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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任由李业诩死死搂着自己的腰,木兰一只手也是费力的抓住缆绳,对着上面的疤脸大声叫着:“拉我们上去”

此时甲板上就疤脸一个人,形势紧急,他也拉不动两人,还好甲板的另一头还有着几桶沉重的淡水,这时候也顾不得救命的淡水了,缆绳另一头在桶身上绑了几道,也是脸憋的通红推下船,凭借着桶的重量,硬生生将两人拽了上来。

着实呛了不少水,一面趴着吐着苦水,一面李业诩还在坚决的叫嚷着:“我觉不让你死”

累得只吐舌头的疤脸终于看不过去了,无奈的一脚踹在了堂堂大闽二品将军的屁股后面,怪声怪气的叫嚷道:“我说,李大将军,你还要占我们头儿便宜到什么时候”

李业诩缓过神睁开眼睛,这才注意到自己实在是不雅,脑袋居然贴在人家姑娘的胸脯上,赶忙撒开手刺溜一下屁股拱地手脚并用的爬出去半米多。

木兰也是脸色通红,却看不出喜怒,面色平静看的李业诩心中直忐忑。

可就在这功夫,又是一阵撕裂空气的声音猛地传来,咣咣的声音中,右船舷又被掏出来几个大窟窿,听着下方划桨手恐惧的大叫,不顾颠簸,木兰赶忙是回到了船舵处,冒着险,又是掌起舵。

毕竟是杀伐果断的人物,那点尴尬转眼丢在了脑后,抄起一面木板遮蔽木兰的身旁,李业诩又是焦急的叫嚷起来:“这样也不是办法,必须要甩脱这些鲨蛮子”

轰鸣的水声与呐喊,木兰同样不得不也是扯着嗓子喊着。

“再坚持片刻,就有生路”

就在这左右挨打中,海花号踉跄的又是向西行进了小半个时辰,但见右手那方向刚刚若隐若现的大陆一下子到了尽头,隐隐还能看到以佛所城在浓雾中的影子,就在这时候,头发上还挂着木屑的木兰忽然大声叫嚷起来。

“就是这时候,左转帆”

说着,她自己也是将船舵向右打到死。

说来奇怪,一股力道推着海花号,一下子向离弦的箭那样猛地向地中海深处退去,与此同时,刚刚还六瓣梅花那样围拢的黑鲨鱼海盗船却是阵型乱了,不由自主的向大陆一面飘去。

李业诩猛地眼睛一亮,是海流

亚洲与欧洲之间的分割线就是眼前这道土耳其海峡,它沟通了地中海与黑海,相比于蒸发量较大的地中海,处于温带亚寒带的黑海高出地中海水面半米,表层洋流是从黑海推向地中海的。

而地中海含盐量交大,水较重,黑海含盐量较小,下层海水又是地中海推向黑海,两股相交错的海流成了此时的救命稻草,海花号船身轻,吃水很浅,接着表层洋流就可以一路向南,而黑鲨鱼的蒙德罗吃水极深,受到两股海流作用,不得自已的飘向黑海方向。

海盗旗舰上,一刹那明白中了木兰的诡计,恼羞成怒的黑鲨鱼嘶声竭力的暴怒叫嚷着:“一定要打沉它,绝不能让它跑了”

咣咣作响的钟鼓之下,右侧三海盗船也顾不得调整船身了,甲板上的弩炮全都装填好,对准海花号猛地扣动弩机。

此时,李业诩木兰三个绑死了风帆船舵,亦是趴在了甲板上,死死护着木兰,李业诩但听到耳畔蓬蓬的破碎声如同雨点一般,木屑飞溅,整个海花号都在不断的颤抖着,好像随时会被弩炮打的破碎散架。

难熬的时光足足持续了半分多钟,终于耳边的弩炮与呐喊声为之一远,身上被木屑打的生疼,李业诩艰难的扶着桅杆爬起来,回头望去,终于,噩梦一般的黑鲨海盗团被甩在了背后。

此时的海花号已经变得凄惨无比,脚底下的船舷几乎都空了,中桅杆硬生生被弩炮打断了,翻进了海里,船身左面轻右面重,不过好歹是逃了出来,接着海流,可以向南一泻千里

拥着木兰,李业诩真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两个人都是傻傻的对望着,忽然两人同时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又是同时举手为对方拿掉头发上的木屑。

背后,疤脸儿更是嚣张的对着黑鲨鱼方向脱下了裤子,哈哈大笑的叫嚷着:“来啊追爷爷啊爷爷请你们吃法兰克鱿鱼”

可眼见着这劫后余生的轻松时刻,飞速向前的海花号突然又是剧烈的颤动了下,巨大的反作用力差不点没把光着屁股的疤脸甩下大海去。笑容猛地僵住,李业诩与木兰又是惊骇的跑到船前,旋即异口同声的惊叫了出来。

“鲸群”

就在海花号前方,数不清的巨大尾巴从海水中高高扬起,而船头,被撞破了头的抹香鲸拖着一抹血丝哀鸣的翻过身,继续向前慢悠悠的游动过去。

路,被堵死了

第1235章不死不休

还真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李业诩一行绞尽脑汁,各种手段齐出,眼看着就胜利在望逃出生天,偏偏被一群鲸鱼给拦住了去路。

被撞破头的鲸鱼血腥味吸引来了鲨鱼群,其余鲸鱼似乎也保护它不得,大大小小的恶鲨咬在了它身上,撕扯着血肉,水面上,大片猩红的血液翻了上来。

命运出奇的相同,海号如今也是如此,调整过海流的影响,六条黑鲨海盗船四面八方包裹过来,彻底形成了包围圈,将失去动力的海号围拢在中间,上百门弩炮就如同鲨鱼的利齿那般,虎视眈眈瞄准着中心的海号。

如此近的距离,弩炮的力量足以将海号彻底撕扯成碎片,如今海底下还有如此多的鲨鱼,即便没被石弹打死,也会被鲨鱼啃食干净,如今这处境,还真真是十死无生了

“我,我们,我们要不将这个大闽将军献给黑鲨鱼,他,他,他刚刚破坏了罗德岛,黑鲨鱼一定恨他入骨,如,如果用他一个人,换,或许黑鲨鱼,黑鲨鱼他还能给我们一条活路”

踉跄着走上甲板的老托马斯牙齿都因为畏惧而咯咯作响,跟着,其余的海盗亦是踉踉跄跄摇晃着走上来,每个人都是精疲力竭,每个人都是被弩炮打出来的碎片切割的遍体鳞伤,只有五个人活着了,一个人的胳膊还断了。

这些人的目光全都幽幽的聚拢在了木兰还有李业诩的身上,看到这一幕,李业诩隐约间想起了在黎巴嫩山大战最后一刻,身旁士兵望向自己的眼神。

他们的确尽力了没有相处以前,多少西西里海盗在李业诩的脑海中都不过是个抽象的符号而已,死则死矣,命贱如草,可这么多天下来,他们也从一个简单的符号变成了活生生的人,和唐人一样,有着喜怒哀乐,就如疤脸,油滑如他,却是五个孩子的父亲,还有那个丢了手臂的年轻人,他是他们家族这一辈五个男丁中最小的一个,也是最后的一个,其余的都在激烈的海盗冲突中惨死,还有一个是死在了苏伊士。

头一次,李业诩也没有将大闽放在神的位置上,要求所有人为它义无反顾的去死,沉默了片刻,声音嘶哑,李业诩亦是沉闷的点了点头。

“这也许真是个好办法。”

海盗们的眼睛中又流露出了求生的目光,希望的汇聚在了木兰身上,一面是同族最后几个种子的性命,一面是李业诩的性命,木兰如同感觉到两座大山压在她细嫩的两端肩膀上一般,压的她几乎窒息。

“决定吧你们的资料都有压在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