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孩子的可怜,郑秀娥一时心软、不顾二柱朱菊等人的劝阻,毅然给了刘骰五十两银子,谁知道刚刚过去了几天,输的精光的他又再次带着儿子前来讨要。
鉴于上次的教训,郑秀娥死活也不肯再给他们银两,这不嘛,刘骰要钱不成、便在悬壶堂门口故意闹事;
好在有年轻力壮的伙计二柱顶着、他才没有敢强来,在撕扯中二柱推了他几把,恼羞成怒的刘骰就借题发挥的咒骂郑秀娥,并直指她和李云的名誉,而且越骂越狠越骂越难听。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他一再欺负自己软弱,今天要不强硬一些、彻底的跟这家伙撇清关系的话,郑秀娥相信今后便会永无宁日的;
而且今时不同往日,自己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没必要再怕这个无赖,因此忍无可忍的她说着、把手中的休书冲大伙一举,示意那些不知内情的人、不要再信口开河去污蔑她。
围观的人群中、自然有认识字的。
一个读书人打扮的文士看了两眼、就念了出来,“今休妻郑秀娥和孩子李云,女儿晓兰,家中财物归自己所有,他们不能带走一丝一线;”
这段歪歪扭扭的字迹、是当初刘骰为了不让李云反悔,才如此写的,没想到今天却成了澄清事实、最好的证明。
哗,围观之人听后顿时一阵喧哗,大多数人都对刘骰充满了鄙视的目光,也对刚才自己的无理煽动感到羞愧,可那些跟悬壶堂有仇的几人、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继续信口雌黄的议论着什么。
细细听来净是些对休书质疑的话,更有甚者,刘记药铺的刘掌柜还说这份休书、是郑秀娥伪造的;
这老家伙的挑衅之意丝毫都不掩饰,可能是这些人觉得、李云离开十几天没有出现,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有可能被这段时间、私下谣传的黄金盗给灭口了。
既然这个另他们惧怕的“小祖宗”已经不在人世,那今天趁机弄垮“悬壶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了那些风言风语后,郑秀娥心痛无比,珠泪再次夺眶而出;
她点指刘骰道:“姓刘的,是男人的话你拍着良心说,我和云儿离开家的时候,我们是不是连一丝一线都没有带走,家里的一切被你输了个精光,现在悬壶堂的一切、都是我和云儿辛苦赚来的,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再无理取闹的话我要告官啦。”
说到此时,平时温婉的郑秀娥真的有些动了真怒,她眼光一转、毫不客气的落在刘掌柜等人脸上、接着道:“还有那些污蔑我和“悬壶堂”清誉的人,你们最好住嘴,再敢胡说八道的话,我连你们一起告。”
第三十六章二柱的忠心
听了郑秀娥义正言辞的训斥,饶是刘骰的厚脸皮也不由的一红,不过他终究不是一般人,很快就把自己的尴尬掩饰过去;
而刘掌柜则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重重的冷哼一声,反正他已经派人去通知、悬壶堂的死对头“济世轩”的主人。
待孙掌柜等人过来后,他们就可以趁机把“悬壶堂”整垮,因此他才不在乎郑秀娥所谓的报官之言。
“你个不要脸的死婆娘,这张休书是你们伪造的,你跟这个小白脸“私奔”,为了掩盖你们的丑事、竟然找人伪造了休书;
你真是太不要脸了,见官就见官,我行得正坐得端,你以为我会害怕、将你们的丑事公之于众吗”突然,刚刚沉寂的刘骰一咬牙,竟指着面前的二柱冲郑秀娥骂道。
碰,他话音刚落,一个充满愤怒的拳头、便重重的打在他右腮处,噗通一声,刘骰翻身栽倒,随即张嘴吐出了几颗带血的牙齿。
一拳打翻面前的贱骨头男人,二柱虎着脸怒冲冲的冲四周之人喊道:“各位乡亲父老,我二柱是夫人和少爷四个月前雇佣的伙计,我可以证明前两天这个赌鬼,曾经和那个孩子来过一次,我家夫人看他们可怜、便给了他们五十两银子;
本指望他能戒掉毒瘾好好过生活,谁知道这才刚刚不到三天的光景、他就再次登门讨要,我实在看不过眼才跟他拉扯的,没想到他竟然敢血口喷人的诬陷我、和夫人有染,大伙评评理,这种嗜赌如命的人说的话、你们能相信吗”
“没错,我们也能证明,夫人和二柱之间的确是清清白白的,他在说谎,”说这话的是朱菊、以及悬壶堂聘用的另外一个伙计老刘头。
老刘头本是李云最早的“房东”,就是他租给李云那两间、“悬壶堂”最早的小门面,后来见悬壶堂做大做强,老刘头闲来无事、就要求过来打打下手,李云欣然收下了他,至于朱菊,则是李云离开后、郑秀娥又找来的丫环。
“算了二柱,别闹出人命,还是报官吧,”见二柱怒吼着握紧拳头要跟刘骰拼命,唯恐事情闹的太大不可收拾,而且最近一两天李云就该回来,到时候再让他处理不迟,因此郑秀娥才迈步拦在了二柱面前、不让他采取太过激的行动;
可就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从地上爬起来的刘骰,竟猛的伸手夺下郑秀娥拿着的休书,快速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刘骰,你,”郑秀娥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这么做,惊怒下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剩下单薄无助的身体、在人群中不住的颤抖。
“夫人您让开,跟这种无赖没法讲道理,我要打死他,所有后果我会一个人来承担的”,二柱心头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他推开郑秀娥挥拳就准备、再帮刘骰好好“松松皮”。
“啧啧,啧啧,好一对郎情妾意的有情人那,女的在这里装无辜、博取大伙同情,男的则装英雄赢得尊重;
我呸,奸夫还有你们这藏污纳垢的悬壶堂,今天本老爷就要揭穿你们的丑事,还天下一个朗朗清明”
突然,在一人啧啧的取笑声中,两个手拿木棒的家奴、也挤出人群挡在了二柱面前。
但见其中一人三十开外年纪,虎背熊腰的壮汉长相尤为凶悍,此人豹头环眼眉鬓黝黑,短须更是根根竖起,左腮上一道深深的刀疤赫然在目;
身穿灰色劲装,手拿五尺枣木棒的壮汉、冲矮他一头的二柱嘿嘿一阵冷笑,浑身煞气顿时压的他倒退了数步。
“姓孙的,竟然是你,你还敢来,难道你不怕云儿吗”壮汉的出现虽让其心惊,但循声望去,发现是济世轩的孙掌柜、在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