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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聂星逸没再多言。

微浓在屋里听着他摆谱,只觉得好笑,兀自转回内殿歇下。

那边厢,聂星逸赶去流云殿,才知是值守的宫婢打翻了烛火,顺着帘幕烧了起来。宫婢急匆匆跑出去找人救火,再回来时,火势已旺。所幸起火的是偏殿,夜色又深,无人受伤。

“良娣如何”聂星逸直接问道。

他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姿窈窕的宫装女已从他身后跑了出来,惊魂未定地敛衽行礼:“殿下妾身一切安好。”

聂星逸连忙握住她一双玉手,将她扶起。

起身仰之间,这宫装女的面容被宫灯映照了出来。长眉连娟、星眸皓齿、粉腮朱唇、丰姿冶丽,眉心天生一颗淡淡的朱砂红痣,端庄之中为她平添了一丝妩媚。

这就是明丹姝,着一袭流彩暗花云锦缎裙,发髻上簪着一整套赤金点翠如意步摇,步摇随着她的身形盈盈晃动,更衬她娇艳欲滴。

的确是美。放眼燕国,无论样貌、才、还是出身,样样堪为女翘楚。这样的女,本可以做妃的,却因为燕王一番心思,最后只做了良娣。

她出生于明氏,又是赫连王后的甥女。这是她的助益,也是阻碍。

明丹姝今日特意妆点过一番,穿得比以往都讲究一些。众人都道是因为大婚,她才重妆以示东宫之喜。实则,她并不是为了聂星逸。

第48章虚情假意二

“殿下,这可是您大婚之夜啊您您怎能出来”明丹姝瞟了一眼微浓所在含紫殿的方向,又看了看聂星逸身上婚服,自责之情溢于言表。

聂星逸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笑道:“你的安危要紧,也是妃让寡人出来看你的。”

说到“妃”个字时,聂星逸感到明丹姝身一僵,他却只作不知,将关切之情做得更重了一些:“你身边的宫婢怎么如此不小心幸好你没伤着。”

明丹姝似是感动的模样,盈盈欲泣:“多谢殿下挂怀您快回去陪伴妃吧妾身不要紧。”

聂星逸既然来了,自然要将戏演得更像一些。他探看了看殿内,继续关切:“这乌烟瘴气的,流云殿今晚是住不成了,不然你先歇在寡人殿里”

“不,不”明丹姝受宠若惊地道:“这于礼数不合,殿下千万别这么做妾身去魏良媛屋里歇一宿即可。”

魏良媛娴静温婉,是聂星逸纳的第一个妾室,也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一个,曾经生过一个儿,但后来夭折了,再无生养。所以聂星逸对她格外爱怜一些,日常用都照顾有加,她住的宜暖殿也和明丹姝的寝殿同等规制。

明丹姝素来与魏良媛交好,聂星逸见她要去宜暖殿住,便也没再多说,执意送她过去。两人相携去了宜暖殿,魏良媛也出来迎接,聂星逸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

明丹姝与魏良媛站在宜暖殿门口,目送聂星逸重回含紫殿,才施施然进殿,一叙姐妹之情。

“我与良娣要说些体己话,你们先退下吧”魏良媛如是命道。

明良娣与魏良媛时常单独说话,宫婢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便领命退出殿外。见下人们都散了,两人才一并往内殿而去,明丹姝边走边问魏良媛,语带急切:“他人呢”

“在偏殿隔间。”魏良媛对她指了指位置。

明丹姝面色一喜,又突然顿下脚步,有些忐忑地问道:“我这样可有不妥”

魏良媛浅笑:“您今夜甚是明艳动人。”

饶是对方如此说,明丹姝还是抬手扶了扶发髻上的步摇,这才重新抬步往偏殿走去。

魏良媛适时停步,低声再笑:“我就不进去了,在外头把风。”

明丹姝点了点头,撩起帘幕,独自走进黑黢黢的隔间。外头的烛火隐隐流泻进来,依稀照见一个人影站在案几前,背对她而立,身姿笔挺,身材高大。

明丹姝眼眶一热,立刻从背后环住他,哽咽呼唤:“你终于来了”

来人慢慢转身,将她双臂拂掉,后退一步问道:“你找我来,有事”

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起伏急缓错落有致,险些令明丹姝哭出声来。

正是聂星痕。

今夜大婚,他借口不胜酒力,宿在燕王宫中。其实,是为了赴明丹姝之约。就在方才,明丹姝的流云殿起火,众人忙碌救火之时,他在魏良媛的掩护下进了宜暖殿。

不过明丹姝那把火,却不是为掩护他而放。相反,是他授意明丹姝,为迁移聂星逸的视线而放。

他要和妃的新婚之夜,就此作废。

第49章旧情重燃一

明丹姝似是没听见聂星痕的问话,泪意朦胧地抬起右手,轻轻抚上他的薄唇与下颌。浅浅的胡茬儿擦着她的掌心,她纤纤玉指流连其上,反复摩挲。

聂星痕再次拂掉她的手,语气冷淡:“魏良媛可信得过”

明丹姝回过神来,“嗯”了一声:“她是父亲安排的人,是不会出卖我的。今晚咱们相见之事,至多是让父亲知晓。”

聂星痕在黑暗之中紧蹙眉峰:“你放火的内情,她也知道”

“不,我没告诉她。”明丹姝语气隐含失落:“她大约以为,这是我为了见你而耍的把戏。”

聂星痕沉默下来,没再说话。

明丹姝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一看到他这副样,又觉得鼻尖酸楚:“你回京总有二十日了吧,都没和我联络过”

“如今你是良娣,我该和你频繁联络吗”聂星痕低声讥嘲。

明丹姝见他如此冷漠,终于低泣出声:“别这样你知道的,我当初并不情愿”

“是吗”聂星痕收起嘲讽,转而平静地说道:“我还以为是王后许了你妃之位,你心动了。”

“可我并没有当上妃。”明丹姝流泪辩解。

“所以你后悔了。”聂星痕替她说了出来。

明丹姝没往下接话,因为对方说得是事实。曾几何时,她进宫的次数虽屈指可数,却爱慕着那个沉默寡言、刚毅隐忍的王。每次母亲带她进宫拜见姨母赫连王后或参加宫宴,她都是雀跃的,因为可以时常见到他。

她知道,他也对她有意,他们彼此心照不宣。所以,在他封侯出宫之时,她私下接受了他的鸾佩,那是王诸侯下聘正妻的信物。

其实她心里隐隐清楚,赫连王后想要撮合她与表哥,但她情窦初开,一心想着那个远在房州的英俊男,等待他的求娶。她以为,只要自己坚持,以父亲对自己的宠爱,一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