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大军背后,吴三桂手头最锋利的刀子,三万多蒙满汉骑兵却是无比低调,拖着旗帜,静悄悄的向东北方向奔驰过去。
随着第一声吴军炮响,这更为血腥的第二天拉开了帷幕。
“杀杀杀”
也顾不得体力,也顾不得阵型了,被逼的双目发红的吴军疯子一般的向上冲击着,炮火呼啸着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常有炮弹滚进人群中,保龄球那样打飞数十人,这次攻击的密度更加密集,就算是拉着松散阵型,通往莲花山的一千多米道路上,依旧是到处都是残肢断臂还有伤员,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嚎叫声。
此时,莲花山中段的野坟岭阵地,也陷入了全面的近战当中,一千多米的战线上,不断扑上来的吴军与明军在壕沟中反复进行争夺着,乒乒乓乓的枪声还有手雷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吴军就像奔涌的长江水那样,不断的冲刷着野坟岭。
“王爷,饶命啊”
“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吧”
哭叫声也蔓延着山下吴军阵地,足足三百多个败退回来的士兵,千总磕着头告饶着,可吴三桂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一支血红的令箭斩狠狠扔在了地上,咔嚓的大刀挥舞声,三百多颗人头滚落在地。
仿佛在和宋青书比谁杀自己人杀得更狠,吴三桂也真是下毒手了,这一个上午因为擅自败退而被斩的吴军已经有九百多,脑袋狰狞的在军阵前摆放了一排,看着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前方作战的吴军一个个心惊胆战到了极点。
然而这头杀着人,那头吴三桂也是心头焦虑的咆哮着。
“,这个混蛋到了哪儿”
后世南北战争中,整个战场扭转战局的葛底斯堡战役中,南军指挥官罗伯特李最令后人诟病的一处战术失误,就是他允许麾下骑兵在战场附近自行侦查攻击,而没有全部投入进攻墓地岭与神学院岭的战斗中,这一次,足以扭转战局的骑兵,却是同样迷茫的在莲花山附近转着圈。
这儿还没被战火波及到,田地里还有绿莹莹的禾苗,小村庄冒着淡白色炊烟,一副山水田园般的乐土景象,可却是丝毫欣赏的心思都没有。
“将军,我们是不是走错位置了”
跟着督军,蒙古佐领郎图德牧第三次提着战马跑过来了,然而却依旧是摇晃着他那肥头大耳。
“没错地图就是如此,这江南的地形复杂,岂是你们那破草垫子可以媲美的,王爷可全指望咱们,让将士们走的再慢一点,节省马力,一会好去拼命”
“将军,这,遵命”
一肚子焦虑,建奴特意培养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蒙古佐领最后还是屈服了,抱拳而去,而那满头大汗的脑袋,忽然又是流露出一股子诡异的笑容,斜着眼睛向东南张望过去。
此时,野坟岭战斗,也达到了个白热化。
“吴狗,去死”
“拿命来,宋狗”
相互叫骂着,两股被逼到绝路的军队无比激烈的互相厮杀着,枪弹乱飞,弓箭乱舞,旋即一具具尸体堆满了壕沟工事。
扑棱棱的一支箭正好射在凉亭木梁上,而身前十多米,一个吴军疯狂的冲过来,旋即却被几把刺刀捅翻在地,那血腥气,弥漫了凉亭一下子,可宋青书仿佛没看到那样,改喝咖啡喝咖啡,该翻着战报翻着战报。
身后就是自己大帅,自己内阁首辅,帮助自己从奴籍变到了民籍,还给大家发田地,找工作的大帅,负责防御这里的北府第一师,第三师从师长到列兵,脑门上全都是滚滚汗水,抵御的也格外拼命。
“大帅,咱们向后退一退吧就算不为您自己考虑,也想想采薇夫人,想想咱们自由民族党的那些大人们啊”
这一箭宋青书不急,小宝却是差不点没吓哭了,悲催的又是在一旁祈求着,听的宋青书却是鼻子一哼。
“我说小宝,你真是官儿越大胆儿越小了,当年在黄河,和官狗子拼刀子时候你咋不怕,现在老子身前足足有三个师,我退的毛线”
“可是大帅”
这头小宝还悲催的想劝着,冷不丁两个选锋军锐士推搡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家伙向凉亭走来,一脚将他踹跪在了宋青书面前。
“大帅,这厮说他是陕西总督的亲兵,求见大帅”
“哦,那个胖子”
“没错没错,就是我家王胖爷。”
手里有对方大将的信息,这个人名,让宋青书的眉头禁不住一挑,旋即忽然乐呵呵的看着那跪地套近乎的亲兵问道。
“你家王大人派你来找本帅,有何贵干”
“您就是宋帅爷吧”
这亲兵还真是精挑细选的,能说会道,双手递上一封亲笔信,亲兵磕着头谄媚着说道:“宋帅爷您保着陛下,才是正统,那吴贼丧心病狂,阴谋造反,简直天地不容,我家胖爷早就盼着归顺大帅,如今机会千窄难逢,特派小的过来投诚。”
“哦,你家王将军有心了。”
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