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转眼自己居然成了刑家班的老大,宋青书自己都是愣了愣,没当过领导,回过神来他也只能傻乎乎笑着摆了摆手:“大家吃好喝好啊”
有些不满意宋青书这一点儿也没有个当头的威风,无奈之下刑老倌又是干脆咳嗽了一声,再次对发愣的这货问道:“还有个事儿,傻子,老头子想问你许久了。”
“师傅您说”
宋青书赶忙回过身,可刑老倌的话却又让他惊愕的长大了嘴巴。
“你和红儿这丫头婚书已经签了,她也老大不小的了,你打算啥时候正式娶她过门啊”
扛着柴禾的柳大柱子一迷糊差不点没趴地上去,采薇这妞酸溜溜的低下了小脑瓜,邢红娘就算再汉子,这事儿也是脸一红重重一跺脚。
“爹”
这顿饭吃的可够有滋味的,估计邢老倌是觉得给宋青书惹下这么大麻烦,把邢家班的领导权交给他,虽然不值钱,但也算是补偿吧而且管着邢家班了,估计宋青书也不至于敷衍,好歹不能让他这些没出息的徒弟饿死,至于最后提这一嘴婚事,也是表明大权下放之意。
女婿,半子啊娶了他唯一的闺女邢红娘,邢家班也等于一个嫁妆,接到了宋青书手里。
不过老大可不是这么好当的,当老大,得花钱啊西方著名的凯撒大帝就是想当罗马的老大想疯了,拼命给罗马人撒钱,最后弄得自己负债累累,他带着军团去征服高卢,一半是理想,一半是让人逼债逼得的。
还有亚历山大大帝为了招募小弟,同样欠了一屁股债,他征服东方的脚步也有一部分是被逼出来的。
这一趟宋青书算是更赔,多了十多个跟他还犯拧,没啥经济产出的小弟,还背上了婚债,因为刑老倌最后敲定了,他迎娶邢红娘,就在当年入秋秋收后挑个黄道吉日了,现在开始他也得拼命攒老婆本了。
“尼玛,这彩礼钱可真贵啊”
第二天一大早,又把店给扔下了,犹犹豫豫的溜达到西安府附近,看着人来人往的侧门,宋青书郁闷的嘀咕着。
硬着头皮,宋青书对着他曾经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来的西安府衙门走了去。
还算行,门口捕快也算认识傻掌柜的,自己捕头的拜把子兄弟,居然还觉叫了声傻三爷,开门就放他进了去。
指望不了渠伯涛,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他这个结拜大哥张献忠了,他手下的捕快属于未入流,招募起来张献忠倒是能说了算,看看能不能求动他帮给忙,给刑家班的那伙师兄弟一口饭吃,可刚一进捕快差房,宋青书却是忍不住一愣。
才一天多不见,张献忠这混的也太凄惨了,原本威风凛凛的黄面虎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全都是伤白文选这二愣子也在,也是被削的差点他妈都认不出来了,其余捕快同样被打的东倒西歪的,嘴歪眼斜一大群。
走后门的念头顿时被丢到了后脑勺,宋青书惊愕的训问道:“大哥白哥你们这是”
一见到宋青书,白文选居然也跟见到救兵一般,立马翻身起来,激动的拉着宋青书手询问着:“疤脸大哥在哪儿马上叫上他,咱们找场子去”
“别费心思了,疤脸老哥出城去商洛那头买庄子置地去了,没个一两个月是回不来的。”张献忠倒是知道,有气无力的的哼哼着,听得白文选跟瘟鸡一样又趴在地上哼哼唧唧了起来,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究竟出了啥事儿啊”听得一头雾水,宋青书无力的叫嚷着。
一说话嘴角破口直疼,张献忠也是有气无力的,撇着嘴嗡嗡的说着。
“刁民抗税啊”
几个衙役跟着帮腔,听了半天,宋青书这才搞明白咋回事,说起来事情还真挺棘手的,捕快的职责可不光是维护治安,还有很大的工作是协助州府县令,征缴税收,尤其是这崇祯朝,东面与东虏打的不可开交,西面这连年大旱,地方上已经里无全里甲无全甲了,各地剿匪也需要银子,尤其是最近,辽东袁大帅还对皇上许下了五年可平辽的豪言壮语,圣天子一开心,加征一比辽饷,各级官员考评也变成了征收赋税得力不得力,听说都察院要开始清理陕西历年的欠税,慌了神的西安知府徐永仪就把张献忠等捕头衙役都打发了下去,去催逼租税。
这时候六七月份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西北本就困苦,能收得上来钱粮都怪了,可官老爷不管这些啊衙役们也只能挨个村子抓人,跟绑票似得,要么带钱赎人,要么就带大牢里蹲着,大明帝国到了这个地步,也的确是已经烂到根了。
而且最近张献忠还走背运,他的靠山,那个强娶邢红娘当小老婆,却成全了宋青书的吴公子跟着他叔叔吴甡进京当御史去了,这头张献忠刚把下面忙活明白,脑袋顶上靠山又空了。
今个出去收税,又碰上硬茬子了,难得个富裕点的屯子,刚进去吆喝两嗓子,硬是被人打了出来,连张献忠都挨揍了,更丢人的是,还主要是被一个人给揍的。
“他娘的,要不是那小子长得太皮实了,以老子的功夫能被打的这么惨”一肚子火气,白文选这会儿又来劲了,耿耿着脖子嘶声竭力的嚷嚷着,听的张献忠又是一咧嘴。
“你快得了吧一棒子就让人削晕了,要不是老子拖你回来,这会儿还在猪圈里躺着呢”
这话听的其他衙役也是忍不住捂着嘴偷偷乐,感觉面子丢了太多,白文选又是把矛头掉转回来,对着他们火冒三丈的叫嚷着。
“笑个屁笑个屁要不你们这帮龟孙子见事不好临阵脱逃,老子能让人打得这么惨嘛要是在俺们锦衣卫中你们一个个都特么的被行大令,砍脑袋辣块妈妈不生根的”
“唉,要是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