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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将来这新朝又将姓谁

是姓李,还是姓张

瞧着面前的袁世凯,张謇笑道:

“确实,武昌精通西学之名,举世皆知,只可惜武昌年少轻狂,根基薄弱”

话至此,张謇又把话峰一转,轻轻的拍了袁世凯一个马屁。

“为兄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这天下论办新政,于关内者,慰亭当为第一,初时我还以为只是夸张之言,可这次来了杭州,瞧着杭州的变化,方知绝非夸张之词,想来,他日慰亭之成就定不下武昌。”

张謇的马屁倒是让袁世凯颇为受用,不过他并没有飘然,而是连忙笑道:

“不过就是勉强操持罢了,现在浙江新政刚下正,想来过些年后也就会差不多的,季直兄,现在正是我辈锐意进取之时,有弟居于官府,若兄于此投资实业岂不妙哉”

第118章潜伏求月票

乱哄哄的茶馆里头,在晌午之后便坐满了人。穿着洋服戴着礼帽的,穿军服腰夸洋刀的,穿长袍马褂的顾客,不断地在这茶馆里头进进出出的。有时候变革碰撞就是如此的直接,就像人们的服装一样,当然,免不了的还有人们脑袋上的辫子,那辫子,有剪掉的,有留着的,毕竟关内不比东北,没有人强求剪辫子。

这家位于江宁城内茶馆儿,素来是座无虚设的。每天晌午过后,更是拥挤不堪。到这里喝茶的,不仅有嗜爱品茗的茶客,还有那些习惯在茶馆里了解行情、进行交易的掮客,当然更少不了商人,还有两江的官场人物,以及穿着洋军装,胯着洋刀的新军军官。

这里既有喜欢在此消磨时光的人,也在这里约会、聚谈、互相传播琐事轶闻,纵谈天下大事。那些高谈阔论,嘻笑怒骂的声音,加上茶杯碗碟叮叮当当的响声,应接不暇的茶房的喊声,叫卖香烟、瓜子、画报、杂志的嘈杂声,有时还混进一些吆喝乞丐的骂声,融汇成一片人声鼎沸、五光十色的闹市景象。

此刻,在纷杂的茶座之间,有两位顾客,正靠着一张精巧的茶桌,对面坐着。一个是戴墨框眼镜、穿咖啡色西服的李玉山,另一个穿蓝长袍的是许仕允。他们混迹在这热闹的茶馆里头,一点也不引人注目。即便是他们的服装也甚显眼。

这种热闹的环境,正是最适合间谍进行碰头和商谈某些工作的好地方。越是热闹的地方,却不为人注意,即便是为人所发现,也有办法解释,毕竟这往茶饷里一坐,喝杯茶、听个曲那是再普通不过的活法了。

桌上摆的五香瓜子,已经嗑了不少。许仕允的手指轻敲着茶碗,外貌颇为悠闲地喊茶房来冲开水。

茶房来了,迅速续了一壶茶。

在茶房续茶的时候,李玉山慢慢放下手上的亚洲日报,慢吞吞的说道:

“依我看哪,咱们泸宁铁路的股票还得看涨,你没瞧见嘛,现如今,是条铁路的股票,那都得看着涨起”

他的话语和旁座面红耳赤地争论行情的喧哗夹杂在一起,显得很是和谐。等茶房的伙计冲过开水以后,他才习惯地抖了下报纸,轻声地告诉许仕允。

“听人说,这衙门里准备把安徽的一协新军调到江西去,消息确定吗”

许仕允点点头,也低声问道:

“这个消息倒是不假,不过衙门里头,似乎现在还在争着,毕竟这练出一支新军也不容易”

“照你这么说,这次调兵也就是个面子大概没什么实质性的举动”

李玉山沉着地说。

“要是这样的话,那这次江西那边可就没什么危险了”

李玉山说这话时毫无表情,然而那看似懒散的目光中却偶尔的闪过一道犀利地眼神。

“如果真这样的话,那看样子”

“看样子是没什么危险了”

“哦。”李玉山说:

“既然如此,那回头我就设法和他们那边的人联系一下。”

他口中的那边的人,指的是江西民军那边派来的人,一直以来双方都很少直接联系。这是一个报童摇晃着手上的报纸,穿过店内的拥挤的客人,李玉山摸出火柴,从容地点燃纸烟。

“来一份新到的中华时报,还有这个两江日报昨天才出版的上海扬子江评论报”

那报童吆喝着,这些报纸无不是因新政的推行而兴,从两年前九督议后,在官府的允许下报社与报纸如雨后春笋般的涌现,虽说这些报纸发行量不等,少者不过只有千余份,但却极大的活跃了原本死气沉沉的社会。

报刊固然是传递新闻最为重要的载体,其作用与价值随着国家时局的变动而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所以时人往往将报纸之多寡与国家文明之进步联系起来。而在“报是今日之书”的影响下,读书人读报已然成为风气,在“时局阽危”的形势下,读书人变化在某种程度上也标志着国家的变化。

“九督议政”是满清“过渡社会”开始的标志,在士绅阶层向知识人转变的过程中,在古典与现代、保守与前卫、中学与西学之间,读书人面临着身份认同与价值取舍。而读书人是否愿意看新政报刊,更是立场与观念的考量。“九督议政,国之板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