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市政大厅已拿下”
“大帅,敌纠结残部在圣索菲亚大庙与总督府附近顽抗,李定国师长希望各部靠拢”
一个个传令兵不断的回来,一个上午两个时辰,六十四公顷的西班牙王城已经一多半落在了明军手里,眼看着城中一处处黑烟冒了起来,越来越远,宋青书忍不住满意的直点头,再有半天时间,估计这座要塞就能被自己啃下来,丢了马尼拉城,剩下吕宋岛上的西班牙人将是他翁中的鳖,他想怎么捉就怎么捉。
“把乞三师也派上去”
“大帅,这是不是,身边留下部队太少了”
围绕在指挥部小土山附近还有两个师,再把乞三师也派出去,就只剩下凤阳一师还有大帅亲兵三百多人,旁边一个叫王夫之的参谋忍不住开口劝到,可此时满心思全在战场上的宋青书如何能听得进去,无所谓的摇了摇头。
“指挥部有壕沟,有工事,还有一个师,就算几万土人来攻,也怕他作甚,告诉,夏副帅,让他加紧进攻,今晚,本帅要在马尼拉总督府过夜”
“卑职遵命”
响亮的回答声中,大队步兵又是排列整齐,喊着号子跑上了木板搭的壕沟快截通道。
越来越多的资源被运进城内,壕沟里的陆战炮都是被推着炮车进了成,城西南的枪炮响声亦是越来越激烈,不过这也是西班牙人防御的最后防线,集结了剩余一万多土人,四千多西班牙人残兵,马尼拉上校进行了垂死挣扎,两军在两条街垒之间此起彼伏的来回拉锯着,明明再加一口气就能把这群混球打垮,偏偏捷报就是迟迟不来,转眼间又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啃着肉干,宋青书焦虑的向城头眺望着。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隆隆的炮声忽然从西南面的马尼拉湾中传出,引得宋青书惊愕的偏过头,海平面上,负责巡视外海的兴国,大江几条战列舰狼狈的向行驶着,船上空,还能看到一股子黑烟,跟在后头,一些陌生的帆露出了个尖来。
“该死的,西班牙蛮舰队余孽”
心里一突,施琅立马对宋青书一抱拳:“大帅,末将请立马回水师,击溃这些混球”
眺望着大海,宋青书脸上也是蒙上了一层阴霾,冷不丁上午西班牙蛮那古怪而强硬的使团又是映入脑海,既然他们敢放话,必然是有所依仗,可自己满腹心思在马尼拉上,却是失去了冷静,少算了
“去吧,务必要拦住他们”足足迟疑了几秒钟,宋青书这才重重点点头。
第五百九十一章荷兰人
要是佩德罗那点残兵败将,乞活军还真未必在乎,他连明军巡海的分舰队都打不过,不过此时看,可绝不止西班牙人无敌舰队那点,船帆扭动着巨大的船身,带起了大片的白浪,紧跟着几条伤痕累累的巡海舰,层层叠叠的大帆船仿佛鲸群那样涌现在马尼拉海峡口。
马尼拉海峡在孙子兵法的军事术语中被称作通地,我军方便进来,敌军也方便进来,海峡口两座小岛堡垒没拦住大明水师,此时它们已经被完全击毁,就更加拦不住浩浩荡荡的西人舰队了,这一次西人舰队的火力明显比拉瓦格海战时候还要重不少,喘息着逃回来,和主力舰队汇合之后,大江号明显已经向左倾斜了,恐怖的弹坑遍布甲板,侧舷也破了个硕大的窟窿,明显,对方也装备毁船重炮了。
“荷兰舰队”
放下望远镜,宋青书沉闷的哼道,可是熟悉他的人,都从他口中听到了一股子恼火,浊水溪之战后,荷兰人派来使者哀求停战,恢复通商,这头条约的墨迹还没有干,甚至被俘虏的荷兰人雇佣军还有一半左右被当做人质压在台湾,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又和西班牙人搅和在了一起,西方人背信弃义还真是比翻书都快。
“大帅,要不要现在马上召回部队”
一旁的选锋军帅宋勇忠亦是跟着放下望远镜,沉闷而焦虑的问道,可是看着施琅返回舰队,两支庞然大物开始如巷子里两个喝醉了酒顶头相遇的醉汉那样踉踉跄跄在海峡拉开了阵势,宋青书阴郁的哼道。
“不退继续进攻”
明显荷兰人在于与明军的海战中被重型红夷大炮给打明白了,他们的舰队同样进行了换炮,荷兰岸防炮那种沉重而轰鸣的独特炮声夹杂在弗朗机炮轻快而干脆的群响中,显得格外明显,两面船都排列成了一字形,倾斜着相切过来,彼此之间震耳欲聋的炮响就和新年的爆竹那样,相互间抛射的金属球砸的彼此都是剧烈的震颤着。
施琅还有些优势,仿阿姆斯特朗炮的精准度不是老式岸防炮能媲美的,可对方差不多能有七十到八十条战舰,数量上快多了一倍。
“拦住他们”
松江号定在了最前面,站在指挥舰桥上,施琅咆哮的声音简直陆上都可以听见,不过西班牙人这阵儿也发疯了,原计划水陆突进,一举打败明军舰队,可谁能想到,同样赶在今天,明军也发起了总攻,眼看着马尼拉城上空弥漫着的黑烟,费德罗简直叫心急如焚,同样督促着舰队拼命向前赶着,丝毫不顾疾风骤雨般的炮火。
两支舰队倒着写人字那样,都是一字长蛇向北靠拢着,战争到这儿似乎退回了古罗马时代,排头的西班牙百夫长号刚刚跨过半个船身,松江号直接啥都不顾的狠狠撞了上去,旋即后面来的舰队此起彼伏,乒乒乓乓的撞在一起,大片已经被炮火震酥打坏的船板鱼鳞般的掉落进海里,还有晃进海中双方水兵抱着木桶绝望的叫喊声。
可惜,毕竟对方船多,就在相撞这方拼命地缠斗时候,后面的荷兰战舰绕过了西班牙舰队,呼啸着冲向海滩。
浅滩上,乒乒乓乓的落水声此起彼伏,和上次乞活军那样,数不清的荷兰登陆船也是被抛到海里,挎着火枪,划着桨叶的荷兰雇佣军跟巨大的蜈蚣群那样向岸上冲锋而来。
阴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