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孤月暗中定下计策时,却听得楚无炎朗声笑道:”好,那就这么办小生与两位同时出手,先得手制住他的人,得到处置这秦家小子的权利,其他人必须无条件听从,如何”
旁边的上官恋曲也附和道:“老夫亦认为此事十分公平,倒是可行。”
唯有一开始就提出要把秦孤月炼成虫人的,对他势在必得的毒蛊老祖面sey沉,一脸不善。
“毒蛊老祖前辈”那黑衣人看到这一幕,急忙上前,躬身道:“先搁置下一些争议,这秦家的小子你们莫要小看他,最会藏拙,又狡猾得很,稍不留神就要被他逃出生天,不如先一起出手擒下了他,再做商议不迟”
毒蛊老祖经那黑衣人这样一说,心中想想倒是也对,刚才那上官恋曲和楚无炎都快要为秦孤月身上的一件叫做“四相圣袍”的法宝争得要当场打起来了,但仔细思量一下,其实鸭子还在天上飞,这两人竟都把它当成盘中之餐了。
虽说星阶强者擒拿星阶以下的凡夫俗子,几乎是十拿九稳,随便拿捏即可,但毕竟也是有意外的,若是被他逃走了,岂不是坏菜
毒蛊老祖串着鼻环的鼻子抽动了一下,用浓浓的鼻音,很不情愿地说道:“好本座虽然不愿意纯粹让那先得手之人来完全支配这个小子的下场,但也可以跟你们一起出手,哼哼免得他有机会逃跑”
“毒蛊老祖前辈深明大义,让人心折啊”那黑衣人十分恬不知耻地又赞了一声。“若如此,还请三位同时动手”
“哼”楚无炎一甩衣袖,看着面前的秦孤月冷然说道:“秦家小子,今ri之后,你倒也扬名了,我们三人都是星阶强者,莫说一齐擒拿一个星阶以下的人,即便当场毙了你,也是你的荣耀,你大可瞑目了你若乖乖就范,倒是可以省下你一顿皮肉之苦”
秦孤月听得楚无炎的这句话,眼珠微微转动,竟好像是在思索一般,这一下可把上官恋曲和独孤老祖给惹急了。
这还了得如果秦家这小子是个软骨头,一句话就给楚无炎给吓服了,那四相圣袍那虫人
这怎么行
就在三人各怀鬼胎之时,秦孤月缓缓地开口了:“诸位都是星阶强者,难道不觉得同时对在下区区一个甲士境界的人同时出手,太过卑劣了吗”
“嗯”秦孤月一语落下,竟是三人都稍稍愣了一下,虽然毒蛊老祖是蛮人也许不通教化,但是“卑劣”这个词还是知道是什么意思的。
“这哪里算是卑劣,不过是有的人太狡猾罢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楚无炎冷哼一声,似乎是早已想好了应对的话语,他毕竟是圣贤书院的圣徒,临机应变,与人争辩的本事比龙印有过之而不及,简直都赶得上前朝末期,各个势力游说纵横的辩士了,如何能被秦孤月区区一句话就给驳倒了
秦孤月说着摇了摇头,故作叹息道:“真是可惜了,圣贤书院培养出来的圣徒竟然都是如此心胸狭隘,见se忘义之辈你的圣贤之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楚无炎脸上先是一番愠怒,但随即被强行压制了下来,冷声对秦孤月说道:“子曰:己所不yu勿施于人,你辱骂小生,小生可不与你计较,但你辱及圣贤书院,乃至辱及儒门,便是罪不容诛若不是我儒门忠于谋事,恕以待人,你现在早已身首异处了,哪里还能这般站着跟小生说话”
“好好一个己所不yu勿施于人,我为何觉得你是己所不yu偏施于人呢”秦孤月立刻接过话茬对着楚无炎讽刺道:“你想必听夫子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今ri竟为一个女人跋山涉水,不远千里到此擒杀我,这便是你说的恕以待人这就是你说的己所不yu勿施于人”
秦孤月与他辩了几句,倒是把楚无炎心里那一股强烈地,想要驳倒对方的犟xg给激发了出来,这一点,在秦孤月上次对敌龙印时就已深有体会,儒家的人,多半都有这种癖好。
若是你没有辩过他们,作战之时就会稳稳落在下方,对方则如有神助,占尽天时,反之,若是将他们驳得哑口无言,轻则他们发挥不出真实的实力,严重的甚至会影响他们的信念和修为根基,造成修为的倒退
想要在实力上胜过楚无炎,秦孤月还没有妄自尊大到这样的程度,但若是能与对方辩驳一番,就算不能驳倒对方,也可以拖延时间,想想办法毕竟很多时候,最大的转机就是时间若是可以驳倒楚无炎,那么这一次突围就大有希望了
第二百节:我誓杀你
楚无炎嘴唇微微翘起,用不屑的语气说道:“小生乃是受龙印师妹所托,来为她处理此事,我儒门讲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小生此番辛苦奔波也是贯彻忠人之事而已。”
“呵,好一个忠人之事”秦孤月又反驳道:“儒门中人都是这般不分是非黑白,受人所托就一心去做吗那我该说你们都是一群疯子,还是说你们是一群傻子呢若是有人托你弑君杀师,你做是不做”
此话一出,楚无炎的脸se竟是微微一变,但他似乎是怕秦孤月看出来他的破绽,直截了当地回答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此乃天道人伦,自然不可能去做”说着他双手做拱状对着北方摇摇一举说道:“君乃上苍之子,师乃在世之父,这你竟以此做比,真滑天下之大稽”
“那你可知龙印做的是什么事情吗”秦孤月似乎就是在等楚无炎的这句话,如雷鸣电闪一般地追问道。
楚无炎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道:“龙印师妹被你秦家栽赃陷害,以至家破人亡,如此不仁不义之举,难道还要小生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给你抖落出来吗还是说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想要东南之地,甚至整个天州都知道你那卑劣的手段不成”
“哦”秦孤月听得楚无炎的这句话,脸上竟是一阵如梦初醒的表情,睁了睁眼睛,拉长了语调说道:“原来龙家密室里那一件衮龙袍是我私造了放进去的啊原来龙家贿赂附近各城官员,买官鬻爵的账目也是我伪造的啊天哪,您可真是慧眼如炬啊原来要谋反的不是龙家,是我们秦家啊”
秦孤月这一番话可谓是极尽反讽之能事,却是说得整个千家祠堂里的人都是目瞪口呆虽然他们知道龙家被秦家给端了,不,确切地说,被秦孤月给端了,谁知道情节这么严重私造的衮龙袍,这一条就可以举家没入官籍,流放不毛了啊
“哼,不错。”就在秦孤月的这番话里,楚无炎竟是像梦呓一般接着说道:“我儒门中最不最不乏舍生取义之辈,小生不远千里到来,就是要惩治你这大jian大恶之徒,还朗朗乾坤一个公道ri后龙印师妹沉冤昭雪,也是留下一段佳话”
这一下秦孤月算是明白了,这楚无炎要不就是已经达到了能把活人说死,死人说活,颠倒黑白,搬弄是非的本事,要么就是龙印对他隐瞒了真相,这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到了他嘴里一下子就变得正气凛然了,好像秦孤月真是他口中的那“大jian大恶”之辈一般。
但是他秦孤月等的就是这句话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件衮龙袍上面的面料是百年之前的陈品”秦孤月劈头盖脸地问道:“那你又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一本我私造的账本上竟有龙家已故老管家的笔迹还有其中一笔一笔的收支都与龙家历年支出相合,我早年在云京城的时候就掌握了龙家详细账目不成那请问,我到底是龙家的长子呢,还是秦家的长子呢”
“这”
事实胜于雄辩,秦孤月的方法其实很简单,但却很有效,如果秦孤月坚持跟这楚无炎聊一些大道理,什么苍生,什么大义,什么利,什么义的,博爱就算能够驳倒他,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