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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宋青书禁不住嘿嘿冷笑起来,一伸手,把施琅拉了过来,指着他说道:“告诉红毛藩,一年前,他们荷兰东印度公司先破坏盟约,攻击我去往马尼拉的商队,围攻我施琅将军,是他们先拉开的战火,如今,我军是前来报仇雪恨的”

这话听的何斌也是嘿嘿一笑,那一次正好让他给撞上了,几条荷兰战舰在南沙附近浅海被包围了个水泄不通,用火船烧了两条,被乞活军应天战舰击沉了两条,剩下的夹着尾巴逃了回去,那一战也是何斌的辉煌历史,满带得意,他把话翻译成了荷兰语递了回去。

这话还真听的什么约翰贝斯红嘟嘟涨得更个西红柿一般脸庞浮起了一层皱纹,扭头和旁边两个荷兰商务通事商议了两句,这次这货态度放恭敬了许多,又是呱啦呱啦一阵荷兰语讲过去,何斌再一次翻译了过来。

“大帅,他说,这是东印度公司巴达维亚总部的事,他们并不知情,这个什么贝斯建议大帅您先退兵,他打报告给总部,总部会给予大帅您赔偿的”

这话听的宋青书立马乐了,不管他,十几个水路将领一起冷笑了起来,夜枭般的笑声听的三个荷兰人后背上寒毛都树了起来,好一会,宋青书才阴冷的回问道。

“整整一年时间,你们东印度公司连个屁的回答都没有,还想让本帅等本帅也给你们两个建议,要么退出台湾城,回到巴达维亚问明白了再回来见本帅,要么本帅用把你们轰出台湾去”

这是谈崩了,台湾在荷兰东印度公司中,盈利可是仅次于日本的,而且这里直接与两广福建贸易,失去这儿,多个殖民地的汉货,日货等同于全部告罄,面色难堪,那个高跟鞋胖子回了宋青书一句你会后悔的旋即就下了船。

倒是符合东方上国的利益,一直等小船行驶回内江,宋青书方才冷笑着下令舰队开始进攻

五条红夷大炮重炮舰排了头,一字排开后一百多门重炮被先后退出炮舱,随着炮长的嘶吼声,从北向南依次开火,大炮喷涂炮弹的情景无疑是这个时代最壮观的事儿,沉重的铅球炮弹在空气中划出刺耳的轰鸣声,最后狠狠砸在了内江荷兰舰队身上。

英西大海战之后,虽然已经意识到了海战思想的转变,可绝大部分西方殖民者舰船,还是装备着五百到一千斤左右的弗朗机炮,毕竟如红夷大炮这种重型加农炮对甲板要求极大,而且装载了重炮,舰船的载重量就下降了一大截。

真没想到这东方居然还有西班牙皇家海军或者英国皇家海军才具有的重炮战列舰,这一轮炮击还真是打的内江内荷兰舰队灰头土脸,最前面的两条主力舰顷刻多了十来个透明窟窿,这还算好的,旁边的武装商船有好几条被直接打的东倒西歪,甚至有条老旧的卡拉维尔上船直接头向前倾斜了起来,居然是开始下沉。

一直到十八世纪,西方舰队才学会了中国的水密舱技术,抗沉性实际上荷兰舰队还不如郑芝龙舰队,这一下就被打蒙了,那怪异的荷兰语大吼中,原本同仇敌忾的荷兰船大难临头各自飞,一股脑的缩回了内江深处。

可没等宋青书笑完,台湾城以及赤嵌城的岸防重炮就轰了过来,荷兰人的岸防炮口径整整是乞活军红夷大炮的一倍,打的比舰队大炮居然还要远一些,沉重的石弹呼啸着狠狠砸向了位于下方的宋青书舰队,那东西一个至少就有二十多斤,海权号比较倒霉,正中央一颗正好砸在了甲板上,只听咔嚓一声,厚重的主甲板愣是被轰穿了两层,底下炮手舱中,惨叫声凌乱的传了上来。

另一条海啸号更倒霉,十炮只中了两炮,偏偏那一炮打到了船头上,装饰性撞角带着航海仪以及几个领航员被打成了肉泥,好端端的船打的向豁鼻子一样,阴沉着脸看了一眼就距离自己不远的窟窿,宋青书恼火的吼叫道:“调整位置,瞄着那些岸防炮,给老子打”

原本贴合在一起的五条重炮舰开始疏散开,盘亘在了海上,一阵弹药瞄着高耸的台湾城狠狠就还击了回去,实心弹打的礁石,城墙噼啪作响,大块大块的落石从上面掉了下去。

然而,也仅仅如此,十多分钟后,沉重的岸防炮再一次狠狠落了下来,砸的下方乞活军舰队战栗不已

第五百一十五章奇袭鹿耳门

一百一十毫米口径,装药十斤,动能已经达到几千焦耳,后世动能十五焦耳可就算枪了,这如此强悍的炮火喷出去,换来的,却仅仅是对面山崖哗啦哗啦掉了一大堆石头。

鸦片战争中,英军舰队能打的清军炮台满地找牙,因为英国人的阿姆斯特朗炮不论射程还是精准度都强于清军的红夷大炮,而且舰队在海上活动还颇为灵活,更难以打到,可今天这一战,虽然荷兰人的二十四磅炮技术上没超过乞活军舰炮,可毕竟吨位大一倍,射程与杀伤力都大了不少,这次舰队与炮台的对决,炮台赢了。

炮战进行到了傍晚,除了第一轮荷兰舰队猝不及防吃了点亏之外,荷兰人没啥实质性损失,反倒是乞活军五条主力战舰都受了些伤,死伤了一百多人,而且乞活军舰船操作的稚嫩也显露了出来,刚刚荷兰人舰队中炮时候,好几条船灵活的走之字形躲避了后续的炮击,可乞活军应天舰走的明显就笨拙了许多,打一炮换个位置的速度比荷兰人慢了太大太大,平白挨了太多炮弹。

第一天的战斗就这么结束了,不甘心的宋青书除了下令把伤员送回澎湖之外,仅仅将舰队后退出了荷兰人岸防炮射程,就地抛锚。

“你们这群蠢猪,平时操练时候怎么练的,连那群红毛藩都能躲得开,你们躲不开,长大的吗关键时刻就尿裤子,大帅花那么多银子养你们有何用还有你们这群开炮的,猪打的都比你们准,你们还好意思穿着这套军官服,赶紧拔下来找条抹布系上得了”

施琅真是气得肝疼,破口大骂,五条主力舰五个舰长,三十多个炮长,水手长,大副军官被他骂的狗血喷头,低着脑袋恨不得钻排污孔里去。

“你们打的好”

待遇还真是不同,主官挨骂,底下士兵受到的却是鼓励,宋青书领着玉儿亲自挨个船去慰问,鼓励那些交战的军士,炮手,原本因为今日战斗失利而略微变得低落的士气再一次变得旺盛起来。

舰队渐渐回归平稳,水手们从补给舰拿出备用船板,修理着被炮击毁破洞,一轮无比明亮的月色当空照耀的整个海面,船随着海波荡漾,迎合着叮叮当当的敲打声,若不是那浓郁的硝烟味道,倒是显得挺浪漫的。

一些军士居然还有心思端着罐头到甲板上赏月起来,一片平和中,张煌言找上了海权号。

“大帅,距离最近的登陆港口在六十七里之外,暴风舰长徐海猴子已经带领巴音图师长的骑八师赶了过去,不过一来一回时间差不多得两天。”

宋青书也在哪儿昂这头看月亮,默默地走到他身旁,张煌言抱着拳平静的汇报着,听的他可算是回过身,不过脸上却是露出了个笑容,打趣的说道:“怎么不劝谏退兵”

“大帅说的什么话,军令一下,虽暴风洪水,刀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