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与大臣们共议,以为如今边关战事不决,非将士之过,是周阳统兵无方所致。”许昌也没有绕圈子,直奔主题:“战事迁延不决,钱粮耗费无数,此风断不可长,臣恳请皇上另择贤将”
“哦”景耸猛的停下来,虎目瞪圆,盯着许昌,声音很高:“许昌。你何敢如此说话你就不怕联治你的罪”
“皇上,臣为大汉之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许昌用漂亮的话。把自己打扮得跟圣人似的:“周阳本一纨绔小儿,不经世事,未历战阵,骤担大任,恐有败军覆师之虞,还请皇上纳臣之谏,罢周阳,另用贤将”
双手上举,把奏章高高举起。
景帝大步上来,一把夺过,略,浓眉一挑,一股肃杀之意立现:“许昌,你竟然纠结大臣上书。好大的胆子若此战失败,是联之罪联早已下了诏旨,难道你不知道”
“皇上,天子无罪”许昌以漂亮的说词来开脱。
景帝嘴一张,就要喝斥,只见窦婴风急火燎般的冲了进来,喝道:“实婴,你也是来上书的”
“皇上,臣臣臣,不是。”寰婴喘着粗气,连施礼也忘了,直朝景帝奔去。“那你来,有何事”景帝的语气极为不善。
“皇上。这是周阳送来的军报。”簧婴这才醒悟过来,还没有向景帝见礼,忙跪了下来,双手举起捷报。
“军报”
这些天,盼星星,盼月亮,盼的就是这个。景帝哪里还忍得住,飞也似的冲过来,一把夺过,展开看起来。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一时喜。一时悲戚,究竟是喜是悲,谁也说不清。
许昌看在眼里,以为边关吃了败仗。要不然,景帝不会如此悲喜不明。暗松一口气。认为如此良机千万不能错过:“皇上,周阳大败,遗祸边关,应当降旨重处”
“啪”
许昌只见一团黑乎乎的物事飞来。重重砸在额头上,原来是景帝把手中的军报砸了过来。
“啊”许昌惨叫一声,额头上起了一个。大青包。
他愕然不已,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景帝为何发如此大的火傻瓜似的看着景帝,委屈万分。
“斩首十万,何来大败之说”景帝指着他的鼻子,好象骂孙子似的吼起来:“斩首十万还是败仗,那什么才是胜仗联把你的脑袋砍了。那是不是胜仗”
自打认识景帝以来,就没见景帝发过如此大的火,许昌顿知不妙,忙伏。叩首道:“皇上,臣知罪。”
“你知罪,你知罪”景帝数落起来:“你自己看看吧数万将士以性命拼来的胜仗,却给你说成败仗”
许昌手忙脚乱的捡起奏章一瞧,手一抖,捷报再次掉,发出清脆的声响。
“皇上,臣”许昌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冷汗象水一样渗出,软得象面团,慢慢软倒。
第三卷边塞烽火第九十一章疯狂吧大汉下
景帝看了一眼象死狗一样软的许昌,毫无怜惜之见,这一仗。大汉虽然胜了,却是代价也很大,光是物故的将士就有数万之多。据周阳粗略估算,战殒不下三万。至于受伤,是人人带伤。就是飞将军李广,也是身中十数箭
“啊”
窦婴还没有看过捷报,一闻是言,谅讶不已。李广善射,享誉天下。连他都中了十几箭,可见这一仗这惨烈了。
景帝眼里闪着泪花“周阳虽然搜集了不少药材,可是,仍是不够用。窦婴。联命你为钦差,立即奔赴边关,带去医药牛酒,搞劳将士。医治伤兵。”
“诺”窦婴没二话,欣然领命。
“嗯”景帝略一沉吟:“这么多将士受伤,不仅缺药材,更是缺大夫。传旨,要仓公带着宫中的太医。随你一道前去。”
“仓公。
此人是医道圣手,有名的太医,景帝竟然把他派出去了,窦婴大是意外。又是感动无已:“臣代边关将士叩谢天恩”
“许昌。你不是一绮说周阳会败军覆师吗联这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亲眼看看景帝紧盯着许昌:“你随寰婴一起去,好好了解边关将士是如何拼死一战的”
“诺诺诺”
许昌真是倒霉,撞到枪口上了。景帝如此处置,已经是很轻的了。他是如蒙大赦。颤抖不已,一再领命。
“还有,与你一道上书的大臣们,都去”景帝的怒气不息:“你们这班文臣,只知摇唇鼓舌,张口匈奴来去如风,闭口匈奴兵利弓劲。你们到了边关,好好向周阳讨教讨教,如何打匈奴的
“臣领旨”行昌忙道。
景帝接着道:“许昌,你不是说过“匈奴来去如风,无从捉摸。今日在东,明日在西,就好象一个影子。大汉即使壮如牛,怎能打得着影子,如今,匈奴还是影子吗”
“这,”许昌这在话在朝中非常有名,是那些畏惧匈奴的大臣的座右铭,一谈起匈奴,他们就会引用这句话。
听着别人引用自己的话来议论国政,许昌很是得意。可是。现在听到这话,典不得有一条地缝。立即钻了进去。
在汉军骄人的战绩面前,匈奴是影子的说法已经不攻自破了。
景帝仍是没有放过他:“等你回来,给联好好写道奏章,你对影子有怎样的认识若是写得不好,那今日之罪一并罚”
今日之事不是不罪。还没到治罪的时候,许昌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快去”景帝催促起来。
窦婴和许昌领命,忙出去了。
此时的许昌,一步一晃,随时可能会晕倒。他来的时候,心情不错。一路飘着。可是。现在离去。却是晃出去的。
这才多大一会儿,就是如此大的差别悲喜如此不同
春陀乍闻边关捷报,惊喜难言。恨不得放声高歌,要是可以的话。可是,景帝却是平静异常,没有喜悦的表示。这还是天天盼着捷报的景帝吗
“大汉万岁”
就在春陀暗自奇怪时,景帝突然呐喊起来,右手使劲挥舞着,一下又一下,一口气不知道挥舞了多少次。
“呜呜”
景帝竟然欢喜得哭了,虎目中涌出了泪水,双膝一软,跪,双手掩面,哭得好不痛快。
虽是在哭,却是脸上洋溢着欢喜,无尽的欢喜,一张嘴裂成了荷花。眉头上绽放着一朵朵鲜花。
春陀瞬间明白过来,景帝并非不激动,而是他身为皇帝,在欢喜之前。得把最紧要的事务处理了。
这一战固然大胜,是罕见的大胜。可是,汉军的代价也很高,汉军人人带伤,边关急需医药、大夫。若是景帝只顾着欢喜。却不处置。不知道又会有多少将士因无法医治而死亡
景帝暂抑喜悦,先处置军情,再来欢喜,那是何等的贤明
默以炽
长信宫,窦太后靠在榻上,龙头拐杖科倚短案上。
南宫公主给窦太后捏着肩背。一双白玉似的小手灵活异常。
“南宫啊,你不仅心地好,手也巧。这肩捏愕,我这老骨头舒畅”。窦太后对南宫公主这个心爱的孙女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