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虚弱的玄正翻身落地,只见原本飘荡在他身子周围的那些红色碎片,竟是在一瞬间幻化成了四道巨大的血红掌印,分别从玄正的前后左右呼啸而出。紧接着只听到“砰砰砰砰”四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猝不及防的玄正还未能反应过来,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四道掌印接连击中。
“咔嚓”
玄正的胸口、后心、两肋各自结结实实地挨了满含魂力的一记掌印,伴随着一连串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只见玄正的身体竟是在瞬间陡然缩小了一圈。其实并非是玄正的身体缩小,而是蓝晋的四道掌印硬是将玄正胸腔之内的所有骨头全部震成了粉碎,而失去了骨骼的支撑,玄正的整个上半身也就彻底变成了一滩烂肉,自然缩小了一圈。
“噗”
“额”
夹杂着破碎内脏的浓稠鲜血,瞬息之间便是迫不及待地从玄正的口鼻之中喷了出来,而与此同时其双眼、双耳之中也瞬间向外溢出了丝丝血迹。再看玄正两眼猛地一瞪,口中发出一声长呼,继而整个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直地朝着地面掉落而去。
“轰”
伴随着一声沉闷巨响,玄正的身体重重地摔回到土地庙的院子当中,而在他身体落地的时候,地上的积雪都被震开了一圈,而积雪之下的青砖更是如蜘蛛网一般碎裂开来,大殿厢房都被震得一阵微微晃动,足见这一摔的力道是何其之大。
“咣啷啷”
伴随着一阵脆响,玄正的宝剑也顺势脱手而出,扔在一旁。
“额”
玄正此刻五脏俱裂,身上除了四肢和脑袋之外其他的骨头尽是被震成了粉碎。趴在地上气若游丝,奄奄一息,就连地上的积雪都被染成了一片血红,此时的玄正形同一滩烂肉,哪里还有半点人形他静静地趴在雪地之中,身体呈一种极为诡异地姿势扭曲着,口鼻之中不断地向外溢着破碎的内脏和痰血,身体由于麻木和剧痛而微微颤抖着,但即便是这样他的双眼依旧恶狠狠地圆瞪着,一副死而不屈的神色。
片刻之后,蓝晋的身形方才缓缓地从天而降,最后如雪花一般轻盈地落在了玄正身旁。蓝晋体态之轻如风如影,甚至于连地上的积雪都难以留下他脚下的痕迹。
“野路子就是野路子,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都学了些什么”蓝晋一副无奈的样子,轻轻地摇了摇头,“虽然魂力在不断的提升,但骨子里却依旧是毫无章法可循,所修炼的功法品级下乘,所习魂法更是杂乱不堪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道你都远不如我,又要怎么和我打看来我之前高估你了,你我的差距并非是一线之隔,而应该是天壤之别玄正,当年倘若你没有离开玄宗,或许今日的你不会如此不堪一击”
“你”玄正怒瞪着双目恶狠狠地盯着站在自己身旁的蓝晋,才刚刚一张嘴,鲜血便是瞬间溢了出来,同时也淹没了他要说的话,他现在恨不能将蓝晋碎尸万段,但可惜的是现在的他也只能想想了。
其实蓝晋所言并没有错,当年玄正离开了玄宗之后,重新修炼的功法和魂法的确十分下乘,并且随着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一身所学也的确是杂乱无章,平日里都是替圣东王办差,很少会碰上真真正正的从宗门里走出来的高手,因此倒也没觉得自己差劲,而今日碰上了蓝晋,二人之间的差距的的确确让玄正不得不服。
“身随心动,步随意动,招招之变尽在一念之间,如风如影,似影随形”蓝晋喃喃地笑道,“现在,你可猜出了我师承于谁了”
“风玄功”玄正艰难地强忍着喉头里欲要喷薄而出的鲜血,颤抖着双唇一字一句地说道,“东方宿”
“不错我正是东方教主的关门弟子”蓝晋轻轻一笑,“只可惜,我进入玄宗的时候,你已经被逐出宗门了论起来,其实我还应该叫你一声师兄才是”
玄正的眼神之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但他的身体此刻已经全然没了知觉,更不可能重新站起来与蓝晋一战。玄正用逐渐虚弱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蓝晋,似乎他想要把蓝晋的模样永远地记住一样。然而,玄正的右手却是在不经意之间悄悄地向一旁挪动着,因为就在玄正右手边不足一尺的地方,便是他那脱手而出的宝剑。
玄正想要悄悄拿到宝剑,而后在临死之前拼尽全力给蓝晋致命一击。只可惜,他的动作却没能瞒过蓝晋的双眼。
“啪”
就在玄正的右手已经碰触到剑柄的时候,蓝晋的右脚却是突然抬起,而后重重踩在玄正的手上。紧接着蓝晋的脸上闪过一抹狞笑,脚下用力一搓,在一阵“噼噼啪啪”声响之中,蓝晋竟是将玄正的手骨给硬生生地踩断了。
“额”又是一阵剧痛袭来,玄正那本已经面无血色的脸颊再度冒出了一层冷汗。
“你要拿剑我帮你”蓝晋轻笑着挪开了右脚,而后全然不顾玄正那血肉模糊的右手,自顾自地从玄正手下捡起了宝剑。而后蓝晋在玄正那毫无惧色的目光注视下,双手拄着宝剑,缓缓地将剑提到了玄正脑袋的正上方,“走好,师兄”
“呼”
“噗嗤”
不等自己的话音落下,只见蓝晋双手持剑竟是猛地向下一戳,继而锋利无比的剑锋便是直接刺入玄正左侧的太阳穴,毫不留情的一剑直接洞穿了玄正的脑袋,剑尖穿透玄正的右脸颊重重地插在了雪地之内,剑锋更是直接没入地面两寸有余。
玄正最后甚至都没能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一命呜呼了,而剑锋在刺入玄正太阳穴的一瞬间,夹杂着脑浆的热血足足溅起了一丈高,既染红了土地庙的庭院,也染红了蓝晋的脸庞。
“呵呵”
在一剑杀了玄正之后,蓝晋踉跄着脚步晃晃悠悠地从玄正的尸体旁挪开了,而他的口中却是发出了一阵诡异的轻笑。
鹅毛大雪依旧在漫天飘零着,一炷香不到的功夫大雪便覆盖了玄正的尸首,也覆盖了原本被鲜血染红的庙院。唯独那根插在尸首上的利剑依旧直挺挺地立在那里,剑随主人而去,洁白无瑕的飞雪为玄正做了一个坟冢,而这把剑就像是一块立在坟冢前的墓碑,铭记着主人的一生。
玄正的一生或许也真如此剑的墓志铭,“生而孤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