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戴口罩好几天,幸好没什么头疼发烧产生,不然宋青书自己都得吓死,可算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把这个令人头皮发麻的事情渐渐淡忘了。
十月份京师可发生一件大事,甚至在南直隶都造成了相当大的波动,钱谦益,前些日子还和宋青书大摇大摆谈判的东林魁首,入狱了
这事儿还要牵扯到党争上去,天启年间的政治斗争几乎全都是阉党与东林党的短兵相接,阉党的主要构成就是齐楚浙党,算起来魏忠贤的成事儿其实和东林党还有些关西,天启皇帝刚即位的时候,在移宫案中东林出了很大的力,自然得到了极大的政治优势,星,杨涟,左光斗等东林领袖先后位居高位,不过东林党吃相太难看,用他们的话叫众正盈朝,自然庸才得倒地方,谁是庸才齐楚浙党的官员们。
被排挤出中枢的齐楚浙党自然不甘心,这时候魏忠贤站出来了,成了反抗东林的大旗,各党自然就贴了上去,后来虽然崇祯皇帝除掉了魏忠贤,可是他也拿党争没有办法。
温体仁就浙党的,虽然在崇祯三年的党争中,他大获全胜,打跑了钱谦益,踹倒了周延儒,可对于还活跃在南直隶的钱谦益,温体仁是始终不放心,这次就指使一个叫张汉儒的师爷,污蔑钱谦益与其学生瞿式耜在乡间横行不法,侵夺民田,甚至满怀怨望,诋毁朝廷。
说实话,横行不法,侵夺民田没准是真是,钱谦益是苏州大地主,家中颇有些资材,他和做生意的阮大铖又不同,是鄙夷工商,那他钱哪儿来的,钱谦益的藏书可是号称超越了大内,甚至曾经为宋版两汉书向宋青书开价一千二百两,仅次于两汉书的孤本他还不知道有多少,这些银子哪儿来的
然而,这在当时士大夫中太普遍了,东林眼里,就是奸臣诬陷
紫金山别苑。
就算处于长江以南,十月多这时候也显得颇有些冷了,幸好宋青书的别苑是仿照小别墅建的,十几个通热管道把几个煤炉子的热量传遍整个二层小楼,就算南京皇宫都有些冷,他这别苑却是暖呵呵的甚至有些闷热了。
叮叮咚咚的乐器飞扬的在小楼中间那个通透的大厅,一架漆黑的古怪桌子摆放在大厅右面,上面象牙做的黑的,白的长条板如同牙齿般整齐,巧妍正坐在前面努力的按着,这玩意,居然是一架钢琴。
在后世,宋青书印象中几乎一架钢琴就能撑起一首乐曲了,可这年头,别说大明,钢琴在欧洲都是刚刚出现,那些闻名的钢琴家如莫扎特,贝多芬等还没出生呢,要弄到一架钢琴,对他来说比后世都要难。
还好,虽然在西医上,跟汤若望同来的耶稣会士没啥表现,不过其中有个叫普朗特的传教士尤其喜好乐器,他提供的情报,早年他们来华时候,曾经进献了一架早期钢琴给皇帝,不过这玩意太笨重,还没人会用,就藏在了南京禁宫中。
从宫中偷贡品,估计也就宋青书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敢做,几经周折,这玩意好歹是姓了宋,而且顾横波和巧妍几个还渐渐摸索出了些这玩意的音律。
而宋青书坐的真皮沙发对面,玉儿等十几个最上等的妞则是满头汗水,随着巧妍的琴声激烈的跳着舞。
和这年代绝大部分轻歌曼舞不同,宋青书要她们排练的舞蹈可是后世那种节奏感极强的热舞,有点韩国女团的感觉,这些姑娘有的还裹了小脚,如何适应的过来,经常跳一跳呼啦一下摔倒了一大片,这阵更是热汗津津。
就在宋青书有些不耐烦的皱着眉头时候,门外却是忽然吹进来一阵冷风,旋阮大胡子一张奸臣白的老脸红扑扑的,如沐春风般的跑了进来。
“哈哈,大帅,大喜事啊钱老鬼被锦衣卫缇骑给抓了,关在囚车里押送南京他娘的,这几个老鬼看咱们不顺眼好久了,这次估计钱谦益这混球是有命去,没命回了”
不知道受了钱谦益多少冷嘲热讽,阮大铖还真跟农奴翻身把歌唱似得,把几个小姑娘完全给挡住了,在宋青书面前手舞足蹈的说道。
“张溥那个傻叉居然还有脸写信给老夫,让老夫帮着救援,呸,瞎了他的狗眼,大帅,这是大好机会,借着首辅温大人的手除掉钱谦益,接着东林就要面临洗牌了,咱们得赶紧提前谋划,狙击那些扬州盐商,省的那帮吃饱了没事干的混球又瞎张喽。”
好不容易,这次一首青花瓷排练的让宋青书稍微满意点,没练完呢,就被阮大胡子搅和了,看着他上蹿下跳的模样,宋青书忍不住无奈的摇了摇头。
“苍天欲使灭亡,必先使其疯狂,阮公,这是温体仁作死,你还想跟着趟稀泥啊”
第四百零六章不寻常的浪荡子
穿越者最大的优势,就是先知先觉,后世百家讲坛天天讲,如今的温体仁已经被权势熏陶的看不清自己了,想除掉钱谦益其实没错,毕竟打蛇不死后患无穷,可他还顺道黑了司礼监大太监曹化淳一把,曹化淳谁崇祯皇帝做信王时候潜邸的伴当太监,论信任,别说他温体仁,就连陪着崇祯皇帝死的太监王承恩都比不上。
一直到崇祯十一年,挨了一口的曹化淳大怒,自请亲自审钱谦益一案,锦衣卫的酷刑一用,张宗翰不过是个师爷,如何挨得住,当即就吐了口。
这头太监出手了,另一头东林全力反扑,朝野弄得沸沸扬扬,让崇祯皇帝猛然醒悟,体仁有党旋即温体仁还想故技重施,称病告老,期待皇帝挽留,那曾想崇祯皇帝一句放他去,彻底断送了这位奸相的政治生命。
当然,如今一切还都是迷雾,就连阮大铖这老家伙都没看清,一股子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倒是油然而生。
“大帅,那你说咱们怎么办帮东林这群白眼狼典型的翻脸不认人而且还容易得罪”
眼睛瞪得跟铜铃似得,阮大胡子那张脸又是变得煞白,拍着大腿悲催的叫嚷着,看他这样一幅模样,知道不打发他今天是不能善了了,宋青书无奈的对玉儿巧妍她们挥了挥手。
“你们接着练,节奏一定要快而且要跟着音律那种律动,老爷我先去办公了”
“恭送老爷”几个妞立马一起一提裙。
拉着满是急切的阮大铖上了楼,宋青书从锁着的办公桌里取出了一封信来,递给了阮大铖,无奈的说道:“还记得前年我说过,温体仁一定会罢相吗推背图应箴,正是此时,此时应兑卦,商兑未宁,介疾有喜,遇曹则化阮公,就算东林再白眼狼,逆天而行,总是会倒霉的,这封信可以调用京师票号十万两银子,你走国舅田宏遇的路子,想办法请司礼监提督太监曹化淳保钱谦益一命。”
“真的假的啊”
阮大铖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听的宋青书倒是一咧嘴,很不耐烦的一摊手:“阮公,我说错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