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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了什么态,叫汝地这支队伍人心浮动。

“还请执事说来。”随侍的下人已经将端上来一杯热茶,姜尚余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对着姜义说。

姜义看也没看那杯茶水,只自顾自地按照姜弘文的吩咐说了起来:“族老今晚说,天子在晚宴上对汝地很不满,汝地祁家吞并姜家后,没有按往年两家的岁贡上缴天子,只仍旧按过去祁家的份额缴的。天子认为祁家不尊,好像不但要祁家缴齐姜家那份,还要再罚一笔,以儆效尤呢。”

姜义说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恨不得下一刻祁名纳头就拜,求他向七族老递话,让七族老替祁家求情。

“这倒是一个麻烦。”姜尚余和祁名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暗暗交换了一下看法。两人自然知道此事暗地有蹊跷,高高在上的天子,为何突然关注起偏僻的汝地,为何又表态要祁家罚款

“祁家的岁贡在战前就已经提前缴过了,为何还要事后再补,即使再补,也是明年的事情。”祁名有点纳闷,但并没有说出来。

“执事来此说了这重要的消息,我兄弟几人非常感激,我想平田老师也肯定这么想。”姜尚余斟酌着说。“如此大事,我想平田老师肯定会有决断,我等几人要去请示老师,执事在此稍作休息,由宁云替我们陪着。”

这一番表态,压的姜义没说出来的后半段话说不出来,他只好勉强道:“族老也吩咐了,你们商议之后若是没有办法,可请他回转一番。”

说完,姜义就灰溜溜地离开了,没有抖成威风,心里十分失落。

第四十八章风雨声

姜、祁两人见到平田的时候,后者正在写一份计划书。

法身存在的时间太过短暂,最初几天的松懈期一过,平田就全心投入到传道大业中,这两日已经产生了不少想法,他一一记录着。

“什么事情”平田搁下笔,望向略显焦急的两人。他也隐约听到了姜义的声音,但并没有过度关注。

三阶的修为,已经能让自己覆盖身周很大一块面积,平田如果愿意,甚至能关注到街头最远一户人家的风吹草动,但这样对自己的精神负担很大,所以平田平时都谨慎地收束着注意力。

“姜义刚刚过来,说了一个消息。”姜尚余紧皱着眉头,说道:“天子今晚在宴会上说了一件事情”姜尚余斟酌着语句,把姜义的夸张态度都剔去,完整地叙述了重点。

“老师,我怀疑是风城姜家的人在捣鬼,要不明日我们走走祁家的关系,核实一下”来国都的传道小分队三人中,祁名一向比较冲动,但是遇到事情并不糊涂。

平田沉吟着,没有立刻回复自己两个学生,在有限的岁月中,他还没有与天下最高掌权者发生过交集,需要时间揣摩这个天子的真实意图。

想了想,平田给了一个中肯的建议:“风归洛曾说过,在国都给我们安排面见天子的机会。如今天子还没见到,就提前留了一个坏印象,这对风归洛的计划不利,想必他们会有对策。祁名,明天你去找找风归洛在国都中的联络人。至于风城姜家,不值得信任,不必去找了。”

平田说出自己的态度,他倒不是很担心,既然天子也是人,就会有一个人该有的情绪,可以愤怒,也能懂得道理。

听到自己老师的意见,姜尚余和祁名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平田已经不给他们机会:“去休息去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我们返回汝地,天子虽然荣耀于天下,但他毕竟不拥有整个天下,天下还在各地的领主们手上呢。”

这一夜,除了平田,大家都睡得不是很好。天亮的时候,很多人带着黑眼圈,尤其是祁名,他一早就醒了,洗漱完毕后,就催促下人准备车马,想去拜访祁家在国都的故旧们。

只是车马才套好,一个意料之中的客人登门了,他是风归洛派来的,他曾在昨夜为平田等人争取了一个面见天子的机会。

这位风执事和姜义相比,态度可亲多了,他才上门就向守门的武士塞了一小块银子。

平田晚睡,不爱早起。等他在下人服侍下匆匆忙忙起床洗漱后,那位风执事已经被带到主屋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

“十分抱歉,久等了。”平田脸显赧然,破天荒地道了个歉,并且还当着自己三位学生的面。

“折煞小人了,我们家公子在来信中可多次交代,要待你如我家主一般恭敬。”这位风执事赶忙行礼。

“不知道执事来此何事”平田坐下来问道。

“昨也天子晚宴期间,发生了一件事,事关汝地祁、姜两家。”这执事见到平田,直奔主题。

“嗯,劳烦执事了,此事我们昨夜已经知晓。”平田看了看身边的姜尚余,对这位风执事解释昨夜姜义过来的事情。

听完了平田的叙述,这位风执事沉默了一会道。“大人可知道,昨夜天子从何得知这个消息,又如果罚祁家岁贡的表态的”

平田看着这位风执事,心中微动,已经猜出了一点,但嘴上还是说着:“愿闻其详。”

当下,这位执事原原本本地还原了姜弘文在宴席上的表现。

“真是岂有此理,这风城姜家行事怎么如此下作,事前有预谋,事后又来故作好人。”性格耿直的祁名,忍不住插话,他甩了甩衣袖,原地走了几步,一时间气愤地忘记了君子的礼仪。

“好了,祁名安静。”平田看不下去道。“客人还在,成何体统”

教训完祁名,平田又把脸转向风执事:“执事一大早就来拜访,想必是替我们寻到了解决的办法”

“办法不敢说,我只是替大人求取了面见天子的机会。”这位执事微笑道。“相信以大人的能力,不但能解祁家之围,更能圆我家二公子的心愿。”

“那敢问天子何时召见”平田没有做任何承诺,只是回了一个笑容。他心里清楚,风执事的低姿态是为了风归洛,而自己对风归洛并无亏欠,两者是平等的合作罢了。成与不成,现在两说。

“天子只说今日,我给大人安排在下午,届时大人与天子越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风执事郑重地说。

“那好,我心中有数了。”平田端起茶,但并不喝,意思是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