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在玉楼如此突然的喝问之下,炎政也不由地感到一阵怒火涌上心头,只见他毫不示弱地猛然站起身来,一双老眼恶狠狠地回瞪着玉楼,一把将玉楼手中的书信夺下按在桌上,口中连声怒喝道,“本王从来就没有给谢风写过任何书信,谈什么白纸黑字铁证如山你这张分明就是假的”
炎政气喘如牛声势逼人,而玉楼则是在听到他这句话后,脸上的狰狞之色陡然变得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风轻云淡地笑意,这令满心愤怒的炎政不由地愣了一下,可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陆一凡那阴沉冰冷的声音却是悄然在他的耳畔响了起来:“圣西王,刚刚玉楼并未提到谢风这个人”
“轰”
陆一凡此言一出,炎政的脑中瞬间便是一片空白,只见他双眼圆瞪着望着前方,可眼眸之中却是早就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精明之色,甚至变得有些空洞茫然。一时半刻,炎政怕是难以找出一个像样的理由去搪塞刚刚自己的失言了。
“圣西王,这一次你倒是说对了,这封书信的确是假的”玉楼目光凝重地注视着炎政,口中缓缓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而后他便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袍,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中。
“哼”
炎政险些被气的吐血,只听他喉头传出一阵闷哼,接着只见他用颤抖不已的两只老手缓缓地将桌上的书信打开,瞬间映入其老眼的一行行文字哪里是什么秘密分明就是一首首妇孺皆知的童谣罢了。
“你”炎政瞪着一双恼羞成怒的眼睛不甘心地注视着玉楼,此刻玉楼的淡定从容在他的眼里简直就要比豺狼虎豹还要可恨,炎政一直将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这么多年一向自诩谨小慎微聪明过人,却完没有料到竟会在阴沟里翻船,临了临了栽在了这么一个小辈的手里。玉楼的出现本就令炎政猝不及防,再加上玉楼之前所表现出的温文尔雅与不善言辞的模样,都从来没有让炎政将此人放在心上,轻敌与大意是炎政此刻最懊悔的事情,“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坏本王的事”
“我只是不希望看着朋友被人骗罢了”玉楼说着还不经意地看了陆一凡一眼,“我一早就说过,圣西王谋不谋反其实与我们无关,但你既然想要来拉拢一凡入伙,那就要坦诚相对才是刚刚你太不坦诚,所以我才替一凡和圣西王把话说清楚而已现在你们彼此应该没有什么隐瞒对方的心思了,可以继续谈了”说罢,玉楼还冲着他们二人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而后便再度恢复到之前漠不关心的态度,自顾自地喝起茶来。
玉楼的话说的倒是轻松,可问题是现在陆一凡与炎政之间还有的谈吗当陆一凡知道炎政为了击垮圣东王而害的陆家族人被杀之后,他们之间其实就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陆一凡冰冷的目光,渐渐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的炎政不禁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双包含着太多感情的眼神与陆一凡的冷眸直接撞在了一起,此时此刻陆一凡的神色令炎政的心变得冰凉。他现在甚至都有些后悔来拉拢陆一凡了。
“一凡”在犹豫了许久之后,炎政方才缓缓地张口说道,“本王承认之前的确是欺骗了你,本王的谋反大计的确是早有预谋,而并非临时起意”
“炎政”这是陆一凡第一次直呼炎政的名讳,“你可知你将我陆家害的多惨”
“本王的确陷害过你们陆家,但是本王也的的确确救过你们陆家啊”炎政拼命地替自己解释道,“如果不是本王替陆家说好话,那你们陆家早就在预谋劫法场之后便被满门诛杀了还有后来本王也替你保住了韩灵儿,若没有本王屡次相助,只怕韩灵儿早就遭到炎泽的玷污了”炎政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陆一凡的表情,生怕陆一凡会有什么突然的变故,因此他说起话来可谓是字字小心谨慎,“还有你们刚从北疆回来的时候,是我帮你们平安离开皇城的。之前陆家供奉韩啸灵位,也是我暗中保护下才没有被领皇察觉本王还劫狱助你从死牢中脱身,还送你们南去的盘缠本王甚至还答应为你保住了孙小蝶父女,这些你都可还记得”
陆一凡虽然痛恨炎政借刀杀人,但炎政刚刚所言倒也是字字无虚,若说炎政对他陆一凡半点恩情都没有,那倒是也并非如此。虽然炎政此举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自己的谋反大计,但不管怎么说陆一凡终究是受过他诸多恩惠的。因此当炎政话一出口,陆一凡的神色也由最初的阴狠而变得愈发纠结起来。
天下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善人,也没有绝对的恶人。看来这句话说的一点也不假。
“我知道你会因为本王之前的某些做法而记恨于我,没关系”炎政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一双老眼之中泪光闪烁,态度之诚恳令人很容易相信他所说的话,“一凡,只要你肯帮本王成就大业,我保证让你陆家重新在圣域崛起,并且我保证你们陆家会成为圣域仅次于皇族的第一大家族我敕封你和陆大人为王,地位凌驾于皇族圣王之上,我还可以给你们敕封城池土地任由你们掌控,永远不必听命于皇庭,这些条件你觉得怎么样能否弥补本王对陆家犯下的过错”
面对炎政的恳求,陆一凡的眼神变得有些耐人寻味起来,似乎有些可笑,又似乎有些可恨。
“灵儿是我妻子,韩大人是我的岳父,你让我帮你里应外合引敌军入城”陆一凡颇为不屑地冷笑道,“这有可能吗”
“我可以继续让韩啸坐在护国公的宝座上,我保证非但不会难为韩家,反而还会让韩家族人加官进爵,地位只会比之前高,身份绝不会比之前降低半分”炎政依旧不肯甘心,连连抛出极为丰厚的条件。可面对陆一凡那副略带鄙夷的目光,炎政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只是徒劳罢了,最终他无奈地叹息一声,继而颇为惆怅地说道,“你不帮我,本王不会怪你。既然如此,那本王只希望看在你我之前的情分上,今夜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本王回去之后定会痛改前非,此生再也不提谋逆之事,一凡你就当给本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你能否答应”
“不能”
“嘭”
就在炎政的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内室之外却是陡然传来一道苍老而坚定的大喝。紧接着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