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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保护在全副鱼鳞甲,连脸都用面甲遮掩起来,层层叠叠的铁罐头波斯骑兵中间,卑路斯却显得无精打采的。

冷兵器时代,决定天下的不光是士气装备,还有着声望人心,这也是刘备屡次被打的全军覆没,还能东山再起,后世李自成最惨时候仅剩十七骑逃入商洛山,可是再次席卷中原时候,转眼又是汇聚了百万大军的原因。

可这一次,内有波斯旧贵族为内应,外有疑兵计调离了闽国大军,带着全副家当而来,卑路斯都没有夺回呼罗珊,还损失惨重,恐怕以后再卷土从来就更难,也许这辈子,他复兴萨珊帝国的愿望都要就此落空。

就在卑路斯唉声叹气的时候,前方十多个骑兵忽然顺着山路狂飙回来,在卑路斯面前翻身下马,跪伏在地启奏道:“沙汗沙,前方到闽人的永宁后卫,胡沙虎将军派人来问,是否还按照先前命令去做”

沙汗沙这个称号原本每次听的卑路斯都是乐在其中,可这一次兵败,顺耳的称呼似乎都多了浓郁的讽刺意味,分外刺耳,听的卑路斯皱着眉头直接摆了摆手,无精打采的说道:“以前怎么做现在就怎么做吧”

“遵命”

答应一声,几个骑兵掉头就走,不一会儿,滚滚前行的游牧大军又是停了下来,在狭窄的山谷就地安营扎寨,而几千个骑兵脱离了队伍,拎着沉重的锤子等东西西行上了山,在哪儿,一座坚硬的闽国堡垒迎着寒冷山风正树立在那里。

游牧民族没有守城的习惯,从兴都库什山脉以北打过来杀散了闽国的守军后,卑路斯基本上没有动这些堡垒,任由它们空着,可是此番大败而回,留着这些坚固堡垒关隘日后就是心腹大患了,所以每过一处,游牧大军将这些堡垒全都彻底拆除掉。

石头堡垒建造不易,拆毁同样麻烦,将巨石从墙上卸下来需要耗费不少功夫,所以大军也是在堡垒下方安营扎寨下来。

拆城可是个苦差事,被抽到的游牧军队无不拎着工具磨磨蹭蹭的抱怨个没完,一大堆二流子一样拥挤在狭窄的山道上磨磨蹭蹭骂骂咧咧,半天都没抵达山头。

抱怨中的游牧骑兵浑然没注意到,与前几个空荡荡的堡垒不同,这一次的永宁后卫城墙上,多出了些许忙忙碌碌的黑影子,数个圆滚滚的大石鼓被搬运到了城门边,一双双眼睛警惕且迫切的盯着山道上的草原狼们。

“给老子滚出来,快点”

这一头,山下的游牧大军撑开了随军毡包,行李还没等放完,麻杆等十多个监军又是如狼似虎的冲进了奴隶营中,将刚刚被鞭打的已经遍体鳞伤的可怜波斯少女又是拎了出来。

奴隶主最惧怕的就是奴隶有反抗思想,就算这个丫头年轻,刚刚她敢顶撞主人,定然是个桀骜不驯的烈性子,留着她早晚是个祸患,所以麻杆几个决定除掉她。

被五花大绑着,少女无力的让如狼似虎草原骑兵拽着脖子上的绳子拎了出来,当着所有把着奴隶营栅栏的呼罗珊男男女女奴隶面按跪在了地上,站在她身后,吐在手上两口唾沫,麻杆旋即兴奋的抽出了弯刀,比量在少女的后脖颈上。

一丝残忍的微笑在他嘴角绽放出,比划着刀,麻杆对着其他奴隶们嚣张的大嚷着:“看清楚,这就是反抗主人的下场”

脖子上冰凉,浑身伤痛疲惫的波斯少女也禁不住在死亡威胁下瑟瑟发抖缩成一团,犹如小鹿一样一动不敢动。惹人怜的模样非但没有激起麻杆一丝同情心,变态的快意反而让他更是兴奋的发抖,秒了秒,他就高高轮起了弯刀。

呼啸声中,弯刀猛地批了下去,兢惧的叫着,栅栏后面的奴隶亦是不忍的低下头。

噗嗤血浓郁的腥味扑鼻,一大股浓血喷溅了出去。

后背一热,背着小手的少女干脆吓得惊叫起来,好一会,才发现自己没事,惊愕的回过头,她那双碧绿色的大眼睛禁不住瞪得溜圆,小嘴儿张成了o形,轮圆的斩首弯刀已经被丢出去老远,一支重箭将麻杆半个脖子都撕开了,捂着鲜血狂喷的脖颈,麻杆拼命地想嘶吼些什么,可嗓子里仅仅能发出咯咯的空腔,鲜血倒灌进咽喉,让他痛苦的几欲发狂。

扑通一声倒伏在地上,这个嗜血者最终被自己的鲜血活活呛死了。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其他几个奴隶看押人亦是看的惊呆了,这功夫,第二箭又是射了过来,噗嗤一声重响,呆滞的游牧兵被重箭带的倒飞而出,居然飞出了几米远。

这才让其他几人如梦初醒,也顾不上奴隶了,转头就向营内奔逃去,边跑边惨烈的大声嚷嚷着。

“敌袭”

可惜为时已晚,噗噗的羽箭从身后铺天盖地而来,没跑几部,十多人就有如刺猬那般被钉死在地上,与此同时震天撼地的马蹄声沉重响起,大地的震颤中,数以千计的黑甲骑兵从山道中滚滚杀来。

一杆薛字大旗下,披着不同于一般闽军的银亮盔甲,薛仁贵将一张大弓射的犹如狙击枪一般,所点之处的草原狼无不是应弦而倒。

“闽王爷真的派大军来救我们了”

激动的无以复加,波斯少女竟然忘记了浑身的伤痛,踉跄的站起身,背着小手惊喜的迎着滚滚闽国铁骑跑了过去。

“小心啊”

这一幕看的身后奴隶营的奴隶们无不是大惊失色

第796章惊弓之鸟

万马奔腾的骑兵大军,不亚于数百辆小货车一起撞过来,就算武艺高强的大将,也不敢轻易迎着奔腾的骑兵跑过去,更不要说一个被绑的结实的少女了。

眼看着这个冒冒失失的波斯少女就要在铁蹄之下被碾成肉泥了,一同被抓来的难友们甚至惊恐的闭上了眼睛,就在这个危机时刻,闽军骑兵先锋大将竟然硬生生快了半个马身,拎着那波斯少女的衣领就把她拎上了马。

“你叫什么”

浑厚的足以令所有女人心动那种男音从耳边传来,让波斯少女又是激动的一哆嗦,贴在那个闽国小将宽厚的背上,声音发颤的回答道:“我,我叫塔米娜。”

可惜,波斯少女的好感到此为止,用一根皮带把她栓在腰带,带着她的闽将气哼哼的嚷道:“塔米娜,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妞”

刚刚在少女心中的救世主蹦出这么一句话来,噎的塔米娜气恼的直翻白眼,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没有太多功夫和这个波斯傻妞多做计较,救下她后拎起挂在马上的方天画戟,薛礼又是全神贯注放于眼前,雪亮的长戟高高探出,拦在身前的简陋栅栏立刻应声而断,旋即雪亮的戟刃被轮上了青天,犹如一轮明月般耀眼。

处于锋刃之下,弓拉到一半,箭尚且没有射出的草原狼双眸中亦是闪现出了恐惧,而薛礼自己亦是长啸一声。

“河东薛仁贵在此,哪个敢与我一战”

咔嚓

人头飞舞,真正的强者只对杀戮同样的强者感兴趣,欺凌弱小的仅仅是无赖懦夫。

刚在自己的帐篷中没呆多久,就遇到这么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