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家伙难道看我不顺眼”吴归尬尴的蹲在他身后,满脸堆笑着说:“烈山兄,小弟我对你没有恶意。”
“哼,你有话快说”
“不瞒兄长,你是从北方平原过来的,我想问问,你们那里可否见过能够能上天入地的奇怪人类吗”
“还有这种人”众人都听到他这话都面面相觑,烈山泓也呆了一下,哈哈大笑道:“你说的那是天神吧”
“哈哈哈。”众人又是齐声大笑。
烈山泓道:“天神可不会轻易现身。我烈山泓走南闯北,纵横几千里,什么样的奇怪事情都见识过,就是没见过能在天上飞的天神。”
“是吗”巫归失望不已,“这片丛林也太大了吧”
他转了念头又道:“我也想到丛林外面去看看,只是本领不够,又不识道路,一直不敢轻易出去。今天听到你来自丛林之外,又在寻找出去的道路,小弟我认为你一定能成功。所以想求阿兄,找到道路后,务必要带我一起出去”
烈山泓脸上表情变幻了一会,终于放下心来:“原来是这样啊吓死本帅哥了。”
他放松的扭扭脖子,活动了一下肩膀,拍了拍吴归的后背,爽朗的笑道:“小事而已,我已经快要找到来时的路了,到时候如果巫鸦公同意,我就带你一起出去。”
又对巫鸦说道:“我还有妻儿在此,不会舍弃他们。我寻找道路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离开这里,而是沟通平原和丛林里的部落,互通有无,壮大彼此。小巫师到外面看看,还能回来,巫鸦公放他出去见见世面也好。”
巫鸦双手握着骨杖,老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语气平淡的说道:“他还不能走,必须要得到森林之神的祝福才行。”
“你不是说我已经得到神眷了吗”吴归忍不住叫道:“师父,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离开你”
巫鸦听到他的话,眼中带着些痛苦之色说道:“神眷和祝福不是一回事。”
“我视你如亲子,自然不想让你走。不过我也不会因为这个把你拴在身边,雏鸟早晚要离巢,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吴归想起自己和他的十几年相依为命的感情,心中一痛,自责太无情无义,后悔不已:“只要烈山泓能找到出路,我什么时候想出去就能出去,不用急着离开。老家伙也活不了几年了,我陪他走完最后的一段路,也算对得起自己占据的这具身体了。”
巫鸦语气有些激动的说道:“你也到了离巢远行的时候了。关于你的来历和身世,我从没对你提及过,现在我都告诉你,你听过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走。”
他低下了头,神态沧桑,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好半天才开口说道:“你是我捡来的孤儿没错,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丛林里,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婴儿,有没有可能活到被人捡起来的那一刻”
吴归默默听着,应声答道:“绝无可能,那狠心的父母前脚刚走,孩子后脚就会被吃掉。”
“说的没错,但你却是个例外。”巫鸦缓缓道:“那年,我在望天树林里采药,发现一个婴儿躺在树上的鸟巢里,身上很脏,周围满是果子肉食,看样子似乎被人放在鸟窝里喂养。我没多想,就把那孩子装在背篓里,带离了鸟巢。”
“结果没走多远,后边忽然追来了一群暴怒的白猿,我一直逃到天黑都没有摆脱它们,最后被围在了一颗大树上。它们想要攻击我,却好像又有所顾忌,只是围住我吼叫,迟迟不动手。”
“我正感莫名其妙,这时一只老猿站了出来,指着我背后的孩子嗷嗷叫。我才明白原来这个孩子是白猿收养的,我抢了它们的孩子,它们要追回来。”
吴归心中震惊:“我的身世原来如此不平凡,老家伙如果不抱我回来,我就真的是人猿泰山啦”
“我便指着孩子身上的虫子和伤疤告诉白猿:这是我的同类,不是你们的孩子,你们养不活他他得病了,如果想让他活下去的话,就把他给我,我会好好待他的。”
“师父,你会和猿猴对话”吴归脱口问道。
巫鸦得意晃了晃脑袋:“对话做不到,但读懂它们的意思,并且让它们了解我的心意,还是比较简单的。”
“咳,不要多嘴,听我说。”
“听了我的话,白猿们犹豫了片刻,都表示愿意让我带走婴儿,可其中一个母猿就是不同意,要跟我拼命,估计就是她收养了人类婴儿。那老白猿和其他猿猴一起呵斥母猿,母猿见得不到婴儿,愤怒之下,竟然一头撞死了”
“啊”在场之人都变了脸色,惊呼一声。
吴归也是惊讶不已,要不是母猿收养了被抛弃的婴儿,他恐怕已经被野兽吃掉了。从某种程度上说,母猿对他有养育之恩,也算是他的一位母亲。
母猿因为舍不得收养的人类婴儿,愤然自杀,这种强烈的感情,真是让人不知怎么形容。吴归心中滋味难言,只觉胸口堵得慌。
“母猿自杀时,天上雷声阵阵,暴雨倾盆。我目睹此惨事,突然间开了窍,悟到了天地间的至理:人并不比其他物种更高贵这暴雨雷霆的天象一定是森林之神对母猿的哀悼,于是我便对天上的闪电举起那个婴儿,宣布这个幼小生命属于博爱的森林之神。”
“我刚念完祭词,便见一头九色水鹿从远处飘忽而来。她浑身散发着亮眼的光彩,照映着身边的雨水形成了一个朦胧的光圈,如梦幻般踩着树叶在枝间轻盈的跳跃。最后她来到了我的身边,身上带着圣洁之气,周围的白猿都恭敬的伏拜于她。”
老巫鸦像个出色的说书人,他的描述使人身临其境。吴归听得合不拢嘴,周围的听众都是同样的表情,众人仿佛都回到了那个暴雨倾盆的奇妙夜晚。
“那九色水鹿亲吻了我手中婴儿的额头,然后对我说道:此子乃玉台国血脉,怎会流落于我落雨之地十六年后,让他来云梦泽找我,我会赐予他大自然的祝福。”
“玛德,原来又是在胡扯”听到这,吴归回过神来,带着被欺骗的愤怒质疑道:“水鹿什么时候能上树了又什么时候能口吐人言了”
巫鸦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好像认为他的问题很白痴:“那不是水鹿,是森林之神的化身,当然能上树。至于对我说话,并不是她能口吐人言,而是她能把要说的话,直接反映在我的心中,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