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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随着日本公使的撤出,悬于朝鲜的外交问题终于告一段落,可更为重要的工作却摆到了面前如何建设朝鲜

如果时间充足的话,完全不需要像现在这般忧心忡忡,可问题恰好正是时间

对“迎恩门之变”受朝廷训斥,“革职留任”去驻朝总督大臣改任统监的唐浩然而言,或许没有什么比时间更为紧迫的了,已经到了1890年的7月,距离甲午开战尚不到四年,而将朝鲜建立为根据地的事宜,却依还未全面展开。

时间,只剩下四年不到的时间。

现在在日本人退让后,相比于为北洋水师实力而得意洋洋的众人,唐浩然清楚的知道四年后会发生什么。

恐怕谁都没有想到,让他们无比骄傲的北洋水师,也会在四年后的那场硝烟散尽时化为历史。

四年,四年的时间决定两个国家的命运。

四年,自己还有整整四年的时间,这四年自己可以给那个时空带来多少改变呢

指间夹着香烟,唐浩然并没有去关注地图上的官厅划分,那是统监府地方事务厅的“行政区划”,地方事务厅,表面上是协助地方官员处置涉华、涉洋等事务,可实际上,却是为了插手朝鲜警务以及司法作准备,“逐步收其权”,这是统监朝鲜的即定方针。

可相比于收敛朝鲜之权,现在唐浩然更渴望的是如何将朝鲜建设成“总后方”或者说根据地,至于特区的选择早已择定仁川,之所以选择仁川,全是因其距离汉城极近,不过只有三十公里,待规划中的京仁铁路筑成后,往返“仁川特区”与京城之间,只需一个小时,这正是作为朝鲜统监的自己所需要的交通便利。

但在另一方面,如何建设特区

至于筑港的资金等如何筹措,现在尚且不知,可唐浩然却知道,真正的挑战并不是特区筑港,筑港可先筑简易码头,至于征地可以委托地方官厅,真正的挑战在于如何让特区兴盛起来如何将特区建成“工业大本营”。

在唐浩然的计划之中,未来的特区将是如同租界般的“国中之国”,借助“特区”的特权,充分发展工商实业,从而解决未来“革命”所需要的资金问题。

但是如何发展特区呢

这恰恰是一个摆在面前的问题,无论是规划中纺织厂也好、火柴厂也罢,或许可以仁川为基地,产销工业制品,但一百万两够干什么

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原始积累

警察、武警以及未来的海警这些都是需要数千万两银子的无底洞,还有诸如兵工厂、造船厂之类的大型工厂,那一个项目不需要几百万两银子

可仅只是依靠办纺织厂之类的工厂,多长时间能够积蓄足够的资金

朝鲜有什么可以“压榨的”

在疑惑中,突然,唐浩然注意力投到了地图的上方,准备的来说是上方的一条河流大同江

大同江,大同江

凝视着地图上的大同江以及平壤,唐浩然想到于钢铁公司工作时,因公司曾进口过朝鲜铁矿石的关系,对朝鲜的矿产资源还算有所了解。

“南浦港”

念叨着当年公司从朝鲜进口铁矿石货船始发的南浦港时,脑海中与之有关的资料一一浮现出来。

“黄海钢铁厂铁矿石来自殷栗铁矿,殷栗铁矿位于黄海南道西朝鲜湾,为朝鲜大型铁矿。矿体产在页岩、灰岩和花岗岩类岩石中。矿石品位高者达70,储量4-5亿吨,可不经选矿直接利用。铁矿濒临黄海,从铁矿到位于南浦的黄海钢铁厂的航程仅只有40海里”

回忆着殷栗铁矿的相关资料,唐浩然稍微歇了一会儿,目光又开始落到了平壤一带,在平壤一带似乎有大量的露天煤矿,而且大都是优质无烟煤。

“煤炭是朝鲜最重要的的矿产,朝鲜煤炭的探明储量为1474亿吨,其中无烟煤储量1174亿吨,褐煤储量30亿吨,平安南道南部以平壤为中心向东西延伸80公里的区域内,无烟煤储量十分丰富,大都为露天煤矿,埋层浅易开采,但生产易受暴雨等自然气候影响。”

从地图上可以看到,殷栗铁矿位于大同江出海口处,而沿着大同江直至平壤上游,两岸的山岭上,埋有大量的可露天开采的煤矿以及其它矿藏。

港口

或许对于19世纪的世界,唐浩然并不了解,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19世纪是煤与铁的世界,港口的发展同样离不开煤,像现在仁川所需要的煤炭完全依靠从日本进口,煤是商船以及军舰的燃料,有了煤,还需要担心港口的发展吗

在19世纪,不知多少港口,是因煤炭的输出而兴旺起来。有了煤,仁川港的兴旺自然是指日可待,更何况,于国内,自己还有一个“煤球生意”需要大量的无烟煤。

“如果把朝鲜的无烟煤输入到国内”

思索中,唐浩然双目死死的盯着地图上的平壤。

“没准只需要开采煤矿,就能完成原始积累”

平壤一带出产品的还是优质无烟煤,这意味着也许仅依靠煤的开采以及出口,就能获得巨额财富,只需要把蜂窝煤进一步推广到诸如山东、上海、江浙等地,靠着煤球的普及,扩大民间对无烟煤的需求。

而且附近还有高品位的富铁矿,煤与铁,恰好构成了19世纪工业革命的最基本要素。而更为重要的是特区,特区的特权能够给予自己太多的便利。

在特区之中,再也没有官府的制肘,没有封建保守力量的阻碍,有的只是一条流淌着“银河”的大同江两岸丰富的矿产资源,为特区带来的源源不断的财富,而那些财富又可以转货为一座座现代工厂、军舰以及军队。

想到这里,唐浩然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随之变得松快起来,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忘记不时地吸上几口烟,直到香烟快燃尽的时候,才把烟头掐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此时烟头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似乎自从到了朝鲜之后,自己的烟瘾就越来越大了,这不是一个好现象,也许应该戒烟

“就这么办了”

心里这般嘀咕着,盯视着地图上的大同江,踌躇满志的唐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