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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愁眉不展的不仅仅是陆一凡一个人,还有坐在殿中的柳三刀、谢云和陆俊几位魂宗长老,以及楚鼎、秦清羽等诸位魂宗护法。而最有意思的是,如今在大殿之外的广场上已经摆满了酒席,打眼望去少说也有数百桌,而满桌的美酒佳肴更是玲琅满目,令人垂涎欲滴。只不过唯一奇怪的是在如此众多的酒席之中,竟是不见任何一个宾客的踪影,除了站在广场四周准备侍候酒宴的魂宗弟子之外,方圆千米的偌大广场之上便是再无一人,这场天地宴看上去空荡的有些好笑,甚至是有些诡异,尤其是看着满桌的菜肴热气腾腾地飘荡在半空之中,碟碗杯筷也规规矩矩地摆好了,但桌旁却是空无一人的场景,简直就像是一场死人宴。

魂宗发出去的千余张请柬,竟是没能请来一位宾朋

“这张回帖是庞贺送来的”纪原面露苦涩地说道,说着他还将手中的回帖朝着陆一凡的方向稍稍举了一下。

“理由呢”陆一凡继续问道,“是偶感风寒还是家中有人不幸罹难”听到陆一凡的话,殿中的众人也纷纷抱着一抹不屑的目光看向纪原,这样的借口今天他们已经听到不知多少个了。

“庞贺说他今天要给自己那刚满周岁的儿子订娃娃亲,所以就不来了”

“定娃娃亲亏他庞贺想得出来”还不等纪原的话说完,柳三刀便已是忍不住地冷笑起来,“他怎么不说是给他死去的爹娘过八十大寿啊牵强附会的借口,摆明了在搪塞我们”

“我们送出去了上千张请帖,但却只收到了不足五十张回帖,其余的竟是全部如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讯”陆俊眉头紧皱着向陆一凡总结道,“看来我们之前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今日的魂宗在这些人的眼中或许依旧是不值一哂。之前我们在做西南商会的时候,好歹西南十四城的各位城主多多少少会给些面子,如今我们开宗立派了,就连这些老熟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我们划清界限。一凡,我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但凡给我们回帖的,大部分都是与我们之前有些交情,他们多少也算是给了我们一个台阶下,但更多的是对我们的请帖置之不理,显然在他们的眼中我们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配得到”纪原轻声说道,“但就算是在回帖的人之中,绝大多数的也只是都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而已,这么多张回帖内只有一张来自封城方承天的回帖,除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外,还额外多写了八个字:屋檐之下,身不由己”

“屋檐之下”听到纪原的话,谢云的眉头不禁微微一挑,“什么屋檐”

“他们所说的还能是哪个屋檐当然是指玄宗”就在殿中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颜双的声音陡然从殿外传了进来,紧接着他便和唐若汐二人迈步走了进来,颜双的神色看上去依旧平淡如水,似乎并没有为今日的僵局而感到丝毫诧异,那种感觉就好像这一切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似的,只见颜双一边走一边缓缓地说道,“皇宗输了赌局继而离开西皇山的事情,如今已经传到了圣域教主的耳朵里,而东方宿也以玄宗之口向整个圣域放出话来,谁敢与魂宗有半点瓜葛,就等同于视玄宗和圣域教主为死敌”

“竟然有这种事”颜双的话令殿中众人皆是大吃一惊,陆一凡更是直接站起身来目光惊诧地望着颜双,继而在稍稍思量之后,脸上方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难怪我们送出上千张请帖竟是无一人前来祝贺,原来不是他们不想来,而是他们不敢来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是玄宗放话,圣域之中又有谁敢不从呢我想就算是领皇闻听此言只怕也要斟酌三分吧”

“如此说来,方承天所说的屋檐之下,身不由己,指的就是玄宗放出的命令”纪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咱们这次得罪的果然不止是一个黄轩这么简单,甚至连玄宗和圣域教主都牵连进来了”

“那又如何”不等纪原的话音落下,柳三刀却是满不在乎地冷笑道,“这些人既然不敢来,那也只能证明他们是一群贪生怕死之辈罢了我们也正好借此机会看清他们的真面目,日后算起账来也省的股念什么旧情哼”虽然柳三刀的语气之中充斥着浓浓地不屑之意,但陆一凡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柳三刀内心的怒火。

“今日是我们魂宗开宗立派的大日子,天下竟然无一人前来贺喜,此事若是传出去只怕会沦落为世人的笑柄”陆俊凝声说道,“这对于魂宗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我柳三刀对天发誓,今日魂宗所受之辱,早晚有一天我要让这些人数倍偿还”柳三刀眼神狠戾地咬牙切齿道,“我早晚会让这些势利小人跪在我们面前,向我们磕头认错”

陆一凡默不作声地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阴沉的脸色之中参杂着一抹无可奈何的悲凉之情,而殿中众人在注意到陆一凡的脸色之后,也纷纷闭口不言,整座大殿也在瞬息之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静之中,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一言不发的陆一凡身上,似是在等着他做出最后的决断。

虽然陆一凡嘴上没有多说什么,但透过他那双死死攥着的拳头,就算是傻子也能看的出来,对于这样的耻辱,陆一凡其实并不能真的释怀。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欢天喜地的精心准备了一件礼物,结果在送出去的时候,收礼之人非但没有欣然接受,反而还狠狠地甩给你一记响亮的耳光,让你总有一种自取其辱的憋屈感和无力感。

陆一凡的心中一直在暗想: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送出这么多请帖,那样魂宗众人也就不会有这种挫败感了

“罢了”陆一凡目光静静地注视着殿中的众人,继而淡淡地说道,“酒宴既然已经摆好了,那就让我们魂宗自己的弟子去尽情的吃喝吧”

“一凡,我们足足摆了数百大桌的宴席,就算把我们魂宗如今上上下下的弟子全都算上,只怕一张桌旁也做不了两三个人,这样会不会”

“就算一桌只坐一个人,我也不想看到一张空桌”不等纪原的话说完,陆一凡却是陡然抬起头来,目光凝重地直视着纪原,语气之坚决令人根本不可置疑,“我就是要让魂宗上上下下的所有弟子,都给我清清楚楚地记住今天所受的羞辱,若是我们不变的更强,那永远都只能孤芳自赏,外人根本就不会正眼看我们一下魂宗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扩张势力,最起码也要让外边的这场宴席全部坐满”

“我明白了”听到陆一凡的话,纪原神色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现在就去”

“报”

还不等纪原的话说完,便被一道急促的传报声所打断,接着只见一名魂宗弟子一路小跑地快速冲进了正殿,由于他太过慌张,因此在进门的时候被门槛给绊了一下,接着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便噗通一声摔趴在地上,而后这名弟子也顾不得整理自己的衣袍,着急忙慌地对着陆一凡拱手回禀道:“宗主,山门外有人送来了一些一些”

“一些什么”陆俊脸色一冷,迫不及待地冷喝道,“但说无妨”

“有人送来了一些祭奠死人用的挽联花圈、纸人纸马”这名弟子的话说到这里语气已经小的快要让人听不见了,因为他已经能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