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趴在桌上沉睡的几名狱卒猛然间被炎政的声音所惊醒,一个个迅速抄起桌上的钢刀,面色凶狠地将黑袍人团团围住。为首的一名狱卒上下审视着黑袍人,继而厉声喝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闯皇城死牢,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呼”
还不等那名狱卒的话音落下,黑袍人却是毫无征兆地直接出手了,只见他的动作快若闪电,还不等那几名狱卒惊呼出声,他们便是猛地感到一阵极强的劲气直接扫过自己的身体,继而脚下一滑身子一轻便是东倒西歪地连番摔倒在地,有几个是直接昏死过去,而还有几个趴在地上连哭带嚎的,则是被黑袍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去赏了几掌,闪转腾挪犹如鬼魅一般,眨眼之间便是夺了那几个狱卒的性命。
而看到这一幕,炎政先是一惊,紧接着而一抹兴奋之意便是瞬间涌上他的心头。既然来者杀了狱卒,那十之就是来救自己出去的,这是炎政在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之后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你是祁山派来的人”见到此人干脆利索的结果了狱卒,炎政心中不禁燃起了一丝新的希望,继而他微微将身子朝前挪动了半分,满心憧憬地问道,“还是玄宗派来的”
“除了他们还会有人想要救你吗”黑袍人重新站回到牢房前,隔着牢门语气不阴不阳地说道,那感觉似乎是在和炎政唠家常一般随意。而在他说话的同时,双手还不禁攥住紧锁牢门的铁链,而后双臂猛地用力一拽,只听得“咔嘭”一声脆响,手臂粗细的铁链子竟是被此人给硬生生地拽断了,随着铁链的应声落地,原本紧闭的牢门也被他给顺势拉开了。
见到牢门大开,一抹广狂喜之色迅速涌上炎政的双眸,只见他仓促着连忙站起身子,而后慌慌张张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毫不迟疑地抬脚便朝着牢房外的黑袍人走去,口中还不忘答谢道:“多谢相救,本王早就知道无论是祁家商会还是玄宗,都绝不会对本王落难而坐视不理哈哈他炎崇自以为将我关起来就能钳制住我,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是吗看来圣西王果然是准备充足啊”黑袍人似笑非笑地说道,说着他还侧身为炎政让开一条路,“想彻底打垮你看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哈哈”炎政此刻又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兴奋感,脸上的笑容自牢门打开之后几乎就没有合拢过,他径直走到黑袍人身旁,满脸笑意地问道,“说吧是谁派你来的你的主子又在哪里接应本王”问话的同时,炎政还下意识地抬眼朝着黑袍人那被斗笠遮挡的极为严实的脸庞看去,而就在他透过牢房内昏暗的烛光终于看清了此人的面容时,刚刚还绽放在脸上的得意之色却是在一瞬间彻底凝固下来。
因为此刻就在这斗笠之下所露出的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今日亲自将其瓮中捉鳖的圣域护国公,韩啸。
“韩啸,怎么会是你”炎政一见到韩啸,下意识便想要向后退去,可还不等他的脚步向后迈出,韩啸那孔武有力的双手却是已经死死地攥在了炎政的肩膀上,只见韩啸的两条胳膊微微用力朝上一举,炎政的身体竟是被他给硬生生地拎了起来,随着炎政的双脚渐渐离开地面,他的声音也由最开始的惊诧渐渐转变成了痛苦的尖叫,“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本王可是皇族圣王,你不能对我不敬”
“几个时辰之间你的确皇族圣王,可现在你只是一个满身罪孽的阶下之囚”韩啸狞笑着盯着炎政的双眸,韩啸魁梧不凡而炎政相对矮小一些,但是此刻韩啸已是将炎政的身体举到了与自己平视的高度,“对于一个待死之人,还谈什么敬与不敬呢”
“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面色仓皇的炎政一个劲地闪烁着自己的眼神,他不敢与韩啸的虎目直接对视,因为此时此刻炎政的心里一直在发虚,“你不能杀我,我是皇族嫡亲”
“皇族嫡亲的确不受死罪”不等炎政把话说完,韩啸便是抢先冷笑道,“所以陛下也拿你没办法,因为根本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定你的罪,毕竟堂堂圣西王竟然想要造反,这事一旦传出去对皇族的颜面极为不利。但刚刚你自己也说了,如果只是把你关押起来,那陛下根本就无法永远的钳制你,毕竟圣西王在外面的帮手众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所以为了避免出现圣西王刚刚所说的那种情况,也为了彻底根除陛下的忧虑,同时还为了避免有损陛下处世的公正遭万民非议,所以韩某今夜特意来此送圣西王上路”
“你你果真要杀我”炎政此刻脸色苍白,身子更是一个劲地哆嗦,口中颤颤巍巍地恐吓道,“你敢暗杀皇族圣王,你”
“不是暗杀”韩啸轻轻摇了摇头,与此同时他还将目光缓缓地朝着躺在一旁的几具狱卒尸体望了望,而后冷笑着说道,“是圣西王企图越狱在先,杀了狱卒在后,所以才会不小心殒命在乱斗之中。”
“你想栽赃”
“这种事圣西王不是应该早就见怪不怪了吗”韩啸缓缓地放开自己的右手,只用左手拎着炎政。继而右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点在了圣西王的眉心正中,此刻炎政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接下来所要面对的悲惨命运,于是拼命地挣扎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只可惜在韩啸的手中,炎政就如同一只瘦弱的鸡崽一般根本就掀不起半点波澜,“你犯下的是滔天死罪,从你决定谋反的那一刻开始就应该已经料到了会有今天。一切如你所自己所言,正因为你比陛下更懂得玩弄权谋,所以你就更加要死,否则陛下永远不会安心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圣域再大也只能有一个领皇,这道理我想圣西王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我只是想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炎政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眉心前的那根手指,口不择言的连连哀求道,“韩啸,你放过我我们联手怎么样如今城外大军全都听我的号令,城内守军全部由你掌控,只要你我联手,圣域大权唾手可得,到时候我封你为王哦不不不我封你为皇,你我平分圣域,共享天下如何”
“真是诱人的条件”韩啸淡淡地回答道,“只可惜,你所代表的不止是你,还有兽族、祁家商会、玄宗这么多方势力夹杂在一起,我怕你最后得到的那点权力根本就不够分,你也没得可分韩某一向不喜欢和人分东西,尤其是权力与地位陛下亲命于我,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只能在祁家商会和玄宗有所动作之前先解决了你。东方宿迟迟不肯打出旗号而只是一味的借助蓝世勋和你的名义,傻子也能想得到他定是忌惮于天罚的缘故。如今蓝世勋已死,只要你再一死,东方宿再无傀儡可用,此战我们的胜算也就会大很多。”说着,韩啸还冲着炎政露出了一个狰狞而阴狠的笑容。而与此同时,他的手指也开始缓缓地用力朝着炎政的眉心压去。
“别我求求你”炎政见到韩啸软硬不吃,不由地感到一股彻底的绝望涌上心头,只见他痛哭流涕的双手死死地抱着韩啸的右臂,声泪俱下地连连哀嚎道,“放过我饶我一条性命我可以什么都听你的让我回西郡好不好或者把我流放到西疆去也行总之绕我一条性命”
面对炎政的临死哀求,韩啸却是始终不为所动。
“我要见领皇陛下我要见炎敕”炎政一计不成再施一计,此刻的他将垂死挣扎表现的淋漓尽致,犹如疯了一般的哭喊和哀求哪里还有半点圣西王的威严,俨然就是一只脏污不堪的丧家犬,“我要见陆一凡我救过他韩啸韩啸我救过你女儿,在你不在的时候,是我保住了你女儿的清白,后来也是我暗中帮助陆淏谦给你韩家上下设下的灵堂,当初你和蓝世勋在陛下面前相争的时候,是我始终如一的力挺你韩啸这些你都知道吗要杀你的是领皇炎崇,要害你女儿的是圣东王炎敕爷孙,只有我只有我帮过你,救过你的女儿你难道现在要恩将仇报吗所谓墙倒众人推,我不过是一时失算而已我死在任何人的手中都不觉得冤枉,但唯独不能死在你和陆一凡手里,因为我的的确确对你们有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