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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星逸越说越笃定自己的猜测,说服赫连王后的同时,也在说服自己:“所以儿臣猜测,父王是想让此案快些完结,如今下令彻查,也是希望不牵扯咱们。”

赫连王后听了这一席话,心里终于踏实了些,长舒一口气,附和道:“是啊手心手背都是肉,你父王只有两个儿,哪个死了,他都会伤心。既然他不愿意揭穿,那咱们就顺水推舟吧”

“您的意思是”聂星逸面上有些不忍之色:“要把此事全算在明氏头上咱们不帮一把了”

“帮是肯定要帮,但也要看什么时机。当初明相选择支持咱们,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他怎能只沾光只享受呢”赫连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要想推干净,有个法省时省力,便是制造驸马通敌叛国的假象。一旦此事与宁国或楚国搭上了,你父王会立刻转移视线,不再怀疑咱们。”

“通敌叛国”聂星逸蹙眉:“这这罪名也大了”

“是啊。我也怕连累金城,只好作罢。”赫连王后心里也难受,朝聂星逸努了努下巴:“你去将金城叫进来,我有话对她说。”

第75章黄雀在后三

“母后”聂星逸知道赫连王后要“弃车保帅”了,可这一招如此残忍,至少他很不忍:“金城才刚刚怀了孩要不咱们再想想法”

“此事多耽搁一天,后患便会大一些。你能保证敬侯府不借题发挥吗你能保证明尘远那小没有后招吗”赫连王后连连叹气:“是明相自己教无方,栽在了自己养的儿手里,他有什么可怨言的”

聂星逸仍是站着不动,犹疑道:“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对于咱们而言损失也大。”

“你放心吧明相自有分寸。这么多年,他什么风浪没经历过再者你父王还要顾及朝中之势,不会轻易抄了明相满门的。”赫连王后远目望向殿外,直到此时,才流露出几分伤感与愧疚:“我只是觉得这件事上,对不住金城了。”

翌日一早,明相去大理寺狱中探望明重远。如今罪名还没定,关押的是当朝驸马,探监的是当朝宰相,大理寺也不好强势阻拦,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明相进去探视。

为了避免父二人串供,大理寺还派了人进去守着。岂料明相只是宽慰了明重远几句,叮嘱他安心配合查案,其它的一个字没提。

日后,此案开审,一切证据直指明重远是刺杀聂星痕的幕后主使者。可出人意料的是,明重远连一句辩解都无,面对种种罪证,当庭便痛快地认了罪。

大理寺询问他行刺的动机,他只说是与敬侯有私怨,一时记恨在心,便看准后者去楚地平乱的时机,派人行刺。

他说了几桩与聂星痕的私怨,桩桩件件似真似假,令人半信半疑。如今聂星痕昏迷不醒,谁都无法考据他话中真伪,大理寺只好将审案过程记录下来,连带罪状及供词一并呈给了燕王。

燕王看过之后,沉默片刻,说了重意思:

一、明重远毕竟是当朝驸马,要给个体面,命其与金城公主和离,赐鸩酒自尽;

二、明相操劳半生,对朝廷有功,如今功过相抵,不再追究九族之罪,但教无方,令其自行告老请辞;

、明尘远护主不利致敬侯遇刺,取消其与泽城公主的婚事,剥其驸马头衔,容后再行处置。

句话,重意思,结束了一个家族光辉的前程。

消息传来当晚,赫连夫人大受刺激,再加上她本就有病在身,伤心之下竟致昏迷不醒。五日后,明重远在狱中以鸩酒自尽的当晚,赫连夫人也一命呜呼。

短短几天之内,从审案到结案,一切都快得不可思议。

燕王希望快些结束,是不想让事态扩大,有辱王室名誉;王后与也想快些结束,唯恐夜长梦多,再添变数;大理寺更希望快些结束,好保住头上的乌纱,不再惶恐为难。

总之,这好似是最好的一个结局,水落石出、真凶归案。只是明府,曾经的簪缨之家、公卿氏族,就此败落。

因是获罪,明府甚至没敢为明重远筹办丧事,只为赫连夫人置了灵堂。

明丹姝被特许回府奔丧,送母亲最后一程。素白衣裳,鬓边簪花,她梨花带雨地跨入灵堂,然而迎接她的,是父亲给的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扇在她左颊之上,几乎将明丹姝扇倒在地。她踉跄着背靠屋门站稳,捂着辣的脸颊,不敢出一句声响。她怎么都想不明白,明府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她怎么都不敢相信,王后与竟如此狠心,推出她哥哥当替罪羊。

而她一个软弱的女,在这其中,究竟起了什么作用究竟充当了谁的助力她已经完全迷惑了。

唯有明相愤怒地指着她:“都是因为你我们都被敬侯给骗了”

明丹姝心里虽难受虽自责,却不知明相此话何意,忍不住回道:“如今敬侯生死未卜,您怎能怪他怪只怪咱们贪心了。”

“是啊,咱们是贪心了。”明相抹了一把老泪:“大婚那月,我与你母亲进宫那趟,你让你母亲跟我说了什么”

明丹姝一愣,未料到父亲突然提起此事,心里更是惶惑:“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相摇了摇头,看向灵堂之上赫连夫人的牌位:“当日你母亲回来告诉我,敬侯想让咱们助他一臂之力。不可否认,当时我听了敬侯许的诺,是有些动心。本想约他密谈,谁料他奉命去了楚地平乱,王后又派给我那个任务”

明相说到此处,转而看向明丹姝,身已是摇摇欲坠:“在局势未明了之前,我也不想得罪敬侯,便让你大哥派了个可靠之人去楚地假意行刺,给敬侯放放水,也趁机再与他谈谈。”

“您是说”明丹姝有些明白了:“原来第一次行刺未果,是您刻意手下留情”

“没错。我只让你哥哥动过那一次手。”明相回忆种种前情,后悔万分:“我当时想着,敬侯这两年异军突起,又能提拔你二哥,倘若他真有天之命,能许明氏满门荣耀,我为何不帮为赫连璧月和卖命这么多年,我也憋屈够了”

听到此处,明丹姝疑问陡生:“那敬侯为何还会二次遇袭又是谁给他下毒”

“也许是他自己演的戏,也许是他得罪的人多,也许真的是楚民伺机报复。”明相无力地摆了摆手:“总之,你大哥派人去行刺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会真要他的命,只是做个样,敬侯也同意了。”

“既然如此,那大哥怎么可能派人再去敬侯府行刺明尘远又是怎么查出来刺客是大哥的人”明丹姝下意识地反问,可刚一问出口,她已猛然醒悟到了什么,不敢相信地睁大双眸,看着明相无声询问。

望着女儿惊恐的面容,明相痛苦地点了点头:“你大哥他,根本没有派人去过敬侯府。此次事件,是有人嫁祸给你大哥,但最有可能是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