将之法”这两个兵士,其中一个饿得受不了,看见同伴的战马,心生歹意,决定杀而食之,是以两人吵了起来。
“啊”一声惊呼声响起,母亲手里多了一块血淋淋的鲜肉,紧咬着牙关,递给孩童:“乖宝,你吃这个”匈奴已经给汉军团团围住了,覆灭是迟早间事,何必急在一时,不能给匈奴任何机会,这就是周阳定的策略。
骚扰匈奴是必要的,要让匈奴吃不好,睡不好,精神不济,却要极力避免与匈奴正面作战。
无奈之下,这个母亲只能拉着孩童朝一具尸体走去。
来到近前,母亲俯下身,拔出弯刀,对着尸体一刀劈下去,只听“砰”的一声响,溅起一缕火花,尸体上不过是一道白印罢了,根本就没有砍下肉。
“放心吧匈奴的最后关头,不远了”周阳右手一握拳,信心十足。
在眼下这种情形下,不要说中行说,就是起历史上所有的大智者于地下,也是无能为力。
军臣单于万分不甘心,也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匈奴宰杀战马。
每宰杀一匹战马,军臣单于那感觉就象是给弯刀在胸口狠狠捅了一下似的,少一匹战马,匈奴就少一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