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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建看在眼里,瞳孔一缩,周阳也太能整事了吧第一次射箭,就能中靶心,这可是万中无一的事情。然而,他嘴上说出来的,和他心里的想法截然不同,大吼大叫:“亏你还是建章营的兵,连靶心都没有射中”

“你眼睛长到脖子后面去了,没看清”周阳调整呼吸,准备再射,数落起苏建。

“我说的是靶心正中”苏建不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射中箭靶,好了不起么路博德一箭射中兜鍪上的白羽,那才叫本事。你能射中么”

第二十八章非凡的箭术

“我现在就射你”周阳再次开弓,对准了苏建兜鍪上的白羽,一箭过去。

“咻”

大黄箭打破空气屏障,发出尖锐的啸声,好不骇人。

苏建听在耳里,心头一跳,暗骂周阳“你是人还是鬼呀第一次射箭就有如此威势,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周阳这一箭的力道不错,就是准头太差了,并不是对着白羽而来,而是对准了苏建的面门。苏建一点也不慌乱,向左一步跨出,大黄箭从右则过去。飞出老远,射在地上,入土半尺。

“真是个怪胎,有如此力道”苏建打量着还在颤动的白羽,心中暗自赞许,却是冲周阳嚷起来:“没用的东西,连人都射不死”好象他活得不耐烦了。

周阳终于体会到了,射中靶心和射断白羽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境界,现在的周阳,还没有这种实力。不再去做力有不逮的事,对准靶心开弓射箭。

大黄弓的力道太强,周阳每开一箭,都要用尽所有的力量,运行一阵心法,恢复力气再射一箭。这时间花费得太多了,苏建仍是不停的大吼大叫,却是耐心的等周阳射完。

三十箭射完,苏建持着箭靶回来,把箭靶冲周阳面前一扔,冷冰冰的吼起来:“周阳,你很好,很了不起好丢人很丢人三十箭,只有二十四箭射中箭靶,中靶心的不过十箭。射中靶心正中的,没有一箭。你是建章营最差的射手”

“丢人,丢人,丢建章营的脸”苏建不住的踱圈子。

周阳第一次开弓射箭,能有二十四箭上靶,十箭中靶心,已经是奇迹了,他当然是不会实话实说,这就是教官的通病。你就是做得再好,他总是要贬低你。

周阳把箭靶打量一阵,很是汗颜,路博德能一箭断羽,他还在脱靶水平,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达到路博德的水准。

苏建是一脚把一块石子踢飞:“这仅仅是射箭的底子,考较时根本就不考这个,是要考你的骑射功夫。”

“不考”周阳大是意外。

苏建不屑的道:“放一个箭靶在那里,要你站在这里,开弓射箭,这还是建章营吗废物才这么射建章营是大汉最优秀的军队,考较射艺,是要骑在马上,一边飞驰,一边射移动中的箭靶。一炷香时间内,三十枝箭全部中靶心才算通过。”

这也太变态了,周阳听得有些发愣。然而,让周阳惊讶的还在后头,只听苏建道:“这就难么难个鸟所有的箭靶都有兄弟持着,漫山遍野的跑,你骑着马,得自个去找箭靶。只能射箭靶,不能射人,若是失手射中了人,自己滚蛋。在滚蛋之前,还要接受军法惩处。射伤了胳膊腿的,军棍一百。射死了人,直接砍头,让你连滚蛋的机会都没有”

他越说,周阳越惊心,这建章营练兵的法子真够特别的,可以说是残酷了,居然以活人持靶。可是,仔细一想,这才更接近实战。在战场上,哪有人站着让你射的要想杀敌,自个找去。

“建章营的兵,个个骑射功夫了得,个个都是路博德那种射手,说要射你鼻子,不会射你眼窝。”苏建非常自豪的道:“是以,这么多年下来,还没有人失手。要是你不努力的话,那恭喜你了,你开了先例”

总是忘不了贬损新兵,这是教官的通病。

苏建接着又道:“凡是持靶的人,若是给射中了,也要受军规惩处。伤了胳膊,伤了腿,军棍一百。建章营的军棍,一棍顶别处数棍,一百军棍挨下来,再硬的汉子,不死也得脱层皮,没有三个月,别想下榻。你给射断了胳膊,是一百军棍,擦破一点皮,也是一百军棍。”

“那给射死了呢”一点小伤,就是一百军棍,射死又是何种处罚,周阳有些好奇了。

“活该”苏建的回答很冷血,让周阳直接无语:“连弟兄们的箭都躲不开,死了省心这种人,死了也是丢人,没有任何荣耀,朝廷只发一年的薪饷给家人。为了自己的小命,你就得拼命的练”

看了周阳一眼,声调更高:“严兵严将,就是这里带兵的策略严酷的军法,才能出精兵猛将,凡建章营的兵,随便拎一个出来,无不以一当百一往无前,生死不计”

周阳既是心惊,又是佩服。苏建说得没错,这里的兵,时时刻刻生活在危险中,非常接近实战,为了性命,为了荣誉,能不拼命的训练能不是汉军中最精锐的军队

“以你现在的射技,想通过考较,有多少希望,不需要我明说了”苏建最后盯着周阳。

周阳第一次射箭,能有二十四箭上靶,虽然不错,但要想通过考较,还差得很远。可是,周阳不是那种轻易认输的人,胸一挺,很大声道:“请伍长放心,我会好好努力”

“努力,努力,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苏建的脸色依然冰冷,拿起两块箭靶道:“你到一百步外,持两靶,快步跑动,我来射箭。”

“两靶”周阳搞不明白为何要持两靶。

苏建以看白痴的眼神瞪了周阳一眼:“你以为一箭射断白羽就是好箭术了那是狗屁在别的地方,可能算是不错了在这里,在建章营,那叫狗屎”

他说的冷冰冰的,周阳却是听得一颗心怦怦跳。周阳原本以为路博德一箭断羽已经很了不起了,没想到竟是给他贬得一文不值。听得出来,他没有说假话,周阳不能不心惊了,又有些好奇,建章营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建章营的兵,必须左右开弓,一弓两箭,一箭一靶这才勉强通过考较。”苏建的声音非常高:“如此箭术,就算匈奴的射雕者,也不过如此”

射雕者,周阳听公孙贺说过,那是匈奴最善射的射手了。建章营的兵,每一个都要左右开弓,一弓两箭,其箭术之精,绝对不在射雕者之下了。可惜啊,朝中那些文臣,一提到匈奴,就拿匈奴骑射说事,却不知道,建章营的兵,骑射功夫不在匈奴最精锐的射雕者之下,真是有眼无珠了。

“去”苏建下令。

周阳热血沸腾,应一声诺,持着两靶,来到百步开外,飞速跑动起来。

苏建手握大黄弓,搭上两枝大黄箭,对准两个箭靶射去,正中靶心,一靶一箭。周阳持着箭靶回来,大声叫好:“好了得的射技”

“好个屁这也是狗屎”

难道说,在之上,还有更厉害的射技,那就会是什么呢

第二十九章万分危急

睢阳,梁王宫里。

梁王正和一般心腹饮酒,大是欢喜,拈着颏下胡须道:“长安传来消息,太子刘荣私自出宫,去了仰月楼。”

“太子去仰月楼如此荒唐”韩安国有些不信。

梁王重重颔首,笑得眼睛一眯一眯的道:“千真万确。太子想一睹邀月之貌,却不敢进去,只是到了门口。给周阳碰到,劝走了。太子真是,想妇人,却没有那个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