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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运输伤员的货车此时就疾驰在铁道上,蒸汽火车头已经达到了每小时五十公里,速度已经超过了不少战马,坐在空旷的的货箱中吹着风,扶着护卫的明军步兵懒洋洋的看着两侧风景。

忽然间,车头的汽笛猛地被拉响,刚刚还懒散的明军一下子全都紧张起来,咯吱的声音中,货仓门被拉开,疾驰的景色中,足足百多骑兵进随着奔驰的货车,极速向前奔跑着。

皮袍子,散乱的头发,还拿着弓箭不断的射过来,清军蒙古轻骑无疑了。

狂躁的风中,箭头乒乒乓乓的打在铁皮上,有的居然顺着货车舱门飞了出来,弄得里面明军手慌脚乱了下,旋即,发火的明军也只匍匐下来,趴在货舱击着。

火枪可比弓箭稳定多了,嗖嗖的破空声中,挨近货车的前列骑兵胸口,头上忽然冒出了血点子,旋即扑倒在了凌乱的马蹄中,就算付出了伤亡,能深入到天长县城后方,这些蒙古骑兵估计也是台吉亲卫一个级别的战士了,依旧锲而不舍,咬着牙狂叫着追着。

短暂的遭遇战最终在十七分钟后结束了,倒不是谁把谁消灭了,实在是战马的爆发跟不上这个钢铁怪物的步伐,终于,蒙古骑兵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呼啸而过的货车带着嘲讽般的呜呜声音,摇摆而过。

铁轨都是用铁轨钉顶在地里的,还有沉重的枕木,凭借着他们手头的马刀一时半会还真敲不开,并且明军还在不断的反破袭,说不定遇到一队就得挨个百十个枪子儿,为首的蒙古壮汉对着货车离去的方向哇啦哇啦一阵咆哮,这二百来个骑兵无精打采的又是奔北方撤了过去。

“发生什么事儿了”

一支箭正好顺着窗户射了进来,眼看着面前大花瓶上箭屁股在那儿直愣愣的颤着,宋青书是嘴角直抽的扭过头来。

火车这东西可邪乎,后世东北王张作霖就是在皇姑屯被鬼子炸死的,换上人望不足的张学良上台,日本鬼子一来只能后退,不然的话,或许近代史可能来个改写,他宋青书可不像先张大帅一步成为火车事故的反面教材。

“那个,大帅,末将”

“行了,下去吧”

宋青书摆了摆手,负责后军的方面司令点灯子赵胜满脑门汗珠子,如蒙大赦般的退到了一旁,不过明显能听到他又是揪住个师长级军官,劈头盖脸一顿骂,骂的那巡防师长脸跟紫茄子一般,没办法,都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这事儿虽然玉遇上了,可没伤到人就是小事儿,宋青书还没有时间心有余悸,再一次把头低在了桌面上,他对面,兵部尚书孙传庭,台湾总督张煌言,甚至已经年过八旬的老参谋,帝国老臣孙承宗都在。

虽然不算老,南洋总督洪承畴的眉头却是皱的最深的一个,忧虑的把手放在地图上。

“大帅,最近荷兰人可不老实,集结在婆罗洲东南的西洋舰队数量不断增多,暹罗湾也有发现,这时候如此大规模集结舰队,不太好吧”

“亨九,孰轻孰重你不知道吗建奴亡我之心不死南洋,不过是一些化外蛮夷之地,有之固然锦上添花,就算丢了也不足为虑,你怎么能本末倒置”

孙承宗算得上洪承畴的老师了,不过他这个老观念,还停留在崇祯十七年之前,看着老家伙气的拿着拐杖不断地杵着地,就算权势如洪承畴这般,也是额头见汗,无奈的揉了一把。

对于这个老家伙,宋青书也是没有办法,只能打圆场的点着头。

“建奴这面重要一些,亨九先生,并且我南洋各港都有炮台戍守,殖民地兵团也是久经训练,并没有抽调一分,南洋总督府发布预警,警告各处商船小心,结伴出海,武器发放令再宽松一些,今年就应付过去了”

“内阁大人说的极是,也只好如此了”

嘴抽了抽,实在不愿意和孙承宗将整个南洋如今有多少家商行,占据税收足足二分之一强,还供应了三分之一的粮米,头疼的想着如何安抚大商人们度过这段没有海军撑腰的一年,洪承畴也只好将念头最后压在了心里。

作为台湾总督,张煌言心里也不是太舒服,不过他也知道当前大局要紧,见洪承畴的异议被排除,他遍伸手直接点在了地图上。

“大帅,我军水师主力在施琅将军麾下,已经集结在了万家口,北方的水师分舰队也在赵普将军指挥下,横渡日本海,如今建奴水师正停播在淮河入海口,大约四天之后,我军就能南北包抄,灭了多尔衮的船”

“然后,直捣京师”

做后一句,就连张煌言也忍不住说出了一肚子豪气,在他的手指下,大明的海岸线地图上,密密麻麻绘画着不知道多少菱形图案,仿佛两支巨大的巴掌那样,南北合围,将多尔衮费尽心机捣鼓出来的北洋水师包裹在其中。

“多尔衮想直插咱们的后路,想不到我宋某人也在惦记他的玉树后庭花吧”抱着胳膊,宋青书轻松的向后仰了过去。想到自己即将成为中兴大明的功臣,洪承畴也忍不住笑着打了个哈哈。

“相比大帅这一柱擎天,直捣黄龙,一定会让多尔衮坐立不安,玉亭生痛吧哈哈”

海上行船缺女人,同性恋可不少,在座的也都能听懂,难得洪亨九开了个荤笑话,除了宋青书笑骂的扔过一支笔,想着多尔衮被的模样,就连孙承宗都是笑着摇了摇头。

结束这场乱世,近在眼前了

虽然如今战局僵持在了淮河平原,可那仅仅是陆军,大明在水师的投入上甚至可以说远超陆军的如今,这支巨无霸也要展现出他狰狞的爪牙来。

海鹰在半空中嘹亮的鸣叫着,俯冲间,云霄就擦过它的羽翼,在一双锐利的鹰眼下,地图上那舰队的投影,活生生的降临在了东海上。

“哼,杀鸡用牛刀”

站在船头,施琅不屑的哼了一句,旋即睥睨的端着望远镜向前观望去,淮河口,四十多条建奴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炮舰正慌慌张张的行驶离海湾,拍成单薄的一字长蛇,双层的船身似乎瑟瑟发抖那般,迎向行驶来的明军舰队,看着镜桶中对方旗舰上指挥官嘶声竭力的怒骂,施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