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很凶猛,很善战,本帅与他们交过手在这儿,本帅不敢保证把你们所有人都带回来,甚至不敢保证就一定战得胜可本帅能保证的是,就算死,咱们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都是能让咱们的子孙后代挺起腰杆做人的,怕死的现在可以离队就算本帅的老部队也是一样本帅只要真正敢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勇士”
“谁愿往”
“我愿”
这一次,没有哪个人组织,也没有什么统一的口号,听到的人似乎发自内心就说出来了,先是一声轻声,旋即那些人又是回过神来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般的怒吼出来。
“愿随大帅死战”
几十万人同心怒吼,声音可动山河,大地为之震颤,头一次,多铎在怒吼声中变了脸色,变得兢惧,瘫软而站立不住,瘫软的跪在地上,而宋青书则是满意的抱起了胳膊,扫视着四周,点着头,如今,江南已经回归到了明太祖那个时代的江南了,千万人奋不顾身,与北寇奋战到死的江南。
“把这些建奴,斩了”
二百多口大砍刀高高挥起,带着民族压迫后的愤怒劈砍下,包括多铎这个强悍的奴隶主脑袋,二百多颗甩着金钱鼠尾的脑袋在狂喷的鲜血中飞了出去,最后重重的落在地上。这些鲜血染红了新成立的北府军前进的道路,踩着这些鲜血,一百多个师杀气腾腾的开始了江南二百余年来最恢宏一次大战。
骑马督军在一旁,看着地上滚落的多铎脑袋,宋青书骄傲的挥了挥手。
“把这个装起来,送到江阴建奴大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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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六章江阴不倒
每一次大明关键性决策上,崇祯皇帝与朝中的群臣们都是犹豫不决,摇摆不定,终于白白丧失多少个机会,不过当轮到建奴时候,他们却也没有果决到如何。
清军在江南的力量一共有四支,一支是如同应天镇江句容等地镇守的军队,这些人数最多,却也是最不可靠的,多半是降兵以及就地招募起来的伪军,第二支是杭州绍兴一带的满汉大军,由代善的儿子满达海指挥,是击破鲁王监国之后,留守追击的队伍,不过只有三万人,满八旗蒙古八旗九千,汉八旗一万三,剩余都是绿营兵。
第三支军队远在湖广,由肃亲王豪格率领,其中平西王吴三桂,三顺王部队还有蒙满部队一共十多万人主力,加上左良玉死后,左梦庚的降军,人数高达三十万,这支军队却是向西进攻在成都建国的大西军,以及剿灭九宫山李自成死后的闯军余部,向西偏离。
真正决定江南命运的就是江阴博洛,孔有德大军了,其中包含满八旗,蒙古八旗五万,汉八旗十三万,加上刘良佐带领江北三镇的降兵高达二十七万,巅峰时期有三十万,这支军队算是战斗力极强了,击破鲁王监国的主力也是这支。
可就在宋青书攻陷金陵六天时间内,这支建奴的主力军队非但没有向西不远几百里的金陵挪动一步,甚至向江阴进攻的步伐都停止了下来,六天时间,就那么观望着,白白耽误了时机。
不过这也怪不到江阴大军身上,这年头也没有电话,而且江阴军是有四镇军队组成,博洛的满八旗,孔有德的汉八旗,刘良佐的绿营兵,还有跟着混的蒙古八旗,虽然满八旗地位最高,除了蒙古八旗其余都是挨欺负的,可能调动孔有德,刘良佐的却只有应天的多铎,八月十六,应天传来告急的文告,可进一步调兵的命令却没有传来,根本不知道应天当夜陷落,凭着对八旗军战斗力的一贯信任,以为没事了的大军又进攻了江阴两天,直到二十日方才接到金陵城陷的消息。
二十一日,自起事那天起,江阴已经坚持了整整八十一天,城中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阎应元也是数日未食了,虚弱的身体,扶着城门楼子上的门槛这才站稳,蹒跚的又是向城垛走去。
说是城垛,其实就剩下些断茬了,连日来建奴炮击,城墙都塌陷了不少,城垛更是早早坏掉,不得已,用些麻袋填上土挡在那里,这办法还是选锋军宋勇忠教的,麻袋后头,一个个江阴义军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最小的才十二三岁,还没有火铳高,抱着满是污渍的燧发枪,正在那儿酣然入睡。
太累了
八十一天,建奴共攻上城墙五十六次,江阴义军出城酣战二十七次,火药早就发射光了,大炮也变作废铁,被堵死了炮眼当做垒木扔下去,还砸死了十多个建奴,最后只剩下肉搏了,一群平民百姓打到如今,也到了极限,看的阎应元不住地叹息,再经不起一战了。
疲惫的巡视了军队,他又习惯性抬起宋勇忠送给他的望远镜,习惯性向对面建奴大营眺望过去可第一眼,阎应元就是不可置信的愣在了那里,仿佛永远搬不走,山一样压在那儿的建奴军营,没了
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用力揉了揉之后再眺望,还是空无一物,就在阎应元惊异的时候,已经有起来军士惊叫起来。
“鞑子退了”
十几个敢死队自城墙上放下,又在四城奔走了一圈,放才带着那激动人心的消息回了来,建奴的确退了。
也难怪江阴人不敢置信,自建奴南下以来,就仿佛一座大山那样压在人头顶上,压的人喘不过来气来,三十多万朝廷江淮防线不到一个月被攻破,朝廷大军一路溃败,弘光皇帝都被活捉了,前一阵还听说金声囤徽州,黄蜚屯兵太湖,另外有总兵吴升嘉保着鲁王反攻杭州,江阴还派人去求援,可旋即援兵没来,击破鲁王监国的建奴大军倒是来了,到如今,江阴人已经怀着必死的心思来一战了,偏偏这个时间段,建奴撤了,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足以让每个人喜极而泣。
然而,真正让人泪奔的却是两天后的一个下午,期盼已久的王师终于来了
再也不用隐藏,乞活军的大帆船自上游顺江而下,庞大的船身似乎要将整个长江堆满了,远远看去,就看到一片白帆树林,几乎望不到边际,穿着白色外甲的水兵端着刺刀昂样的在甲板间展开,江风吹拂,他们军帽上的白军带子都漂洋而起,煞是威武。
由金陵而来的大路上,更是尘土飞扬,一个师五列纵队,扛着枪大步流星的向前推进着,旗帜飘飘,晃动的刺刀倒映着一股子寒芒,晃得人眼睛都发花了,还有那推着的火炮,笨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