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功夫,刘继棠已经带着刘棠和刘二来到了刘家的院门前,推门进院刘棠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禁微微一愣,他离家两年未曾归来,如今这里简陋如故。
“爹,咱们进屋说话”刘继棠热情地招呼刘棠和刘二进屋,这幅情景就好像刘棠和刘二是前来串门的客人似的,半点也不像是回自己家。进了屋,刘继棠急忙呼喊道:“妹妹,还不快出来拜见爹”而刘棠则是径直坐在桌旁,刘二见状赶忙拿起桌上的茶壶欲要给刘棠倒茶,但却没成想他拿着茶壶倒了半天,壶嘴里竟是连一滴水珠都没有流出来。
“继棠,怎么回事家里怎么连个茶水都没准备”刘二不满地呵斥道,“棠叔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们做儿女的总不能连个茶水都不伺候吧”
“爹回来的突然所以才没准备,我这就去烧水,这就去”刘继棠心知这定是刚刚刘梓棠提前回来故意把茶壶中的水给倒光了,但他不能明说,只能搪塞道,“爹和堂兄在此稍等我片刻,很快就好”
“不必了”不等刘继棠满脸尴尬地去烧水,刘棠却是突然开口道,“把梓棠叫出来,我有话和你们兄妹说”
刘继棠先是一愣,继而慌忙点了点头,转身便快步走向刘梓棠的房间,二人在房间内争执了片刻,刘梓棠才满脸不情愿地被刘继棠给“拽”了出来。一见到刘梓棠,刘棠原本慵懒不屑地神色稍稍变得缓和了几分,但他欲要和自己的女儿说句话却不成想刘梓棠出来之后竟是一言不发地站在墙边,倔强地扭着头故意不去看刘棠。
“堂妹,没看到棠叔坐在这吗”刘二呵斥道。
“这是我家,你来做什么”刘梓棠反唇相讥道,“回你自己家去”
刘二脸色一红,道:“这就是我家,你还想让我去哪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是你堂兄。”面对刘二的厚脸皮,刘梓棠轻哼一声索性不再搭理他。
其实刘棠和自己的儿女之间的确有些芥蒂,但导致矛盾的原因并不是刘继棠和刘梓棠,而是他们的娘亲,也就是刘棠的夫人。两年之前,刘棠一家还是其乐融融过的颇为幸福,但由于当时的刘棠已经被苏士元提拔为旗主,因此平日里的公务颇为繁忙,回家的次数也变的越来越少,最不幸的是刘棠的夫人却并非一个循规蹈矩的妇道人家,她在刘棠不在家的日子里竟是与外人私通,此事后来被刘棠知晓,虽然刘棠自己也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作为一个男人受到此等奇耻大辱还是难以下咽,最后他一怒之下便毒杀夫人。事情的真相刘棠并未告诉任何人,包括刘继棠和刘梓棠,而是暗通边卫府的仵作说他们的娘是暴毙而亡。但这件事之后,刘棠仍觉得心有怒气,于是便将对夫人的怒意转嫁给了自己的儿女,他认定自己的夫人不守妇道,这么多年所教出来的两个孩子也一定是男盗女娼的下流之辈,他甚至怀疑这两个孩子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骨肉,会不会是夫人在年轻时与人私通所生下的孽种。刘棠一向就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人,因此他只要心中有了这样的念想便会很快认定,也不去查个水落石出便将他的一双儿女定下了“不赦死罪”,算起来刘继棠和刘梓棠实在是蒙受了天大的冤枉。只不过这个心结一直埋在刘棠的内心深处,这才是刘继棠和刘梓棠无论如何都无法解开的真正缘故。
此后刘棠一去不复返,而他的这双儿女也就彻底成了没人要的孩子。刘棠宁可将自己大哥的孩子刘二视若己出,也不愿意正眼看自己的儿女一眼,因为他总能在他们的身上看到自己夫人的影子。久而久之,刘继棠尚且心怀希望,但刘梓棠却是在心中埋下了对刘棠的怨恨,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加深。
“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刘梓棠全然不顾大哥对自己使的眼色,冷冰冰地对刘棠说道,“我们这儿简陋贫寒,就不多留旗主大人多呆了。”
听到刘梓棠的话,刘棠的脸上不经意的闪过一抹夹杂着悲哀的怒意,心中犹豫了半晌刘棠还是摒弃了一切念头,直截了当的张口道:“梓儿,我为你寻了一门亲事,人家明天就带人来接你去成亲。”
“什么”刘棠此话令刘继棠和刘梓棠同时一惊,不等刘继棠开口询问,刘梓棠已是态度坚决地拒绝道,“我不嫁”
“混账”刘二眼睛一瞪,大喝道,“你知道棠叔为了你的这门亲事费了多少周折吗你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若不是棠叔和我把你夸得跟天仙似的,你又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吗”
“哼”刘梓棠毫不领情,道,“就算对方是领皇我也不嫁,你们答应了人家,那你们自己去嫁吧”
刘继棠见到刘棠的脸色愈发难看,急忙开口道:“爹,妹妹和人家连面都没见过,这怎么能行呢这可是终身大事岂能儿戏就算爹为妹妹寻了一个好亲家,那是不是也先让他们见见面”
“根本就没那个必要”刘二冷笑道,“又不是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不过是给人家做个偏房罢了。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难不成还想纳聘下帖做什么春秋大梦”
“你说什么”这下就连刘继棠再好的脾气也无法容忍了,眉头紧锁的反问道,“不是明媒正娶,是给人家做小妾”刘棠冷冷的说道:“是。”刘继棠道:“爹,梓棠可是你的亲女儿,你怎么能让她去给人家做小妾呢对方就算是再有权势也不能让自己的亲女儿去做别人的小妾啊”
“你懂什么”刘二嗤笑道,“就算是做个小妾,人家给的聘礼也够你们兄妹俩吃一辈子的了。”
刘继棠态度坚决地摇头道:“不管他们给多少聘礼,我都不能让自己的妹妹去给别人做小妾,绝对不行”
“棠叔把聘礼都收了,你反对不是在逗我吧”刘二眼睛一眯,冷声问道,“虽说长兄如父,但现在棠叔可还好好的活着呢,这个家业还轮不到你做主”
刘继棠听到这话脸色变得愈发焦急起来,他眼神一狠继而急忙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掏出一个黑布兜,接着把黑布兜扔在桌上,道:“聘礼我们一文不要,这些就当我们的赔礼,我想应该够了。”
刘棠目光疑惑的盯着那个黑布兜,刘二上手将黑布兜径直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顿时一团金线、一块上等的裘绒、两块价值连城的玉佩以及一条金缕玉丝的腰带尽数倾洒在桌面上。这些全都是陆一凡身上的东西,是刘二在给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