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急什么,宋青书如今虽然强之强已,可他却是四面楚歌,内外不稳,还有江西世家门阀给他添堵,补给得百里溃粮,而如今咱们却是坐拥南昌,粮草充沛,而且岳勒如今深困四川云南,与那张献忠纠缠在一块,咱们是后路不忧进退得宜该急得是他宋青书”
“这鄱阳湖,谁是陈友谅,谁是朱元璋,还未定已”傲慢的昂起了脑袋,吴三桂伸手将一块佩戴着宝石的瓜皮帽扣住了他光溜溜的脑门,
“王爷,那咱们”
“他宋青书不沿江修堡垒吗咱们也修,看谁耗的过谁穿本王令,给我去附近州县抓那些泥腿子,将这左近水寨都修起来,各营严守城寨,不得擅自出击,违令者斩”
既然已经坐看了宋青书一个多月,调兵遣将,杀进了这鄱阳湖,手里握着赵士昂从金陵飞鸽传书来的信笺,吴三桂还真是决定一拖到底,傲慢的命令着,旋即他又是从从人手里结果马缰绳,翻身而上,在他马蹄子践踏起的灰烬中王辅臣,李本深,吴之茂马宝等吴军大将纷纷扑棱着衣袖打千跪下。
“喳”
就在吴三桂观察着江边时候,宋青书同样在观察着对面,只不过他的眉头就要紧缩不少了,对岸的吴军,给他一种印象。
太像自己了
吴三桂的战舰布置的倒是有些像曹操,那高耸的楼船用铁链子组成船阵,高耸的船楼中,黑森森的红夷大炮同样露出狰狞的炮口,对于吴军火炮威力,如今宋青书是缺乏数据,可他也不想用自己的战舰去试一试。
而且望远镜中,巡视的吴三桂小船上,背着火铳的巡逻兵居然也是有模有样在枪口上插上了刺刀,这么看去,就连战术上,吴三桂也研究过自己的战术,并对此进行了效仿。
下午时分,居然还有大批的江西民众,佃户被驱赶到江边,也是用麻袋装土,开始修建其土山,工事,这一幕看的宋青书忧心忡忡。
要是在大海里,他宋良辰有一百种方法带着吴三桂这些吃水不深的大头船在风浪里兜圈子,最后让他们喂了海龙王,可如今是内湖,鄱阳湖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没有那么多的回旋空间,正是这楼船的主战场,相反自己这吃水线极深的海船,倒是不是那么好施展了,如果要进攻,就只能顶着吴三桂的炮火进攻。
“谁是朱元璋,说是陈友谅,还真是说不定了”
放下望远镜,宋青书忍不住为难的摇摇头,这决定江南的一战,不是想象中那么好打。
第七百四十八章对弈
敌人之间是相互学习的,这点还真没错,作为汉军,吴三桂似乎每一步都开始向江南明军靠拢,两岸边,南昌一带的沿湖同样修起了后世鸦片战争时候的炮台,这次出征,占有先机,吴三桂至少运来了七百多门大炮,配上楼船上的重炮,不下两千,炮台,战舰星罗棋布,形成一片严密的火力网。
这种阵势,就算宋青书也不敢去硬攻,人类自进入火器时代开始一直面临的尴尬问题让他给碰到了,有了无坚不摧的武器,可人类却缺乏足够的防御技巧,就算是砍伐百年前年巨木,精心打造而成的明军巨舰,也抵挡不了这铺天盖地的炮火轰击。
当然,真要逼到绝境上,拼着损毁十几甚至几十条主力舰,宋青书还是打的进去的,可如今,还没急到那个程度。
鄱阳湖中心,两条战列舰风骚的打起了横。
正对面就是几十万吴军,水手没有好脾气的,分舰长徐海猴子以着海上人特有的暴躁与方言跳着脚不住地叫骂着,一个个水兵也是灵活的爬上爬下,猴子一样掌舵,开帆,下方炮舱一个接一个被绷紧的铁链子拉起。
轰隆轰隆一侧四十门大炮依次开了火,最大仰角下炮弹呼啸着狠狠砸向了对面吴军水寨,就看那水柱在平静的湖面上溅起十几米,嘣了紧张防御的吴军一身,一条楼船很倒霉,被炮火砸在了船楼上,哗的一下子,坚固的船板就如同纸糊的那样,轻易被撕破了个口子,后头正在前进的步兵被飞溅的木头碎屑还有炮弹猛地震到了墙上。
吴军的水师大营顿时如同炸了锅那样,愤怒的大船小船划着密密麻麻的船桨就从水寨中冲出来,一时间整个湖面,到处都是上下翻飞的桨还有割开的白浪,就像开闸放水了那样,成千上万的船万舟共济,百舸争流,热闹非凡。
见此,徐海猴子非但没有惊慌,反倒是满脸喜悦,兴奋的大叫着:“撤帆,撤呼”
早已经调整好风向的风帆直接被拉了上来,与此同时两百支桨也是狠命的划到水中,两条庞然大物立马以与它们体型不相符的灵活,向着东南方向下野泽急促的滑去。
一面跑,这两条战列舰一面还不住地开炮,强悍的火力在蜂拥而出的吴军中不断激起一个又一个水柱,将惨叫着的吴军小船掀翻入水,在大舰上打出一个又一个窟窿,更加激怒的吴军也是更加疯狂的向前涌动着。
鄱阳湖说大也大,面积超过了欧洲一些小国,说小却也小,和大海战中成百上千公里的追逐,这儿就跟个池塘那样根本回旋不开,两条船向东逃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差不多靠边了。
芦苇荡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人影在其中急促的行动着。
陆军埋伏水师,也够有创意的了,不过一百五十门线膛炮强悍的火力足可以弥补空间上的劣势,为了这次伏击,帝国兵部尚书孙传庭足足十几个晚上没睡,亲自选定埋伏地点,十五个炮营以及三万多工兵半夜布置阵地,就等着今天了。
而且之前为了麻痹吴军,像徐海猴子这样的勾引战,也打了四天,每一次,吴军都追杀出来,路过这片芦苇荡,安然无恙,万事俱备,似乎今天只等着吴三桂水师来送人头了。
蹲在大炮边上,军盔上还盖着几片草叶子,第三七方面军指挥官,帝国参谋长李定国那英俊的脸上都被芦苇荡里毒蚊子给咬了好几个大包,不过忍着那股子瘙痒,李定国始终死死端着望远镜。
“犊子快点啊再有五里,三里,妈的,徐海猴子这个混蛋,这个时候打什么横”
的确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