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猛,你干什么”韩灵儿此刻已经快步走上前来,横身拦在沈月儿身前嗔怒地瞪着刘猛,刘猛顿时没了脾气,只好讪讪地吐了吐舌头便又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韩灵儿转身看向又惊又吓、又恨又怕的沈月儿,不由地心生怜悯之情,她俯身欲要将沈月儿搀扶起来,但沈月儿却是如同对待瘟神一样猛地将韩灵儿推开,下意识地尖叫道:“你不要碰我你们都是魔鬼都是冷血的魔鬼”
“姑娘,你若再敢出口不逊,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郑晓五冷声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这里又岂是你撒野的地方”
“我是殷喜的的夫人”沈月儿毕竟没有和殷喜正式拜堂成亲,因此此刻自己先给自己一个名分也令她的脸颊不由地一红,继而她怒视着陆一凡,道,“陆一凡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殷喜他不是你的兄弟吗你们怎么能这样对他”说着说着沈月儿便已是再度失声痛哭起来。
“月儿,不得对宗主无礼”殷喜艰难地侧过头连忙劝阻道,“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与宗主和任何人都无关,你休要再乱说”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都快死了你知不知道是谁在你的身上穿了这么多铁链是谁这么残忍是谁能下得了这种狠手”沈月儿伸手一抹自己脸上的泪水,炮语连珠似的追问道。
“是我”谢云缓缓张口道,“殷喜犯了错,这不过是小小的惩罚而已,没准稍后我还要送他归西”
“你混蛋”沈月儿一介柔弱女子竟然突然蹿起身来挥舞着凌乱而无力的双拳朝着谢云冲了过来,好在韩灵儿和武妹及时将她拦住,否则以谢云现在的心情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陆宗主,我求求你,在杀殷喜之前能不能先杀了我,因为我答应过他要和他同生共死。”沈月儿似乎也渐渐感受到了自己在魂宗大殿内的无力与弱小,她忍不住眼角的泪水簌簌而下,最后竟是“噗通”一声跪倒在殿中,向陆一凡苦苦乞求道,“木头要死了,我也绝不独活,只求只求在我们死后陆宗主能大发慈悲将我们埋在一起”
“月儿,你走吧”殷喜的身体动弹不得,只能拼命地呼喊道,“你走吧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我也不想和你同生共死,更不想和你埋在一起,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很讨厌你,你走吧走吧滚的越远越好”
“殷喜,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跟你一起受罚所以才说这些话,我不会走的,我说什么也不会离开你的。”沈月儿一边哭一边向殷喜表明自己的决心,“我今天来就没想着能活着回去”
“一凡”韩灵儿将目光投向陆一凡,道,“你放过他们吧好不好”韩灵儿此话一出,殿中的众人再度纷纷开口向陆一凡求情。
陆一凡轻叹一声,缓缓张口道:“殷喜有错但罪不至死,但毕竟险些酿成大祸我又不能视而不见,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魂宗自然也要有魂宗的规矩,我陆一凡赏罚分明,今日便免去殷喜的死罪和一切惩戒,但从即日起便将殷喜逐出魂宗,此生永远不得再踏上西皇山半步。”陆一凡此言一出殿中众人顿时一片哗然,有不少人还想为殷喜求情,但也有人心中已经明白了陆一凡的良苦用心。
陆一凡曾经就知道殷喜和沈月儿之间的这段分分合合的感情,他深知沈月儿希望能和殷喜安静踏实的过日子,也知道殷喜出于同宗情义甘愿为魂宗出生入死,为自己鞍前马后。陆一凡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成全这对璧人,如今陆一凡将殷喜逐出魂宗也总算成全了这对鸳鸯,虽然方式有些不妥,但这也是让殷喜甘心答应此事的唯一办法。
跪在殿中的殷喜听到陆一凡的这番话身子便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口中带着哭腔呼喊道:“宗主,请宗主不要将殷喜逐出魂宗,殷喜愿意以死谢罪,我殷喜生是魂宗的人,死是魂宗的鬼。只求宗主不要将殷喜逐出魂宗,我愿意在宗内喂马,愿意为宗内打扫茅厕,只求宗主不要将我逐出宗门殷喜知错了殷喜知错了二公子,求求你向宗主求情,我不想被逐出宗门,我不想啊”
“殷喜”谢云心知陆一凡的用意,故而语气冷厉地呵斥道,“你已经犯下弥天大罪,就算死也不得安葬在西皇山上,宗主将你逐出宗门已是轻饶了你,若换做是我定将你杀了之后再抛尸荒野,让你永远背上魂宗逆贼的恶名”
“二公子”
“殷喜,沈家在西皇城有些生意,你日后就和沈姑娘好好做些小生意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吧”韩灵儿俯身低声劝说道,“一凡虽然将你逐出了魂宗,但你还可以留在西皇城,如今西皇城也是魂宗的地盘,而且还是西皇山的门户,若是你能驻守在西皇城中保得魂宗门户太平无事,岂不是等于将功补过”
听到韩灵儿的话殷喜的眼睛顿时一亮,连忙点头道:“殷喜愿意去西皇城做生意,只要有我殷喜在保证没人能在魂宗的地盘捣乱闹事”
“殷喜,你与我们同生共死,大家兄弟一场,今日即将分别我叮嘱你几句:日后好生对待沈姑娘,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你的臭脾气要改改,绝不能再整日打打杀杀的,害的沈姑娘担惊受怕。总之日后要明是非、辨善恶,千万不要误入歧途,要好自为之”陆一凡对于殷喜其实也心有不忍,但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不舍而活活拆散沈月儿和殷喜天各一方。陆一凡深知自己如今遇上了大麻烦,苏邪正在无时无刻地算计着如何针对他,留在陆一凡身边难免迟早有杀身之祸,早一日脱离也算早一日安生。
对于陆一凡的叮嘱,殷喜硬着脖子将自己的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道:“宗主教诲,殷喜字字谨记没齿不忘但殷喜今日也有一言要说于宗主和诸位兄弟听,倘若日后魂宗有难、宗主有难,诸位兄弟有难,无论你们肯不肯认我殷喜这个兄弟,我都必将拔刀出鞘与你们同生共死,刀山火海,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义不容辞”殷喜此番实属肺腑之言,听的殿中的众人不禁一阵伤怀,许多人的眼圈也不禁红了一圈,尤其是谢云更是已经转过头去,伸手迅速抹掉了从眼角溢出来的两行热泪。
“兄弟们不必如此,殷喜回去之后就和夫人在西皇城开个酒馆,各位兄弟一定要隔三差五就下山去找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