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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兵喊杀声,依旧让这个沮丧的帝王心头扑通扑通狂跳。

“陛下,怎么办啊妾身还不想死”紧紧搂着李治,徐盈直接哭了出来。

李治如何想死谁想到仅仅一天他就能从帝临天下掉落到这般田地,紧紧搂着徐盈的娇躯,李治也只能口头上安慰她一下了。

“盈儿,放心,朕会保护你的,我们谁都不会死,不会死的,你还要母仪天下呢”

搂着徐盈,李治温柔的说着情话,不过没等徐美人含羞带怯的点点小脑瓜,趴在甘露殿窗户上的小太监忽然拿出上朝的本事嘶声竭力的尖吼了起来:“陛下不好,闽贼大队人马杀过来了”

“你们一定要顶住,妃,快跟朕走”嗷一嗓子,撇下面面相觑的禁卫太监们,搂着徐盈,李治头都没回顺着甘露殿后窗户就翻了出去。

禁卫被打垮了,好不容易维持住的皇宫秩序再一次被打破,偌大的后宫到处都是抱着财物慌乱逃窜的太监宫女,跑得帽子都丢了,一身皇袍破了好几块,徐婕妤身上也是凌乱不已,长长的裙角都撕下去,混在人群中倒也不惹眼。

不过人跑得再快也没有骑兵快,在天竺抓惯了俘虏,逐渐跟上的五千闽王铁林几株香的时间几乎就把逃窜禁军圈的差不多了,最远处秦怀阳率领先锋骑兵占领的玄武门,后方的闽国骑兵也开始维护起皇宫秩序来,乱跑乱窜的太监被就地斩杀。

慌乱的逃难人群开始迅速减小,在乱军中不辨东西的李治昏头胀脑,绕了几个圈后眼看着前方还有一座宫殿保持着秩序,扯着上气不接下去的徐婕妤,李治就钻了进去。

慌乱当中,居然逃到了立政殿。

立政殿,就是当年长孙皇后住过的宫殿,在这里,长孙氏辅佐着太宗皇帝度过了贞观朝最难熬的几年,随着长孙皇后去世,这里空了十余年,这才迎来了第二任皇后,王皇后。

到底出身于太原王氏,王嫱虽然没有留住丈夫心的本事,治理后宫上却有着的独特手腕,整个宫廷大乱中,惟有这立政殿保持了难得的秩序,一个个太监宫人,侍卫武官虽然人心惶惶,但依旧按照平日里的职责呆在自己的位置上。

到底认出了李治,领着可怜的帝妃二人,总管太监打开宫门迎进了殿内。

这里,李治即位五年了还真没来过几次,对于立政殿的陈设都感觉陌生了几分,木讷的跟着太监进来,片刻之后,李治忽然眼前猛地一亮。

金边秀红织锦皇后凤袍端端正正的披在身上,绚丽的霞批拖着老长,头上复杂的头饰,步摇擦得一丝不苟,俏丽的容颜上仅仅浅施淡妆,严肃中却露出一丝冷傲与决然,与王皇后成婚七年了,头一次李治觉得她是如此靓丽迷人。

和王嫱一比,此时狼狈的破衣烂衫,徐盈差的有如草鸡一般。

不过还是惊惧在心头环绕不止,惊艳了片刻后,李治又悲催的抬手问道:“梓潼,如此兵荒马乱,你还这般打扮”

“陛下,您与妾身为当朝帝后,无论什么时候也要有帝后的尊严,小倩,小雅,把宫内备好的皇帝大宝与贵妃行装都拿来”

李治愕然的目光中,十来个太监宫女又是上来,拿着华丽的衣袍围着李治,徐盈二人好一顿打扮,沉重繁琐的龙袍平日里李治的最,可如今掂量着身上沉甸甸累赘,李治恨不得撕了这些东西。

可惜,一贯独断专横的李治在王嫱紧皱的凤眸下,无论如何不敢做出出格的动作。

化妆是来不及了,眼看着衣衫穿戴好,李治与徐盈又恢复了一派皇家威严,王嫱终于满意得点了点头,旋即再次喝令起来:“拿白绫”

三条洁白无瑕的吴纱轻柔的被挂上房梁,三个方凳也摆放在下方,这一摆设立马下的李治目瞪口呆,徐盈也是浑身直哆嗦,王皇后却面色如常再一次深深地一行礼。

“陛下乃是一国之君,绝不可活着落入贼人手中受辱,请陛下自裁,臣妾与徐婕妤定会追随陛下左右,共赴九泉”

上吊

看着晃动的白绫,李治双腿软的直哆嗦,系着帝王冠冕的脖子下,喉结剧烈的吞咽起来,半天都没迈出一步

“老九,你究竟要干什么”

到底没有轮到李捷亲自上战场,倒提着横刀,缓缓骑着马赶到立政殿下时候,偌大的后宫已经被平定了,拖着一身伤痕眼看着大堆大堆的尸体被闽国铁林赶着太监们清运而出,李恪终于是忍耐不住,打马到了李捷身前,扯着他的肩膀恼怒的大声问了起来。

两朝皇室的血脉,李恪还是大哥,以贤德出名,可以说当初李恪比李泰都更有争夺皇位资格,可这个李捷记忆中天生仁的大哥似乎受了杨妃影响最深,天生就尤为厌恶争权夺势,总是离朝廷的风波躲得远远的。

如今李捷所做的,忤逆犯上已经达到他不能容忍的地步了,就算从大理寺的监牢出来,李恪无时无刻依旧能感觉到一把钢刀架在了脖子上,而且这次牵连的不光是他自己,一步踏错包括他全府上下,李捷,李愔的蜀王府,甚至杨妃都会受到牵连。

“你想过没有你这么做,天下会如何评述,九弟你百年之后史官会如何落下重重一笔谋逆就是在钢刀上跳舞,你想没想过母妃会如何自处”扯着李捷衣领,李恪恼怒的大声喝问着,不过冷淡看了他一眼,李捷随手甩开了从小到大他唯一遵从的几个人之一三哥的手。

“哥,你一路避让,避让开了吗”

一句反问,问的李恪瞠目结舌,也不再与李恪搭话,拎着横刀的手挽了个刀花,回头看着眼前的立政殿,李捷嘴角显露出了一丝冷笑。

“弟不过要把本来母妃该得的拿回来而已。”

李捷携千骑而来,看着他大步流星走进来,身后吐蕃凶汉赞婆一丝不苟的打着黄罗伞盖,早就被吓怕了的皇后立政殿侍卫宫人根本不敢阻拦,反而纷纷跪地相迎,一路大宫门大开。

听着外面的混乱声音,王皇后面上又带了几分焦急,急促的催促着:“陛下,再不自裁就来不及了。”

可惜,穿着全套的龙袍,李治此刻却没穿戴一刻帝王的心,始终浑身哆嗦的如同筛糠那样,至于徐婕妤更是不堪,干脆软倒在了地上,看着这一幕,王嫱终于冷了心,鄙夷的看了李治一眼,自己率先踏上了板凳,将白嫩的脖子挂在了白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