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领皇将习尘的奏折念完,坐在殿中的四位王爷也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凉气,继而四个人的脸上都是充满了震惊之色。
金殿之内一时之间竟是鸦雀无声,领皇也不急于询问,只是静静地坐在龙椅上注视着四位王爷,似乎是在等待着他们完全理解这本奏折中的意思。
“嘭”
“轰”
突然,怒不可遏的炎烈一拳便狠狠地砸在了一旁的茶桌上,巨大的力道瞬间便将木质的茶桌给砸了一个粉碎,而放在桌上的茶壶也顺势摔在了地上,碎裂成了无数瓷片,茶水四溅也沾湿了炎烈的裤脚。
“好个褚凌天,竟敢暗通兽域意图造反”炎烈怒声吼道,“陛下何不现在下令,我这就带人亲赴北疆大营,亲手割下这个畜生的脑袋”
“炎烈,你的性子太急了”炎敕最先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继而语气凝重地看向领皇,一字一句地说道,“陛下,我现在更想听一下褚凌天的奏折之中究竟写了些什么”
领皇缓缓地点了点头,而后他缓缓地打开褚凌天的折子,不紧不慢地念道:“臣,北疆大营将军褚凌天有紧急军务上呈领皇陛下。自入秋以来,短短数月北疆之中已涌现大批兽域强者,屠戮百姓、祸乱北疆,我营中将士有外出者也屡遭强敌偷袭,死伤惨重。维系北疆安稳乃北方边卫府之首责,然边卫府都督习尘对北疆之乱视若无睹,迟迟为增派一兵一卒处置当务之急,任由兽域强者大批涌入圣域边境,臣唯恐不日之后数十万兽域大军便是卷土重来。今臣怀疑边卫府都督习尘与兽域之敌相互勾结,边卫府里通外族搅乱北疆,枉我北疆大营心有余而力不足,大营不参与地方之事乃是陛下钦定的铁律,臣及十万将士自不敢违,还望领皇陛下能亲派镇北公蓝世勋大人亲赴北疆大营,提领北疆军政要事,罢黜习尘及边卫府之权,以铁血手段出兵剿杀,震慑兽域之敌,树我圣域之威臣,褚凌天百拜而呈,泣血而求”
领皇声音落下,金殿之中再度陷入到了一片僵局之中。四位王爷此刻也是全然失了分寸,就连刚刚还恨不能将褚凌天分筋错骨的炎烈此刻也是傻了眼。两本奏折完全就是两种说辞,习尘与褚凌天双方各执一词,至于究竟是谁真谁假,身在金陵城的领皇及四位王爷自然是不能妄下定论了。
“这”炎浩一脸为难地看着领皇手中的两本奏折,不知为何他张了半天嘴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习尘和褚凌天,相互指责”领皇见到四位王爷久不张口,索性率先开口说道,“习尘说褚凌天勾结兽域强者要起兵谋反而褚凌天却说习尘放任兽域强者大批涌入圣域之内,里通外族你们说说,他们两个的话,我该信哪个不该信哪个”
“恐怕陛下真正想问的并非是习尘和褚凌天二人该信哪个,而是在问韩啸和蓝世勋之间该信哪个才是”炎政语气幽深地说道,“习尘和褚凌天二人,一个力推韩啸去北疆主持大事,而另一个则是力推蓝世勋去北疆主持大事。这样足见他们二人应该分属于韩啸和蓝世勋两派才是”
“褚凌天本就是蓝世勋麾下的猛将,多少年前便已经跟随着蓝世勋在卓狼草原之战中出生入死,所以说褚凌天是蓝世勋一派我毫无置疑”炎敕一边思索着一边分析道,“但习尘与韩啸却并非同宗同源,如果说他们二人是一派,我却不太相信习尘是个什么性子,我们都很清楚,陛下当年能将其派到北疆边卫府去担任都督,就足以说明陛下是信得过习尘的。如果说习尘会参与到党羽之争之中,我很难想象,除非习尘这些年已经变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炎烈瓮声说道,“习尘在北疆说一不二,即便野心越来越大也并非是说不过去的事情”
“陛下,那依照您的意思是”炎浩将问题再度抛回给了领皇,“习尘和褚凌天,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
“这就是我找你们来此的理由”领皇冷笑道,“你们现在反倒是问起我来了”
“无论是边卫府还是北疆大营,他们都说自己的人被兽域强者杀了不少,也就是说看上去起码都是忠良之辈”炎敕不紧不慢地分析道,“但目前最大一个问题是,万一此事不仅仅关系到北疆,而且还蔓延到金陵城的话”
“你是说韩啸和蓝世勋”炎政接话道,“极有可能,若金陵城中没有人暗中指使,只凭习尘和褚凌天又岂能真的掀起什么风浪”
“韩啸是圣域第一武将,是陛下三大重臣之首,辅佐陛下已经多年,他为人如何陛下应该最清楚”炎烈朗声说道,“反正韩啸和蓝世勋二人,我更相信韩啸”
炎烈的话令坐在一旁的炎浩不禁砸吧了几下嘴巴,而后缓缓地摇头说道:“越是韩啸这样的老臣,其党羽就越多,在朝中更是根深蒂固,他若早就不甘于只做个护国公而心生出什么别的杂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蓝世勋虽然上位不久,但这正是我不去怀疑他的理由,上位不久根基不深,他好不容易爬到今日的位置上,又岂会自甘堕落更何况,在去年剿灭楼宗一事上,虽然韩啸和蓝世勋都有出力,但真正出头的人却是蓝世勋,是他亲自带兵剿灭了楼宗上上下下,这可是摆明了在和圣域教主东方宿作对,难道你们认为一个已经得罪了圣域教主的人,还会傻到再转过头来得罪圣域领皇吗不要忘了,蓝世勋可远没有韩啸那么深厚的资本”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韩啸在背后捣的鬼”炎政眉头紧皱地开口问道,“可我认识的韩啸绝不是这样的人”
“也不一定”炎敕凝声说道,“随着蓝世勋功绩卓著一步步的得到领皇陛下的赏识和重用,身为群臣之首的韩啸自然会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因此他想要找机会铲除蓝世勋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哼韩啸会这么小气吗”炎烈明显不服炎敕的话,不禁冷声说道,“莫要忘了韩啸曾为陛下立下过多少汗马功劳”
“你也说那是曾经的事情,既然是曾经的事情又何必今日再拿出来说呢”炎浩反驳道,“韩啸本就是那种倚老卖老之人,莫要忘了这些年冲锋陷阵的事情可全都是蓝世勋做的,他韩啸过着安逸舒服的日子,可能早就连马都不会骑了”
“炎浩,你这么说未免有些过分了吧”炎政不满地反驳道。
“我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炎浩继续说道,“如果此事出于蓝世勋,他完全可以下令褚凌天直接率兵平了边卫府,一举控制整个北疆,又何必再给陛下呈上请求的奏折呢”
“你以为他不想这么做吗”炎烈气哼哼地说道,“他只是不敢而已,因为他人还在金陵城,蓝家上上下下全族子弟全部都在金陵城,褚凌天若是在北疆作乱,他蓝家上下几百条人命可就死定了”
“既然如此,那蓝世勋就更不可能敢闹事了”
“够了”
就在四位王爷因为韩啸和蓝世勋的问题而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领皇炎崇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烦躁,大手猛地一拍龙书案,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金殿之中瞬间便是安静了下来,四位王爷更是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我让你们来是替本皇想对策的,不是来这里吵架的”领皇怒声喝道,“本皇现在不想知道你们是更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