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那样,在哄笑声中连连答应着:“是,是,小人回去就告诉我家老爷。”
又是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随手把人头扔到了船后人头堆中,张夫却忽然又擦了擦,态度略微软化的把克家武官提了起来。
“那为我家都督中间联络的李公子呢怎么不见他人来”
虽然装做一片平静,问话的时候张夫还是忍不住抖了抖,周围唐军也是紧张看过来,幸好克家武官此时哆嗦成了一团,没看出这个异样,牙齿打颤了好一会,克家武官这才磕磕巴巴说着:“李,李贵人已经在伏击成功时候就,就走了,他,他还说他有生意要做,让张俭张都督记得他,他们的约定就成”
“什么”张夫一双豹环大眼当即瞪得跟铜铃一般,失声叫道,此行之前,拿着李捷手书,张俭可是犹豫了一会这才下令出兵,冒着中伏的危险到了高句丽东岸,为的不是什么泉男生,最重要的就是把李捷带回来。
一听李捷又跑了,想着自家都督的嘱咐,张夫双眼一黑差点儿没一头摔下河去,晃了晃脑袋,张夫又是恶狠狠拎着克家武官脖领子凶狠喊道:“那朔,李公子究竟去向什么方向了”
“李,李公子去了新城,他,他与新城赵大兄有约。”
克家武官差点没被吓哭了,结巴无比的艰难回答着,就在张夫又是气的脑门青筋直跳时候,身后斗鸡眼的薛礼却是忽然喊叫起来:“中郎将,快点走吧,高句丽大军可逼过来了,老薛可没有三万多枝箭”
靠,你家王爷你自己还不担心听着薛礼轻飘飘的话语,张夫又是直欲吐血,扭头看了一眼河岸上高句丽大军已经结阵而来,各个山城聚集来的三万大军前不见头后不见尾,气势恢宏的喊着号子,也知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张夫又是愤恨的哼了一声,伸手把克家武官丢下了船,闷声嚷道:“划船”
二十条大船艰难的撑开了地上湿软的烂泥芦苇,在每船一百将士奋力的划动牵扯下先后进入辽河,眨眼就消失在了芦苇荡中,下了船,克家武官这才仿佛捡回一条命来那般,轻松的长长呼出一口气,转身就领着几个从人像大军方向跑去。
恢弘的大军军阵裂开一道缝隙,没等他们跑进去呢,克受礼居然已经骑马迎了出来,伸手就把克家武官拉到了后方帐篷中,急切问道。
“究竟如何了,泉男生可死”
“回禀老爷,泉男生他”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满是血污的头颅,一个哆嗦后,克家武官干脆抱拳说道:“泉男生已死”
终于也是松了口气,片刻后,克受礼终于昂头仰天长笑起来:“呵呵,哈哈哈,狗贼,死的好”
“泉男生的尸体找到了吗今晚你趁夜割了这混蛋老二,老夫让他死也做个太监鬼”满面怨毒,克受礼无比狰狞的笑道。
“喏”
这一头,岸上闹得沸沸扬扬,另一头,载着唐军的大船上,张夫一口大牙也是咬的咯咯作响,回首望去,眼见着辽河西岸隐隐约约看到的唐军影子,想着来之前张俭都督的重托,张夫忽然一咬牙,扑通一声跳进了辽河水中,一个猛子三下两下就转进了芦苇地里。
船上当即一片惊呼。
这一次闹出的风波还真是大,哪怕距离上百里之外的新城,都为之闹得沸沸扬扬。
“唐人无耻,擅入吾境,杀吾官兵农人千儿二百,幸天赐领袖大对卢渊盖苏文大人,忍丧子之痛,英明指挥,全歼唐寇五千于辽河畔,唐寇亡我之心不死,大对卢号召全国,抵死抗之”
城门口,对着告示,磕磕巴巴好半天,李搞才念明白个大概,李捷却早已经一个哈欠打了过去,无趣的晃了晃脑袋。
“高句丽人还真牛吹牛逼,先不说张俭大表兄舍不舍得派五千人冒险,就算渊盖苏文真劫住了唐军,他还不得敲锣大户的传首长城各城啊,哪像现在雷声大雨点儿小的。”
“殿下,可,可现在高句丽已经在严查唐人了”指着告示,李搞又是一张胖脸抽成一团紧张说着,这时候药格罗却站了出来,很草原爷们的拍着毛茸茸胸膛不屑哼道:“怕毛”
这功夫也正巧了,轮到李捷等人五辆马车排查,一看刀疤刘满脸疤痕就不像好人,李搞这死胖子贼眉鼠眼没事儿就像要把手伸到别人兜里一般,十多个高句丽门卒立刻凶神恶煞的拿着铁枪围了过来,嗷嗷叫的嚷嚷着:“你等唐人可疑,马上跟我们去城宰府一趟”
“殿,殿下,怎么办啊”李搞立刻哆嗦着问道,没想到在车内搂着武媚娘娇躯,李捷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哼道:“怕毛,开门,放药格罗”
啪的一个耳光,为首的高句丽门伯愣是被扇出了一米多远,刚要暴怒嘶吼,一米八的药格罗已经把额头顶在了他脑门上,眼看着发金色的头发,棕色眼仁恶狠狠盯着自己,尤其是典型的突厥人脸,当即让那门伯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瞎了你的狗眼了,突厥人大爷的车你也敢拦”
听着药格罗恶狠狠地逼问声,门伯冷汗都下来了,别看这里是辽东,突厥人的恶名依旧人尽皆知,哪怕当年高句丽也没少受突厥人劫掠,这还是远的,新城内也有助于一伙突厥人,更是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无人敢管,好不容易顶着药格罗喷了满脸的吐沫星子站起来,那门伯可一点嚣张气焰都不敢有了,磕磕巴巴说着。
“可是,这些唐人”
这功夫,后面骑马护卫的朔王侍卫也赶到了前面,眼前,清一色的突厥人面孔恶狠狠瞪来,当即吓得门伯骨头都酥软了,结巴的闪在了一边喃喃说道:“突厥大爷,您请,您请”
“靠,还真是横的怕愣的,愣得怕不要命的。”缩在身后,胖子李搞还真是看的目瞪口呆,灰溜溜跟着检查都没检查的五辆四轮马车进了城。
马车刚进到城门里面,就在门伯直骂晦气的时候,第四辆的车帘子却忽然被拉了开,一把铜钱滴溜溜的扔在了他脚下。
“你,领我们去新城观大兄赵力那里去。”
眼见着滴溜溜滚落在自己脚下的贞观通宝,门伯的眼睛当即冒出了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