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从正门走进的那几个元修,却是毫无风险、大摇大摆通过城门,施施然去到里面的商埠正街,还妥妥的发来传音报平安,楞是让精悍元后闻言苦笑不已。
人家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只是自己过于小心,放有大门不走,非要去钻禁制密布的行人止步之处,岂非自讨没趣精悍元后一阵懊悔过后,遂传音下令没进城之人从速撤回小树林。
然后,他让余下人等稍稍改扮一下,装扮成进城赶集的乡农行商,挑着货担、挎着褡裢,三五成群随着进出城门的稀疏行人,准备也自大摇大摆混进谢山城去。
当他们这几拨人距离城门尚有十丈八丈远时,忽然听得警哨声大作,一时间城门内足音沓沓,蓦地跑出一队筑基修士来,急急招手叫那两名城门守卫进去,然后匆匆施法关闭城门。
这一幕直让正欲混进城里的精悍元修一伙人看得目瞪口呆,随着沉重的双开城门“嘎吱吱”的缓缓合上,精悍元修猛地一拍大腿,心下懊恼不已,心知城门一旦关闭,阻隔禁制打开,自是无人能够硬闯进去。
他寻思片刻,只好与早已混进城中的那几人传音联络,问他们是否被识破身份引起骚动,那几人却是茫然不知,此时正在假装买东西,站在一个杂货铺头,拿着几件什物扮作询价呢。
精悍元后浑然不懂是哪里出了问题,心中还在希冀只是城中另有突发事件忽现,导致谢山城紧急关闭城门,许是捉拿盗贼也说不定,他只好让身边的人少安毋躁,静观其变。
先期进城的那几人随后找了家酒肆坐下,点上几味酒菜,装作悠闲吃客,知道当下外面的同伴暂时无法进城,暗地传音忙问自家现下应该咋办
精悍元后心中虽然有点着急,眼看城门紧闭也无可设法,自知这座山城的护城大阵无法硬闯,只得呆在外头守候,由于阵法开启的缘故,他就算有元后大成修为,也自没法觑透城里的虚实。
他皱着眉头寻思良久,这才传音问城中之人道:“尔等三人中可有金系修士”
里头立时回道:“我等有一人是金系元中,大人有命但请吩咐。”
精悍元后听得松一口气,他一直在用神识扫视绵山内外,发现整个谢山家族在修炼上皆以金系为主,无论大阵或城中禁制,金系成分占绝大多数,土系阵法俱是辅助,想要在里头找人,还得使用金系修士为上。
他遂传音下令道:“兀那金系元中听者,命你绕开城中修炼者神识扫视,细细找寻金妖之所在,主要往地底探寻,不得有误。”
“属下得令”里头自然领命而行,人虽是坐在酒肆中吃喝,其神识却在秘密躲过对方高手的神识扫视,偷偷摸摸探视绵山地面、地底的所有动静。
他们早就得知所谓“金妖”业已潜回家族闭关修炼,但具体位置尚未探知,估计多数躲在地底某处密室之类。
过得小半个时辰,只听那个金系元中颓然报道:“禀大人,绵山地面、地底属下均皆细细探视过,并无一人漏查,就是没法找到金妖现下躲在何处。”
精悍元后听得无奈摇头,但仍不死心道:“你可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吗”
金系元中当即应道:“属下发现有一处所在,乃是成块玄金开凿成的密室,非常适合金系修士修炼之用,只是里面空无一人,属下猜想金妖若在山上,定是呆在里面修炼,因为整座绵山并无比该处更为合适的闭关场所。”
精悍元后听罢,遂叮嘱道:“你既是如此看法,那就给我死死盯住那里,兴许金妖偶尔外出,那么,晚了他总会回窝的。”
那边于是谨声应道:“是,属下这便紧盯不放。”
可是这么一等,便是几个时辰过去,在金系元中神识盯视中的玄金密室,依然空无一人,连只蚊子都没有飞进去过,遑论金妖的身影会出现在内。
此刻天色已经近晚,街上路人渐渐稀少,城中显是没有开夜市的习惯,街边各种店铺逐一关门打烊,他们几个偷入元修所在酒肆的其他客人也自走得差不多,看着磨叽许久的他们,店小二早已露出不耐之色。
那几人无奈已极,只好买单离席走人,另寻一家客栈入住,以便继续盯着那个地底玄金密室的动静。
原先羁留在城门之外的路人,早就先后散得七七八八,只有退回小树林的精悍元后等八人打上遮蔽禁制,静静躲在那里,苦苦守候城里那位金系元中的消息。
天色全黑以后,周遭万籁俱寂,时值深秋季节,虫子仿佛也自进入休眠,小树林静悄悄的压抑得就像一片树墓园,只有禁制罩中八个衣着迥异的元修像忍者一般打坐着。
第二十四章天上下饺子
忽然,有一封叠成飞鸟状的信符匆匆飞弛而来,在禁制罩外如同没头苍蝇一般乱撞乱扑,似是急着要找门洞飞进去。
精悍元后不觉抬头一看,见状心知有异,一招手打开禁制将那封信符放进来,匆匆展开一看,却是大吃一惊。
却见信符上写道:“俜兄,吾等失察,遂为金妖、木妖设局所困,死伤惨重,万望速来救援,弟仏顿首。”
精悍元后阅毕,当即倒抽一口冷气,眼珠乱转心想:“什么跟什么,金妖离开闭关之地,久久未归,原来是驰援木妖去了,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我等前来偷袭的,难道是出了内鬼不成”
他转念一想:“这个绝不会,我俩分别所选都是后来的人,而且出发以来并未言明所去干甚,就算有内鬼,也不会有暇告密,此行目的只有我与仏知道,我自是不会泄露,他如今都已被围杀,还会泄露个屁”
精悍元后左思右想不得要领,遂于下令道:“乃乃地,我等速速撤离这里,漏夜赶去大王城,让城中那几个明日一待城门开启,自行撤离。”