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鼎轩开口,陆淏谦急忙摇头解释道:“二长老,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话虽然这么说,只不过此刻陆淏谦的神色却是丝毫没有半点赔罪的意思。
“族长,其实你也要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啊”站在一旁的三长老见到陆淏谦面露不悦,赶忙打着圆场说道,“你爹娘当年死得早,将你托付给我们老哥俩儿照顾,由于你爹是我们陆家的老大,因此我们也是严格遵循礼法,在你八岁的时候便将你扶上了陆家族长之位,按理说我们都是你的叔父,我们膝下也有不少的子嗣,但却没有一个人破坏礼法擅自夺了你的族长之位,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们陆家自古是讲求规矩和礼数的”
“三长老,你的意思我都明白。”陆淏谦见到一向喜欢引经据典唠叨个不停的三长老又要给自己讲大道理,脑中便不由地感到一阵发沉,赶忙赔笑着堵住了三长老的话,“我知道自己身为陆家的族长一直无后是大不孝,一直没能为我陆家传宗接代的确是有违祖宗家法。现在我和情鸳不是已经听你们的话生孩子了吗”
“不错”陆鼎轩沉声道,“你的堂兄弟们如今都已经有了男丁以续香火,唯独你这个族长膝下无子,那传出去我陆家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我知道你担心柳情鸳的身体,她的年纪是不小了,可我们让你再纳一房侍妾,你却始终拧着不愿意。那情鸳不生,谁来给你生孩子既然选择了生孩子,那这点痛又算的了什么”
“啊”就在此时,一道撕心裂肺的痛喊再度从房间内传了出来,而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道铜盆被踢翻的声音和房内侍女们的一阵惊呼声。
“好了好了无论这次情鸳生的是男是女,我都不会让她再受这种苦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吧”陆淏谦此刻简直是心乱如麻,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和这两位长老辩驳,只能大袖一甩,继而便迈步朝着房门前靠近了些许,而他那双恨不能望穿秋水的眼眸之中更是透露着对柳情鸳无尽的担忧与怜爱。
如今的陆淏谦还并未成为圣域朝堂之中的权臣,他的仕途这两年才稍稍有些起色,如今官拜金陵城城主,位列于圣域官职之中的臣位,距离他未来的文鼎公宝座,尚有天壤之差。因此陆淏谦并非是位高权重,陆家中的长老们对他也远远没有之后那般毕恭毕敬。这几年陆淏谦一直在忙于经营自己来之不易的仕途,虽然族中众人催促多次但却一直无心生养子嗣。直至今年初他被陆鼎轩带人软禁在府中,这才不得不和柳情鸳正视生儿育女这件陆家中的大事。
“咣啷啷”
“哎呀”
就在此刻,房间内再度传出一阵杂乱的声音,听这声音好像不知道又是哪个侍女不小心打翻了什么东西。
“出去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吧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的”紧接着,一道妇人的声音陡然响起,这是接生婆的声音,想必她定然又是在责备那些笨拙的侍女了。
就在接生婆的声音刚刚落下没多久,只见房门一开四五个侍女便是鱼贯而出,她们出来后都不敢正眼看向陆淏谦,一个个唯唯诺诺的样子,显然是心知做错了事,却又害怕陆淏谦责罚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定是又闯出了什么祸。”见到这一幕,陆鼎轩怒喝一声,接着便欲要下令将这几名侍女拖出去重罚。
“二长老,今天是情鸳生死攸关的日子,我看还是不要责罚她们了,以免多生怨气对情鸳的身子不好”陆淏谦见状急忙开口道,继而他转头看向几名侍女,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回老爷的话,夫人似乎有些难产。”为首的侍女怯生生的回答道,“我看夫人的样子似乎快要痛死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陆鼎轩喝斥道,“什么死不死的,这大喜的日子就听你这乌鸦嘴在这里胡言乱语,看我不掌你的嘴。”说着陆鼎轩已是站起身来径直走到那名侍女身边,挥出手中的拐杖便朝着侍女那细嫩的脸颊挥去。
“古老”陆淏谦一声令下,站在一旁的古老已是突然闪身在陆鼎轩身边,轻轻挥手施出一股柔和之力将那名侍女推向一旁,堪堪避开了陆鼎轩的这一记拐杖。古老是陆淏谦的心腹,即便是在陆家,古老的眼中也仅有陆淏谦一人而已。
“你们都下去吧”不等怒不可遏地陆鼎轩再度开口,陆淏谦却已是率先对几名侍女吩咐道,几名侍女闻言赶忙低着头逃也似的离开了内院。
“族长,难道我现在连个府里的下人都打不得吗”陆鼎轩似乎感受到自己的权力受到了威胁,怒视着陆淏谦朗声质问道。
“今日情鸳有难,任何人都不得给我添乱。”陆淏谦一改之前的和颜悦色的模样,一抹不容置疑的气势陡然升腾而出,他环顾着周围所有的族人,一字一句的说道,“再有乱我心智者,休怪我翻脸无情”陆鼎轩闻言不禁冷哼一声,不过却也没有再和陆淏谦执拗,而是气哼哼的转身离开了内院,而好事的三长老则是在左右为难了片刻之后也赶忙随着陆鼎轩的脚步走了出去。
陆淏谦一通呵斥令乱哄哄的内院顿时安静下来,而与此同时房间内柳情鸳的惨叫声也随之变的愈发清晰起来。此刻陆淏谦心乱如麻,他与柳情鸳的感情在金陵城中都是有口皆碑。当年出身于名门望族的柳情鸳不顾门第的差距和家人的反对,义无反顾地嫁给了当时身无半分功名的陆淏谦,只凭这份真挚的感情就足以让陆淏谦铭记一辈子。而后来陆淏谦幸不辱命,总算没有辜负柳情鸳的以身相许,经历了多年的晃荡之后总算渐渐步入正道,在仕途也是越走越顺。随着陆淏谦的地位越来越高,权势越来越大,与之相反的则是柳情鸳却渐渐过了花容月貌的年纪,随着人入中年姿色比之年轻貌美的姑娘们也自然是渐有不如。可即便如此,陆淏谦也依旧对柳情鸳疼爱如初,纵使前来劝说他纳妾的媒人将陆府的门槛踢破,陆淏谦也从来不为所动。陆淏谦对柳情鸳的感情不至于感恩这么简单,而是真正发自于肺腑的挚爱。正因为爱之深,以至于陆淏谦曾经几次三番拒绝让柳情鸳为自己生孩子的建议,怕的就是柳情鸳万一过不去女人这道生死关。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对于柳情鸳的一声声惨叫,陆淏谦是听在耳耳中,痛在心头。他现在恨不能替柳情鸳承担这一切,只可惜有些事男人永远也不可能替代。
此刻的房间内,只剩下香汗淋漓已经疼的快要昏死过去的柳情鸳,和一位五旬上下的接生婆。
“夫人,用力,用力啊就快要出来了”接生婆一脸焦急地侯在柳情鸳身下,口中拼命的呼喊着,不断地催促着柳情鸳。而此刻的柳情鸳则是不断地痛喊着,她那光滑细腻的脸上早已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