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凡,怎么办”柳三刀将目光投向了陆一凡,似乎是在等着他的命令,此刻他的右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摸索上了自己的刀柄,拇指轻轻一推,立在地上的长刀便被他给陡然推出鞘了两寸,一道骇人的寒光也顺着这乍然暴露而出的刀身反射出来,照的正在地上挨打翻滚的几个北边卫一阵莫名的胆寒,“你一句话,我这就杀了这几个杂碎”
“他们被都督派到我的麾下当差,就是我的手下”陆一凡喃喃自语地说道,“而如今手下犯了错,我这个做旗主的,首当其责”
“公子,这不关你的事”
“阿长去帐篷里把我的冥远剑取来”不等阿长再劝,陆一凡却是陡然伸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而是淡淡地吩咐一声。
“公子,你这是要”
“去”这是陆一凡第一次对阿长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说话,而阿长在听到这道异常坚决的命令后,不禁身子一颤,继而便极不情愿地回帐篷中取剑去了。
老人抱着自己的孙女,痛哭流涕地瘫坐在地上,一双布满泪水的老眼呆呆地注视着陆一凡,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猛爷猛爷救我们啊”这几个被殷喜打的浑身是血的北边卫哭喊声一时之间竟是充斥了整个营寨。
刘猛在听到求救之后,终于按耐不住心头的挣扎,猛地向前迈出一步,对着陆一凡极不情愿地拱手说道:“旗主,这不过是一件小事,你又何必如此动怒”
“这他妈还是小事”不等刘猛的话音落下,一向温文尔雅的陆一凡却是陡然暴喝一声,他平日里极少对人施加粗语,今日他显然是真的被激怒了,只见他双目怒视着刘猛,愤怒而通红的眼中恨不能快要瞪出血来了,“你告诉我,这若是小事那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是大事”陆一凡情绪是前所未有的激动,怒吼的时候恨不能将吐沫都飞溅而出,足见此刻的陆一凡是何等的暴怒。
“这”
“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陆一凡伸手指着躺在老人怀中的姑娘,继而一字一句地质问道,“她如今才多大年纪不过还是一个小姑娘,如今却因为我们而惨死你,于心何忍亏我们边卫府还自称要维护北疆安稳。都是屁话,我们什么也维护不了相反,我们还成了迫害北疆百姓的罪魁祸首我且问你,现在这些北边卫的所作所为,和那些烧杀抢掠的兽域强敌到底有什么区别”
“旗主,不过是一条人命而已,何至于如此大动肝火”刘猛一脸不屑地冷声反驳道,“都督都说过,真正的铁骨汉子是绝不会因为错杀了一两条人命而有所动容的”
“放屁”陆一凡再度怒喝道,“如果习尘真的这么告诉你,那只能证明他习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一凡,你竟敢诋毁都督”
“刘猛”陆一凡陡然冷声喝道,“你用不着用习尘来压我,今天这笔账你也脱不了干系现在,你就给我滚出来和他们一样,跪在这位老者和姑娘面前赔罪”
“你说什么”刘猛显然没想到陆一凡竟会这么与自己说话,当下也是冷不丁的愣了一下。
“废话真多”柳三刀冷哼一声,而后便两步走上前去,伸手一下便揪住了刘猛的衣领,刘猛想要借机反抗,但在柳三刀的钳制之下竟是难以施展出半点力气,只见柳三道的胳膊猛地一甩,便将刘猛整个人如小鸡崽一般直接扔到了那几个北边卫身边,接着用手中的刀鞘猛地一磕刘猛的膝盖,刘猛吃痛便跪倒在地上。
纪原始终一言未发,只是神色凝重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虽然他并不认识老者究竟是何人,但他却知道这里是卓狼草原,是生他养他的地方,而这位老者和死去的姑娘身为他家乡的人,自然与他有着某种极为深远的渊源,就冲这一点纪原也不绝不能将自己置身事外。
“陆一凡,你你竟然敢为了一个女人对自己的兄弟如此不留情面”
“我陆一凡从来都没有你们这样的兄弟”陆一凡冷冷地说道,“以前不会有,之后更加不会有”
“公子”阿长从帐中缓缓地走出来,双手还托着陆一凡的冥远剑,“剑”
“噌”
陆一凡反手抽剑出鞘,继而挥手之间便将冰冷的剑锋贴在了第一个北边卫的脖子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迟疑。而那个北边卫在感受到剑锋的寒意之后,竟是吓得整个人都剧烈地颤抖起来。
“老人家看好正是他们抢了你的粮马,害了你的孙女,我这就让他们一命赔一命,以慰藉你孙女的在天之灵”陆一凡语气冰冷地吓人,同样也镇定的吓人。
“陆大人”
“噗嗤”
“额”
还不等那名北边卫开口求情,陆一凡反手一抽便是一剑封喉,直接取了那名北边卫的性命。
“这是第二个”陆一凡斩了第一个北边卫之后,剑锋一指便直接指向了第二个脸色苍白的北边卫。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向讲道理的陆一凡今日竟是真的要杀他们。
“陆大人,我们知错了求求大人饶了我们吧”剩下的五个北边卫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对着陆一凡玩命地磕起头来,眼泪鼻涕更是哭得一把一把的,样子看上去可谓惊慌到了极点。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陆一凡一字一句地说道,眼神之中再度闪现出一抹痛恨之色,“你们在玷污人家姑娘的时候,她可苦苦哀求过你们放过她她可痛苦绝望地向你们跪地求饶过而你们,又是否给了她这个机会呢”
陆一凡此话一出,那几名北边卫顿时便傻了眼,此刻他们恨不能肠子都要悔青了,坏事没办成就被蓝辰给抓了个正着,现在还要被搭上自己的一条小命,他们又岂能不觉得亏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